林澤川聞言表示自己的心被穿心箭釘了個稀巴爛,已經難以愈合了。蘇斂淡漠的表示了管她什么事,爛就爛吧,反正不是她的心。
秋無楓表示兄嫂能斷能舍,不拖泥帶水的利落風格令他敬佩。以后兄嫂就是他畢生學習的榜樣了。
蘇斂彈了彈衣袖間不存在的灰塵,淡淡道:“一般一般,沒必要太崇拜我?!?p> 秋無楓笑道:“怎么會,兄嫂人中龍鳳,一般這個詞匯配不上您。”
蘇斂贊同般的點頭,“楓弟,相處這么久,我發(fā)現你為人最大的一個優(yōu)點,就是慧眼識人。”
秋無楓靦腆一笑,“兄嫂謬贊了?!?p> 林澤川對兩人互相吹捧的畫面一百個厭惡,看了看自己端著小板凳回房了。
蘇斂挽留他,“怎么不多待待,聽我和楓弟的至理名言啊?!?p> 林澤川無情拒絕:“你們兩個歪門邪道的話我才不信?!?p> 蘇斂佯做西子痛心狀,雙手捂住胸口,“楓弟,我快不行了,你聽聽他說的還是人話嗎?”
秋無楓慰勉道:“兄嫂,你不要怪大哥,大哥的傷人話肯定是無心之過?!?p> 林澤川:“……”他總覺得的這一幕似曾相識,好像在不久前,兩人就一唱一和的配合過。
重重的合上內頁門扉,林澤川長嘆一口氣,將門外兩人的嘀咕聲完全隔絕,大攤著身子在榻上一趟,開始了補眠。
這一覺,睡的有些天荒地老。
午后最易生綺夢。林澤川來回輾轉,不成美寐。單單一個場景的噩夢,在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重演了三次。
若說這三場夢的唯一不同,便是蘇斂每次在夢中死的結果不同。
第一次,她拋白綾,白頸上懸掉房梁。
第二次,她被一黑衣人一刀捅了個透心涼,渾身血液止不住的漫出,染紅了一身素白喪服。
第三次,蘇斂被他親手殺死。
林澤川一覺驚醒,冷汗浸透濕了后背,他坐起身來,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心口。
夢的效果太過于真實。
他手刃蘇斂的觸感真實的恍惚,又從恍惚中生出些清醒。
外面即將下沉的太陽明晃晃的告訴他,一切皆是夢,林澤川卻覺得那是真。
用不了多久,這幕場景就能發(fā)生在兩人之間,不論何由,不論何因,一切統(tǒng)歸的結局,是人倫喪失,情愛消散。
林澤川伸手揉了揉發(fā)暈的腦袋,將自己腦中醞釀的惡意驅散出去。
做夢竟做的糊涂了起來。
他這一覺醒來,適時趕上了晚飯。被小廝領去的時候,蘇斂已經動筷吃了起來。
林澤川看著蘇斂的動作,一時有些無法接受,有些人吃東西,狼吞虎咽也能吃的那么文雅。
他坐下起筷用膳,一個雞腿即刻進入他的碗中。林澤川抬了眼去看,是蘇斂帶笑的眼。
“夾給你的,不用謝?!?p> 從蘇斂手下?lián)屖碂o異于虎口撥牙,兩者都是同樣的困難重重,頭次看的蘇斂這么大方,竟將最好的雞腿讓給自己,林澤川不可避免的心中一暖,被夢魘控制住的心神,在蘇斂的淺淡笑容里銷聲匿跡。
下一秒,秋無楓道:“夏刃兄,別吃,那是剛剛掉地上了?!?p> 蘇斂兇狠道:“你干什么說出來!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林澤川:“……”
他想捅死蘇斂的心境又死灰復燃的起來了,并且朝著熊熊烈火的趨勢橫向發(fā)展。
還好,秋無楓是知趣懂事的人,在今夜的兇殺案發(fā)生前,用幾塊雞腿給拯救了。
林澤川褒獎他,“不錯,不愧是楓弟,懂的孝敬我?!?p> 秋無楓謙詞道:“一般一般,比不得大哥威武不凡?!?p> 林澤川:“楓弟言辭太過于謬贊了,我只是個尋常人,比那什么蘇斂好上個七八分罷了。”
啃雞腿的蘇斂,手不由的一愣。
“……好端端的提我做什么?!?p> 林澤川無甚波瀾的平靜道:“自然是對比出偏差?!?p> 秋無楓:“夏刃兄說的對。”
用完晚膳后,秋無楓覺得今夜無云也無雨,正適合出去走走。
欣賞這清暉遍世的美麗月亮。
蘇斂支持此行為,她近日來小肚子上已囤積了不少肉,能有鍛煉的機會,還是多鍛煉的好。
爭取一夜消滅完她養(yǎng)起來的肥肉,
林澤川嘲諷道:“你異想天開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p> 蘇斂往他背上一趴,疲累道:“有夢想才有執(zhí)行力啊,林澤川,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吧?!?p> 林澤川罵道:“憑什么要我背你,趕緊好好走路,不要想那么好的事情了。”
一分鐘后,林澤川彎下身子,讓蘇斂順利的勾上他的脖子伏上背。
他穩(wěn)當的站起身來,雙手抓住蘇斂的腿腕,腳下生風般的走著。
旁邊看戲的秋無楓目瞪口呆,這個反轉發(fā)生的有些快了。兩人之間不應在吵一架,來個半小時的爭論嗎。
他加快了步子跟上林澤川,問道:“兄嫂,你讓夏刃兄背你,你自己未運動,怎么減掉自己的肉?!?p> 蘇斂已跟他們走了數十里路,聞言也只是低啞的嗯嗯了兩聲,敷衍道:“那就讓他幫我減肥。”
秋無楓:“夏刃兄怎么幫你減肥,他可以借此減肥還差不多。”
蘇斂:“我聽說過一種功法叫做乾坤大挪移,我把自己身上的贅肉移給他就好了?!?p> 秋無楓:“……你不怕夏刃兄不要你嗎?”
蘇斂促狹一笑,湊近林澤川的耳邊,“你會不會不要我。”
林澤川詫異道:“怎么會?!?p> “我不要你以前,也得先把你養(yǎng)的擺白白胖胖。”
蘇斂開心道:“你的意思是,要把我養(yǎng)好穿好嗎?”
林澤川更顯詫異,“你怎么會問這種問題。我把你養(yǎng)的白白胖胖了才好意思漲價賣錢啊,你沒看過街坊上賣豬肉的屠戶,那些人家里的的豬,哪個不是白白胖胖,皮毛順滑的?!?p> 蘇斂:“滾?!?p> 被人直白說豬,不是很能理解。她想了許久,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聯(lián)想不到豬這個稱呼。
林澤川道,“怎么了,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