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劉衛(wèi)民的薩爾滸之戰(zhàn)(四)【第一章】
“大人，老賊從北門逃了……”
孫志孝狠狠抹了把臉上汗水，一臉焦急跑了過來，劉衛(wèi)民正在疑惑不解呢，聽了他的話語，想也沒想，照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逃了？”
“還不給老子去追？”
“諾！”
孫志孝領命就走，劉衛(wèi)山、劉衛(wèi)海、邢烈正要一同離去……
“大哥與俺去追殺老賊，二哥帶人先占了界凡城，邢烈?guī)诉^河，將營地里的所有物資全他娘地搬進界凡城，馬百戶送俘虜回撫順，告知楊督師，立即發(fā)兵前來支援我軍?！?p> “立即去做！”
“諾！”
眾將忙抱拳答應，時間太過緊迫，劉衛(wèi)民沒太多啰嗦，提刀就去追趕逃出了城的努爾哈赤，喊殺聲再次震天響起。
“阿瑪……明狗……明狗又殺上來了……”
代善一臉驚恐，身后的奴才僅剩下了三人，回頭看到沖到最前的恐怖明將，他是真的害怕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人，沒有人能阻攔哪怕片刻，他親眼見到阻攔的三名族人頭顱瞬間飛起，鮮血噴出數(shù)尺。
“哈巴拉——”
“阻住明狗！”
努爾哈赤轉身對一赤裸上身哈巴拉大吼。
“扎庫木勇士，隨俺殺明狗——”
哈巴拉提刀大吼，轉身沖向正奮力拼殺的劉衛(wèi)民。
“殺——”
“噗——”
哈巴拉瞬間跳起，雙手奮力向下劈砍，劉衛(wèi)民拽住一名驚慌失措的建賊手臂，怒吼砸向凌空劈來的利刃……
“弓來——”
刀刃從哈巴拉身上拔出，小豆芽的弓箭已經遞到了眼前。
“努爾哈赤——”
“死——”
怒吼聲響起，努爾哈赤不由回頭，就在回頭那一刻……
“阿瑪——”
“噗！”
利箭瞬間穿透代善肩膀，慘叫著栽落戰(zhàn)馬，努爾哈赤大驚。
“我兒……”
“陛下，走——”
李永芳大吼，照著努爾哈赤胯下戰(zhàn)馬就是狠狠一記鞭抽，低著身子伏在馬背上緊緊護在努爾哈赤身側奔逃，這一幕正被莽古爾泰看了個真真。
“狗奴你……”
“五弟……快走——”
代善奮力站起，鮮血染紅了全身，搖搖晃晃的他見到莽古爾泰欲要轉身來救，心下一陣悲憤，仰天怒吼。
“主子，快走，來不及了……”
緊緊跟隨在莽古爾泰身后的列哈大吼一聲，轉身殺向緊緊追殺過來的明軍，莽古爾泰雙目含淚，看到代善被人一腳踏在后背不知生死，目眥欲裂……
“走——”
就在劉衛(wèi)民奮力追殺了努爾哈赤五里時，山林間一道星星點點的火龍若隱若現(xiàn)。
“撤——”
劉衛(wèi)民仰天狂吼，一把拉住正要繼續(xù)追殺的劉衛(wèi)山。
“大哥，撤！建賊援兵到了！”
劉衛(wèi)山大驚，忙順著手指去看，果然見到一道火龍向這里蔓延了過來。
“撤！撤……”
追殺的成了逃跑的，逃跑的卻并未成為追殺的。
努爾哈赤夜襲明軍大營，喊殺聲、驚天爆炸聲十數(shù)里外亦可清晰耳聞，不僅僅撫順探子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廝殺轉身返回撫順稟告，身在古勒城的皇太極同樣心憂此處戰(zhàn)斗，領五百卒前來查探，結果半路卻遇到了狼狽奔逃的努爾哈赤，悲憤欲絕的努爾哈赤欲要轉身追殺劉衛(wèi)民，但卻被皇太極死死拉住，一陣哭訴下，努爾哈赤無奈返回赫圖阿拉。
劉衛(wèi)民并不知道皇太極帶來了多少人，若知曉僅僅只是五百，或許還會再次廝殺一陣，對于他來說，努爾哈赤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命吧。
沒能抓住努爾哈赤，劉衛(wèi)民卻沒有絲毫失落沮喪，反而圍著一名死死捆綁之人不住打轉，不時還發(fā)出得意、奸詐大笑來。
代善像是認命了，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雙眼緊閉不去看眼前混蛋，眼睛可以閉上，耳朵卻只能忍受著劉衛(wèi)民的折磨。
“大貝勒……嘿嘿……大魚啊！”
劉衛(wèi)民用手指輕輕碰了下被他一箭射穿的肩膀，劇烈的疼痛讓代善身體卷縮顫抖，但卻無一絲聲響。
“大貝勒啊，如果……如果啊，努爾哈赤得知大貝勒未死……大貝勒覺得……是希望你死呢，還是活呢？”
代善猛然睜眼，一臉猙獰看著劉衛(wèi)民，正當劉衛(wèi)民以為眼前的家伙還是如之前，只是瞪著倆大眼睛，用他的怒火焚燒自己呢，誰知下一刻竟然一臉平淡似水。
“明狗……”
“打住打?。 ?p> 劉衛(wèi)民用手指不住戳動他的傷口，毫不在意一臉憤怒猙獰的代善，笑道：“大貝勒，你看，我都叫你大貝勒，對你尊重啊！要不然我可就該稱呼努爾哈赤野皮豬了，對不對？”
“還有啊，你也別這么看著老子，戰(zhàn)場上戰(zhàn)敗了是你的恥辱，怨不得老子，是你自己不爭氣，對不對？又不是老子趴在地上求你兵敗被俘虜?shù)??！?p> “當然了……”
“敗了就敗好了，也沒啥大不了的，你還是有機會活命的，至于死不死就別想了，咬舌頭很疼的，再說了，我要是發(fā)現(xiàn)了，或許把你牙齒都拔光了也不一定，不吃飯也不成，不吃飯老子會弄個管子直接插你嘴里，不老實還能砍了你四肢，這樣活著，我覺得還不如死了呢，只不過……你就算想死，也得經過老子同意！”
劉衛(wèi)民輕輕戳動代善傷口，臉上笑容慈悲、溫和、天真無邪，可代善身體卻微微顫抖，一臉慘白驚恐讓人憐憫。
“可是呢，大貝勒若能老老實實聽話，該吃吃、該喝喝，老老實實的，老子或許會考慮放了你?！?p> “休想！休想……休想……休想讓老子降你……”
“打住打??！”
劉衛(wèi)民一手指戳過去，代善臉上只剩下了扭曲，哪里還有半句話語。
“真是的，老子也沒求著大貝勒投降??！只是想讓大貝勒時不時表演表演悲情戲，比如……你阿瑪來打俺們的時候，哀嚎幾聲也就成了?！?p> “休想……”
代善渾身如水里撈出來的一般，額頭汗水滴落到了眼中，眼睛還是死死瞪著眼前的可惡混蛋。
劉衛(wèi)民卻只是露出溫和般惡魔調侃笑容。
“別啊～俺可是有法子讓大貝勒哀嚎懇求的?！?p> “真的，俺真有那本事！”
“法子真的很多，甚至讓你生不如死，放下一切尊嚴懇求老子盡快殺了你?！?p> “只是有些法子……老子不屑用而已?！?p> 劉衛(wèi)民將代善攙扶起來，將他按在椅凳上，摟著他的肩膀，像是好多年密友在他耳邊低語。
“俺要你一個大貝勒也沒多大用，估摸著頂多一兩日，你阿瑪就會領大軍將俺們死死困住，你老子要殺俺們兄弟，最后也只能逼迫俺們殺了你，所以啊……咱們不如做個交易，俺也不要你老子放了俺們兄弟，只要給俺們送來糧食就好，如何？”
代善冷冷看著劉衛(wèi)民，強忍著該死的混蛋手指按著自己傷口帶來的疼痛，心下卻不住思索，他相信眼前之人會有很多法子折磨自己，也知道自己很難承受這種折磨，但……
看著代善沉默不語，劉衛(wèi)民笑道:“戰(zhàn)場上生死相斗而已，俺們只有不足兩千人，真的很難撐得住你阿瑪?shù)膹姽サ?，但至少也給些糧食讓俺們做個飽死鬼，大貝勒以為呢？”
“明……你們素來不講恩義，老子會相信？”
耳聽著不再是“明狗”兩字，劉衛(wèi)民極度威脅眼神也變成了和煦春風，笑道:“這才對嘛，失敗者就該有失敗者的覺悟，罵人可是非常不好的，至于……恩義？”
“你阿瑪對我大明真的恩義嗎？”
見到代善欲要張嘴大聲反駁，劉衛(wèi)民一手指戳在他的肩膀傷口上。
“你可拉倒吧，別跟老子提什么七大恨，除非大貝勒真的長了個豬頭，反叛大明就反叛大明，非得學人家整個什么七大恨?！?p> “你……”
“打住！”
劉衛(wèi)民再次打斷代善話語，笑道:“老子就問你一句話，你這個大貝勒值不值兩千人三月糧食？”
“俺們得了糧食你回家生娃娃，不給俺們糧食……你會知道俺是如何毀了你一生，如何讓你生不如死！”
劉衛(wèi)民狠狠一陣威脅，對小豆芽又是一陣細細囑咐，這才轉身離去。
努爾哈赤夜襲明軍大營，結果大敗而歸，一夜憂慮未睡的余叢升得知劉衛(wèi)民大勝，大喜，忙令人送來一批物資，而這次也是明軍給他送的最后一次物資，之后劉衛(wèi)民再也沒見到一個明軍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眼睛所見的只有上萬建州賊子，將他死死困在了界凡城。
一日數(shù)戰(zhàn)，就算努爾哈赤不想與他在城墻上爭奪廝殺，劉衛(wèi)民也會想著法子，會將代善吊到城頭，在上萬建州賊面前，表演代善是如何奮不顧身舍命替他老子擋箭一幕，表演幾個貝勒是如何不顧兄弟之情，為了爭奪皇位，如何舍棄代善的陰謀，甚至還演起了劉衛(wèi)民是如何設置陷阱的，努爾哈赤是如何得意洋洋鉆進坑里的……
總之劉衛(wèi)民就是變著法刺激努爾哈赤，變著法挑撥父子、兄弟、君臣關系，每當一個法子刺激不到努爾哈赤后，就會有另一幕舞臺大劇上演，城上城下無數(shù)軍卒哪里像是打仗，全他娘滴成了他的忠實觀眾，還是每一次表演過后就會漫天“歡呼”，空中就會飄起無盡“飛花”，反正是挺熱鬧的。
或許是劉衛(wèi)民花樣真的太多了，也或許憔悴吐血的努爾哈赤真的累了，竟然真的給劉衛(wèi)民送來了千頭牛羊和三百石糧食。
而劉衛(wèi)民也真的信守承諾，一腳將代善踢出了城門，抬頭仰望，看到正伸出半個身體對他露出燦爛笑容的混蛋，代善真的很想……
“哼！”
代善心驚膽戰(zhàn)緩步走出數(shù)十米，數(shù)十人死死將他護佑在身后時，這才一頭栽倒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