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嘉疑惑地起身拿起照片。
只見照片上正是自己和列遜交談的照片。
列西走到楚昊嘉身旁,冷道:“你說過你和我爸毫無關(guān)系。”
“你叫人跟蹤我?”
楚昊嘉心里很清楚,趙雅亮才不會對她有興趣,而派人跟蹤這種事情,卻是列西的拿手好戲。
“你為他做事多久了?”列西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所有的憤怒仿佛都聚集在他的唇間,隨時一觸即發(fā),“怪不得你們兩個現(xiàn)在都快成閨蜜了,原來是找上了同一個金主?!?p> “啪!”
列西的臉被楚昊嘉扇得扭了過去,瞬間一陣泛紅。
楚昊嘉看到一旁張含嫣發(fā)白的臉色,怒道:“你簡直有妄想癥!”
“你的賬戶上個月才從列氏匯入十萬,這也是我妄想?”列西似乎對剛剛被楚昊嘉扇了一個耳光毫不為意,自若地說,“所以,一年年拿著學(xué)校最高獎學(xué)金本該品學(xué)兼優(yōu)的優(yōu)等生,一個自詡要為人民發(fā)生的未來記者,為什么會接受傭金,來接近一個她聲稱有好感的人。”
楚昊嘉和列遜當(dāng)然沒做什么暗地交易,她也沒指望在這時候列遜會幫自己說話。
只是現(xiàn)在看著冷嘲熱諷的列西、膽戰(zhàn)心驚的張含嫣和插兜看好戲的趙雅亮,楚昊嘉愣是沒有了解釋的心思。
“首先,我不記得我聲稱過什么;其次,如果你覺得我能接受你這樣侵犯我的隱私,那對不起,我收回我以前對你所做的一切評價,你愛怎么想我我都隨你!但是,”楚昊嘉頓了頓,“含嫣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對不起你,你要是連她你都不信,那我覺得你不僅是自大,簡直就是愚蠢!”
“抱歉,從小我受到的教育都是,不要相信任何人?!?p> “OK OK!現(xiàn)在呢,有個非常簡單的解決方法,這個給你,”趙雅亮忽然放下手里的槍,遞給列西,“決定權(quán)在你,三個里面選一個。”
趙雅亮的語氣很輕巧,好似只是在選一個人發(fā)糖吃。
列西看著遞到面前的手槍:“你想干嘛?”
“那我說的明白點,為了有助于理解,你現(xiàn)在要不要去看一看你的監(jiān)視器屏幕?”趙雅亮說得眉飛色舞,列西慢慢倒退著走到了書桌前的屏幕,變了臉色,“看看我這幾天,在整棟別墅里,一共放了多少炸藥?”
楚昊嘉看到列西的表情心里徹底涼了,走到了張含嫣身邊,不停笑聲安慰早已一身虛汗的張含嫣。
趙雅亮卻依舊興奮地指著面前的三個人:“你可以選擇殺一個人,保住別墅里面剩下的所有人!”
列西不易察覺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趙雅亮你是不是瘋了?”
“Come on親愛的大哥!你不是,誰都不相信的嘛?!壁w雅亮此時說話的樣子比他之前出演的任何一部渣演技的偶像劇都夸張,“哦,對了,別想著調(diào)轉(zhuǎn)槍頭來殺我,因為這只會讓你們?nèi)姼矝]?!?p> 趙雅亮說著張開自己的外套,只見大衣里側(cè)竟然綁著兩排炸藥。
楚昊嘉心跳驟然加速,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此時竟然在她的面前上演——一個瘋子要玩自爆,和整棟樓里的人同歸于盡。
“列西,千萬不要隨了他的心愿!”即使在生死關(guān)頭,列遜依舊面不改色,聲音鏗鏘有力,“你應(yīng)該也記得我從小教育你的,永遠不要和恐怖分子低頭!”
“哈,你這邊倒自己先推銷上了,不然我還準(zhǔn)備帶領(lǐng)你一起回憶一下,這三個人到底都有些什么價值,值不值得活下來?!?p> 看到趙雅亮朝這里看了一眼,楚昊嘉抱緊了張含嫣,她今天已經(jīng)打定主意,絕不會向趙雅亮低頭。
“要不女士和未成年人優(yōu)先吧?”趙雅亮果然一步一步地走近過來,“說真的,我其實一直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我當(dāng)時見到她,我就想,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會讓你愿意金屋藏嬌,哪怕背上那么難聽的罪名?!?p> 說到這里,趙雅亮故意低下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含嫣,冷道:“不過說真的啊,試過之后也就那么回事兒吧?!?p> “你在說什么?”列西問。
楚昊嘉把張含嫣的頭埋到了自己的胸口,現(xiàn)在面前的趙雅亮固然讓人惡心,可是列西的冷漠才是最傷人的利劍。
“什么?哥,你不知道啊?也難怪,你可能把他當(dāng)圣女一樣地供著,卻不知道,其實我們早已經(jīng)共度良宵。那一晚,我記得,好像張小姐那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看起來特別純潔,特別美麗,就好像童話世界里的公主,”說到這里趙雅亮故意頓了頓,“重要的是,白色的裙子上,最適合添加的顏色,就是鮮血一樣的紅色。染上了紅色之后,果然更加動人了……”
“趙雅亮你這個衣冠禽獸!”楚昊嘉忍不住大喊打斷了趙雅亮的話,而張含嫣早已經(jīng)捂住耳朵把頭深深埋在了楚昊嘉的懷里。楚昊嘉看到列西朝張含嫣看了一眼,依舊淡漠的神情,對他已經(jīng)徹底喪失了希望,“在鏡頭前你對粉絲是那個樣子,私底下竟然那么卑鄙無恥!”
“誰在乎那些個瘋女人??!一個個扯著嗓子,說愛我,讓我娶她們!還說什么‘哥哥只有我們了’,他們才瘋了吧?我今天照樣能站在這兒和他們有個p關(guān)系啊,還不是因為我列!”說到這里,趙雅亮又轉(zhuǎn)身看向列遜,“是不是啊,親愛的爸爸?”
“兒子你聽我說……”
“我干嘛要聽你說?你是覺得你這幾十年p放得不夠多,還是全國那么多人聽你放p還嫌聽眾不夠多?”
“那你至少應(yīng)該知道,沒有我,你現(xiàn)在還穿著囚服做苦力?!?p> 楚昊嘉知道,列遜每次說到自己做過的事時,即使再齷齪再可怕,都總能說得像在接受頒獎一樣堂而皇之。
“所以呢?被你買回來的花一輩子為你而開,被你買回來的狗一輩子都只圍著你叫,但不代表你帶回來的人一輩子都要聽你使喚,”趙雅亮指著列西,“更何況你都已經(jīng)有一個了!”
說到這里,趙雅亮又轉(zhuǎn)向了列西:“哥啊,你到底在猶豫什么?一個是你費盡心機想要保護的女人,一個可能是你的今生摯愛,還有一個是你用盡了一輩子想要逃離的人,做這個選擇很難嗎?”
“列西,你不會想這么做的,兒子?!绷羞d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盡管明明他的命現(xiàn)在只在他人的一念之間。
“啪嗒”一聲,列西已經(jīng)打開了保險閘。
“列先生,你答應(yīng)過我的。”
張含嫣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了過來,只是聲音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清冷,還有一些顫抖。
列西只是看著手里的槍,慢慢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