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碩,你爹娘現(xiàn)在可還好?”小草爺爺關(guān)心地問道。
他們雖然都是族親關(guān)系,可是,平時都是各忙各家的,也沒個時間去串門子,誰也不知道誰家是個怎么樣的情況。
“他們也都還好,就是我爹的風(fēng)濕骨病老是愛犯,我娘呢也就是……生我們的時候,月子沒有坐好,現(xiàn)在雙手老是冰涼涼的疼……?!睆埓T表情憂傷地說道。
小草爺爺看著張碩這憂傷的表情,他也沒有說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說,只能扯著別的話題。
伯侄倆說話的功夫,轉(zhuǎn)眼都到了張強(qiáng)家的院子下了。
張強(qiáng)家院子里,已經(jīng)寄滿了人,有的站著,有的坐著,大家都再聊著天,吃著瓜子,好不熱鬧。
“大伯,碩子兄弟,你們來了,快,快里面請坐?!?p> 小草爺爺和張碩剛走進(jìn)來,張強(qiáng)的媳婦兒很是熱情的迎了上來,滿臉笑容的朝他們喊道。
“強(qiáng)子媳婦兒你忙,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找個位置坐下就行?!毙〔轄敔斦f道。
張碩微笑著臉龐道:“是啊,嫂子,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我們自己找地兒坐就行了?!?p> “那好的,那你們自己找地兒坐阿,我就先忙去了?!睆垙?qiáng)媳婦兒笑呵呵地說道,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張碩揚起頭,東張西望的看了一會兒,朝身旁的小草爺爺?shù)溃骸按蟛?,我們?nèi)ツ沁呑?!”張碩指著院子里的一處角落。
小草爺爺抬眼看去,那里有兩三張小板凳,旁邊都是張強(qiáng)平時栽種的花草,那些花兒開得正好,紅的,白的,粉紅的都有,還引來了不少的蜜蜂和好看的蝴蝶。
小草爺爺素來就喜愛種植這些花花草草的,他見著那里也比較清靜些,便抬腳和張碩朝那邊走了過去。
……
小草爺爺邊和張碩閑聊著,邊抬眼看著這源源不斷走進(jìn)院子的人們。
“大伯,這次的人是比去年要多些了阿,看來是定得下來的了,這幾年村里的年輕人,大部分的都外出打工去了,家里就剩下年紀(jì)大的和小孩婦女了,這天天挑水吃,確實來費事兒了,修通水管多好??!”張碩看著院子里坐滿的鄉(xiāng)親們,一臉高興地說道。
“是哩,看這陣勢。估計八成是能夠定下來了。”小草爺爺瞇著眼睛笑道。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強(qiáng)家的這個小院子里離擠滿了人,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嘈雜聲也大了起來。
“欸,小鳳她娘,你們說,這一次能定下來不?”坐在李快嘴對面的一個中年婦女,朝李快嘴這邊小聲地問道。
“看這陣勢,八成是能的了。”李快嘴身旁的一個婦女說道。
“我看阿,應(yīng)該也是能行的,只是……不知道一家要集資多少錢了?!绷硗庖幻麐D女難臉愁容地說道。
這邊幾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什么的都有,說能成的有,說成不了的也有。
另一邊的男人們則是,坐在一起商量著,要是定下來了,該怎么樣去安裝才能快捷方便。
杏花村里,村莊雖然小了些,但是,專門做安裝的有,專門做泥瓦匠的也有。
只是,他們有的已經(jīng)到別的村裝修去了,也不知道多久能夠回來。
這時,一個中年男子,朝坐在花草這邊的張碩問道:“欸,小碩,你大哥他好久回來?這安裝管道的事兒,還得他在才能行?。 ?p> 張碩抬頭看向這名中年男子,回道:“明哥,我也不知道我大哥什么時候回來,估計得三五天這樣子,他是前天才出去的?!?p> 張碩喊‘明哥’這人,是他的二伯家的兒子,比他們兄弟三個都要大,他是做泥瓦匠的,這段時間沒什么活,所以在家休息。
“哦……那應(yīng)該到時候他也差不多回來了?!睆埫髅樕系暮馈?p> 張強(qiáng)看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他站到屋檐下的臺階上,大聲喊道:“大家安靜一下,關(guān)于我們村里的修通水管道這事兒,我們?nèi)ツ暌彩巧逃戇^了的,今年,我再次召集大伙兒,就是想確定一下,到底有多少戶人家愿意修通的,有的愿意的,就把錢放在這個紙箱里,一家出十三塊五毛,今年的市場價比去年高了一些,所以,大伙兒愿意的,就把錢準(zhǔn)備好,放進(jìn)冰箱里?!?p> 張強(qiáng)說完后,院子里都炸開鍋了,嘰哩哇啦的,嘈雜聲源源不斷,大家伙都在低頭商量著,討論著。
這一下子多出來的一塊錢,對他們來說,那可是夠買好多東西了的,眾人滿臉的為難,這水管是鐵定要裝的,可是,這日子也得過呀!
張強(qiáng)說完后,就坐下休息了,看著低頭商量的婦人們,他也是理解的,這畢竟是十多塊錢哩,對于貧困家庭來說,這可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男人們都是都沒什么好說的,他們?nèi)詢烧Z的也就商量好了,商量的無非就是怎么樣去購買這些管道,由誰和張強(qiáng)去縣城購買。
婦人們則是嘀咕道,一下子要出這么多錢,她們可還真是舍不得,感覺心里在滴血一般,個個的臉上都是愁眉苦臉的,左右為難著。
“伊娃她娘,你說這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這日子怎么過呀?”一個面黃肌瘦的婦人,吞聲忍淚地對身側(cè)的婦人說道。
光看這個婦人的面色,和她身側(cè)那個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就知道她家應(yīng)該是屬于,那種比較貧窮的家庭,這點錢對她家來說,應(yīng)該是很困難的。
那個中年男子,是她的丈夫,看起來應(yīng)該是太過于勞累和有些疾病導(dǎo)致的。
這夫妻倆是杏花村的楊姓人家,他們家比起其他人家來,要稍稍貧苦一些,因為夫妻倆都不識字,沒有文化,只能靠種莊稼為生,家里又有三個娃要吃飯。
且,老大老二又都上學(xué)的,這一下子要拿出這么多錢,確實是有些困難,夫妻倆吃差點無所謂,可不能太苦了娃們。
李快嘴離他們最近,她看到夫妻倆這愁眉不展的面容,她嘆了口氣,自己也是愛莫能助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