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姓王,兒子全名王正石,平日里對兒子都是寶貝得不得了,開口閉口都是“吾兒、我兒、兒啊”等這些帶著寵溺的稱呼。
自家兒子語出驚人,又是這關(guān)系到以后加官進爵切身利益的,老九一時失態(tài),忍不住直接喊出兒子的名字。
“父親,莫心急,且聽孩兒細細道來?!?p> 王正石雙手按在扶手上,身子坐得筆直,帶著一般少年所沒有的沉穩(wěn),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道:
“依照父親大人看來,這郡守大人發(fā)明的造紙術(shù),最大的利在哪里?”
老九摸著胡須,想了一下回答道:
“這漢紙利于書寫,一張紙就能寫上很多字,重量也輕,那些有錢的家族試用過之后,肯定會拋棄竹簡,必然會大量采購漢紙。
這漢紙可不便宜啊,依我看,其利頗豐?!?p> 王正石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口說:
“父親大人說得對,也不對?!?p> 不待老九繼續(xù)發(fā)問,便直接解釋道:
“父親大人所說的利,是錢財上的利。
這漢紙?zhí)煜陋毚艘患覄e無分號,只要用過這白紙之后,便會被它折服。從而拋棄竹簡。
而想要用白紙,就必須跟郡守大人買,這白紙就是一種消耗品,書永遠寫不完,如同鹽一般,源源不斷,這是一座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金山。
而這個利,也是大家都能看得到的,想得到的。這利益之大,甚至會讓有心人直接忽略了郡守大人的身份,想要從他手中分一杯羹。
但是以孩兒之見,這個利還只是小利而已?!?p> “嘶,就這還是小利?正石,切莫學那些庸徒故作驚人之語?!?p> 聽著自己這一向沉穩(wěn)的兒子,頻頻語出驚人,老九不由出言指正道。
“父親且寬心,孩兒可不是那些故作驚人之語的人,我是認真研究過我們郡守大人的。
剛剛已經(jīng)跟父親分析過,公子做事必定是從細微處入手,著眼于大局,所謀極深,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
這漢紙橫空出世,公子第一時間就能想到利用這些白紙來登記戶口信息,可見公子對這漢紙的利用有著通盤的考慮,有著成熟的謀劃。
父親你跟那些試圖夾帶白紙的家族一般,只看到那表面的錢財之利,卻未曾看到這白紙所帶來的教化之利。
這白紙極利于書寫,以往需要一大捆的竹簡才能記載的文字信息,現(xiàn)在只需要一張白紙就可以記錄完,攜帶跟保存比竹簡更加的方便,這就意味著這白紙比竹簡更方便于傳播知識。
而那些世卿家族為何能高高在上,俯視我們這些庶民呢?
就是因為他們手中藏有大量的竹簡,掌握著知識,凡是想要讀書,必然會有求于這些世卿家族。
而現(xiàn)在,公子發(fā)明了白紙,很可能就會打破以往知識傳播的途徑,我們這些庶民可能更加容易的接觸到知識。
雖然我不知道公子會繼續(xù)發(fā)明什么新的辦法來打破這一途徑,但我相信公子一定有辦法!”
看著這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兒子,說起這個白紙就越說越激動,老九也想起了以往為了兒子,去向那些高門貴族借閱竹簡的各種心酸。
但他知道有些話也就只能在關(guān)上門,在屋子里父子倆私底下說,要是在外邊嚷嚷,保不定就會惹來大禍。
“正石,可以啦,別說了,你講了這么多,還沒有解釋為什么說為父的機會來了。”
王正石被父親出言打斷了,意猶未盡,別人都只看到了表面那一層的利益,而自己卻能夠超越他人看到更深更廣的那一層天下大利,這種心理上的成就感與滿足感,悶在心里,找不到知己訴說。
那種無力感,一時間讓王正石覺得心中苦悶。
“總之,公子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這一次直接發(fā)告示說要組建政務(wù)堂系統(tǒng),這一聽名字就知道公子應(yīng)當是想要另起爐灶,搞出一套全新的體系。
公子確實可以從別的地方重金聘請一些積年老吏,讓大家感受到競爭的壓力。
但終究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公子有心想要把蒼梧郡給發(fā)展起來,必定還是要靠本地的人給撐起來。
現(xiàn)在正是公子缺人手的時候,如果父親大人能主動向公子靠攏,表明心跡,說不得就可能擺脫這胥吏的身份,從此加官進爵。
只是這都是孩兒自己的一番猜測,風險與機遇并存,最終還是要父親大人自己定奪。”
說到后面,王正石也情緒平復下來,他知道父親心中一直有憋著一股勁,想要再博一把。但這押寶是一個冒險的行為,不到最后面,誰也不知道贏家是誰。
陽光西移,透過屋頂?shù)目p隙照射進來,形成一道道的光柱。
一時間,父子相對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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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劉政并不知道一個素未謀面的少年,對他推崇備至,對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情,下的每一個命令,都在認真的做著閱讀理解,更是對他帶來的造紙術(shù)所產(chǎn)生的影響,有著遠比其他人更加深入全面的解讀。
此刻劉政剛剛結(jié)束與紅袖的例行對練,正在沐浴放松。
特意打造的大尺寸木桶,加上早已經(jīng)在王城郊外莊園就搗鼓出來的水塔,配合著那從地表深處涌出來的溫泉,劉政愜意的將整個身子沉在水里,只留下鼻孔漂浮在水面上進行換氣呼吸。
水蒸氣彌漫,霧氣蒸騰,溫燙的泉水沖刷著劉政緊繃的肌肉,讓體內(nèi)的血液加快流動,緩解肌肉里面乳酸堆積過多帶來的酸痛。
劉政完全放松了對身體的控制,讓身體隨著水的浮力自然而然的漂浮在水面上,大腦放空,腦海中各種思緒閃現(xiàn)復又消逝。
《墨符靈卷》第一卷的關(guān)卡考驗,劉政仍然沒有找到辦法通關(guān),久試不過之下,他內(nèi)心的那種沖關(guān)欲望也就淡了下來,不再一有時間就進入傳國玉璽,埋頭狂刷分嘗試過關(guān),而是分出心神,更多的考慮著那個金幣特效的符文編程。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嘗試,劉政心知自己不是位面之子,沒有天賦可以一口氣吃成胖子,想要一步到位就編寫出自己想要的那種金幣特效,無異于癡人說夢。
因此他也就沉下心來,將目光聚焦到更基礎(chǔ)的編程上,那就是嘗試在傳國玉璽里邊,用符文編寫一個最簡單的程序,來讓傳國玉璽運行加載。
這最簡單的程序或許是一句話,或許是一行字。
想要一下子就編出一個程序,就是把頭發(fā)全部想禿了,估計都不會成功。
而假如只是想用符文編出一段代碼,甚至只是一行代碼,然后讓傳國玉璽加載運行,這卻是一個很有可能的事情。
劉政身體的肌肉放松到極致,在水面上細微的起起伏伏,溫燙的泉水逐漸讓拉緊的肌肉松弛下來,大腦愈發(fā)的放空,寧靜。
就是在這半夢半醒之中,劉政大腦無意識的想著《墨符靈卷》第一卷過關(guān)的事情,下意識的就神識一動,想要進入《墨符靈卷》那關(guān)卡考核符陣中。
眼前一閃,同樣是上下左右空空蕩蕩,腳不著地,下方是一條流動著星河,似乎又來到了考核的符箓陣法中。
流動著的璀璨星河,帶著瑰麗動人的炫彩,化作一顆顆星辰符文,拖著長長耀眼的塵埃尾巴,如隕石雨般沖了過來。
經(jīng)過這些天的肝煉,劉政自然是一氣呵成相應(yīng)的符文,星辰符文便如同彗星爆炸般,帶著絢麗的光華,變成了如同金幣一般的得分,紛紛匯入遠處的得分榜。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星辰符文慢慢在加快著沖擊的速度,劉政一直游刃有余,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這星辰符文沖擊的速度已經(jīng)很久不再加速,眼看著那積分榜的分數(shù)就要達到通關(guān)的標準。
一直沉浸在神識勾勒符文的劉政,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對,這分數(shù)怎么就快要達到標準了?
這星辰符文的沖擊速度怎么一直這個水平?
半夢半醒,恍恍惚惚之間,劉政突然從腦海深處驚醒過來,漂浮在水面上的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鼻子沉入水下,一不小心吸氣,泉水倒灌入鼻腔,劉政頓時被水嗆得咳嗽,雙手伸出水面胡亂掙扎,好不容易摸到桶邊,渾身濕漉漉的站起來,拼命的把嗆進鼻腔里邊的水給咳出來,腦海中一片迷亂。
剛剛,我做了什么?
文刀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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