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炎——紅炎聽我說——聽我說!”
“葉軒——葉軒”
突然間耳邊一陣輕聲的喚著葉軒名字,葉軒猛的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張熟悉的臉,葉軒喘了喘氣便緩緩的坐了起來。
“歆瑤你怎么來?”
“我剛剛聽說了天帝將魔君宴請的帖子送到了你這里,我一時擔心你便趕了過來”
“若是為了魔君宴會的事,你便回去吧!本尊不會有事的!”
“魔君這次讓三界為他同賀,本就是僭越,我擔心你恐怕會吃虧!”
“無妨”
葉軒緩緩的下了床,剛剛夢中的事情似乎是沒有發(fā)生一樣,又恢復了往日平靜至極的樣子。
“你——你剛剛是做了什么夢嗎?”
歆瑤小心翼翼的朝著葉軒問道,葉軒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歆瑤。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殿下,你夢中喚的紅炎,可是衍香閣的紅炎?”
歆瑤沒有理會葉軒的發(fā)問,徑自朝著葉軒問道。
“出去!”
“殿下——”
“不是”
“那殿下好好休息,歆瑤退下了!”
歆瑤嘴角微微上揚,便緩緩的站起來,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翌日
“紅炎——紅炎”
紅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前的便是天香的臉。
“天香姐姐”
“你怎么樣了?
紅炎微微一笑,似乎是身上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一樣,紅炎輕輕的聳了聳肩膀。
“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礙了!”
“今天你在修養(yǎng)一日吧!”
“無妨,我這就起來,準備去天池井打水!”
“還是讓我在給渡給你一些仙氣吧”
天香一把扶起了紅炎,正準備渡仙氣為紅炎療傷。
“姐姐,不要,昨天紅炎想了許久”
天香微微側過頭,一臉認真的看著紅炎。
“姐姐,你我現(xiàn)在都是青衣仙娥,所以歆瑤仙姑才會如此,說賜死便可以賜死,若是我們都修煉至仙姑的階品,到那時候我們便不在仙姑的麾下,便可以換得一線生機”
“紅炎.......”
“所以姐姐,你便不要在我身上浪費靈力!”
說罷,紅炎便一骨碌從床上站了起來。
“我去打水了”
“回來”
還不等紅炎邁步,天香便嗔怪的對著紅炎說道,便一把拉起了紅炎的手,仔細的感受著紅炎的脈搏。
直到片刻后才緩緩的將手放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向了紅炎。
“你昨天還受了內(nèi)傷,現(xiàn)在脈搏中絲毫沒有受過傷的跡象?”
“我也不知道!”
“當真沒有人為你渡仙氣療傷?”
“仙娥們向來是不理會我的,仙姑們也見我膽小不能擔當大任,所以還會有誰幫我渡仙氣療傷呢?”
“那這是為何?”
“不管了,若是再不去天池井,便也趕不上打水的時間了”
說罷,紅炎便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紅炎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端著自己水桶(用仙法幻化小了,端在手心),也一直在想自己昨天還感覺站不起來,今天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嘶”
紅炎一下子摔坐在地上,一桶天池井的溫水便徑自澆了自己一身,紅炎吃痛的揉了揉手,顧不上將身上的水抹去,便趕忙去撿地上的水桶。
“你是哪里的仙娥走路都不長眼睛嗎?”
被撞的仙娥明顯氣急敗壞一邊質(zhì)問著紅炎,一邊清理自己身上的水。
紅炎趕忙抬起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常曦一行兩人打水回來。
紅炎本不想理會常曦,(若是理會便又是一番羞辱)便不吭一聲,趕忙去找自己掉在地上的水桶。
“呦,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紅炎啊”常曦一臉嘲諷的說道。
“......”
紅炎找到了掉在地上的最后一個水桶站了起來,朝著天池井的方向走了過去。
常曦見紅炎沒有理會自己便挺了挺脖子,朝著紅炎的走的方向快走了幾步。
猛的伸開了雙手一下子便擋在了紅炎的面前。
“這才百年沒見,你便勾搭上了九殿下和大殿下,現(xiàn)在更是對我們這些同階品的仙娥不理不睬的!紅炎你當真是能干??!”
“你不要胡說”紅炎有些情急。
“胡說?”
常曦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仙娥,便繼續(xù)說道:
“這云臺三百仙娥,又誰不知道,仙姑要打你五十打魄鞭,是大殿下救了你,要不是你勾引了大殿下,大殿下怎么會救你。”
“就是,大殿下向來不理會哪個仙姑要處置哪個仙娥,也從未將任何一個見罪于大殿下的仙娥,帶回章華臺親自動手責罰!”
站在常曦身后的仙娥稍稍往前跨了一步對著紅炎說道,那語氣中分明是滿滿的酸味和羨慕。
“若不是你勾引了大殿下,你又怎么會安然無恙的從章華臺出來?”
“我沒有,是天香姐姐去章華臺救的我,若不是天香姐姐,我便會死在章華臺,若我真的勾引了大殿下,大殿下又怎么會如此待我!”
紅炎一時情急,便說出了實情。
紅炎心中明白自己若是不說出實情,想必一會流言蜚語便會傳遍整個云臺,不出三日便會傳遍整個天界,到時候就算是仙姑不想處死自己也是不行的。
“這說不定就是你的苦肉計呢?”
常曦一臉不相信的對著紅炎說道。
“我為何要用著苦肉計,我若是真的能勾引到大殿下,我便會讓大殿下將我封為側妃,那我豈不是風光的很,何必在這里與你們多費口舌!”紅炎耐心的說道。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便響了起來,紅炎整個人便都順著常曦的力道,倒在了地上,嘴角瞬間便掛上了一絲血絲。
“好你個賤婢竟然還想讓大殿下將你封為側妃!”
常曦一聽紅炎的話,便猛的給了紅炎一巴掌。怒道。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在天池井如此吵鬧”
突然一道男聲便傳了過來,只見一個白衣少年原本陽光的臉上瞬間便烏云密布。
少年緩緩的走了過來,常曦和身后的仙娥見少年如此,便趕忙跪了下來,恭敬的說道。
“奴婢見過九殿下!”
紅炎亦是快速的翻過身,跪在了地上和常曦等人一起見禮。
只見言風一臉怒氣的看了一眼常曦,便也瞥了一眼,正低著頭跪在地上的紅炎。
只見紅炎的半邊臉已經(jīng)腫了起來,卻也是低著頭不敢說話,倒是常曦不時的悄悄的抬起頭看看自己。
“你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殿下的話”
紅炎和常曦幾乎是同時開口,紅炎聽到了常曦也開了口,稍稍的將頭更低了一些不在說話,常曦見紅炎不說話了,便跪走著朝著言風靠近了一些。
“殿下明察,紅炎仗著大殿下?lián)窝?,便蠻橫無理將奴婢剛剛從天池井打的水給灑了,還羞辱奴婢說......說......”
話還沒有說完,常曦便用手輕輕的遮住了臉故作抹淚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的委屈,嘴上卻不說一句話。
常曦偷偷的瞥了一眼言風,只見言風似乎根本沒有開口要問紅炎到底說了什么的樣子,眼珠一轉便對著言風繼續(xù)說道。
“說奴婢在灰飛煙滅之前就只配在天池井打水,晉升不得階品,奴婢十分委屈,這才沒忍住分辨了幾句”
說罷,常曦便將頭壓的低了一些,委屈的攪著雙手,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覺得常曦是真的委屈。
“你說!”
言風見常曦如此樣子,心中一陣厭惡便轉向了紅炎。
紅炎微微福了福身子。
“奴婢剛剛不小心撞到了常曦,常曦出言奚落說奴婢勾引了大殿下,奴婢分辨了幾句,常曦便動手打了奴婢!”
“抬起頭來!”
言風淡淡的對著紅炎說道,紅炎緩緩的抬起了頭,將被打的臉微微側向了言風。
言風見紅炎臉上的五個指頭印明顯的很,嘴角還掛著血絲,心中便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便冷冷的對著正跪在常曦身后的仙娥說道。
“紅炎說的可是真的?”
只見那小仙娥將頭伏在了地上,身子一直在發(fā)抖。
“奴婢——奴婢”
“你們都起來吧!”
言風語氣稍稍的緩和了一些,常曦看了一眼身后的仙娥,緩緩的站了起來,紅炎亦是緩緩的站了起來。
言風看了一眼常曦,隨即便又靠近了一些紅炎。
“你抬起頭來!”
常曦聽了言風的話,還以為言風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容貌,常曦微微一笑,緩緩的抬起了頭,看向了言風。
“紅炎,可是她打的你?”
紅炎輕輕的點了點頭。
“去,打回來!”
言風原本還有些不悅,言風最是喜歡和仙娥嬉笑,卻也難得見言風如此模樣。
紅炎看了一眼言風,又看了一眼常曦,卻依舊是站在原地動也不曾動。
“本尊的命令,你都敢不聽?”
紅炎猛的跪了下來,一個頭便扣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紅炎一臉驚慌的低著頭,見罪天居天卿的事,自己是萬萬不能在做了。
“既然不敢,那你便動手吧!”
言風依舊風輕云淡的說道。
紅炎緩緩的站了起來,吸了一口氣,便緩緩的提起裙邊朝著常曦走了過去。
常曦瞪著眼睛看著紅炎,那眼神仿佛是在說“你若是敢打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紅炎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言風,便又看了一眼常曦,緩緩的舉起了手。
“啪”
一個巴掌便落在了常曦的臉上,常曦馬上便捂住了自己的臉,眼淚瞬間便盈在了眼眶中,看向了紅炎,那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委屈,只有無盡的殺意。
紅炎見狀趕忙朝著身后退了兩步。
“這一巴掌不算,若是你不能將她打你的力道全數(shù)還回去,你便一直在這里掌她的嘴!”
紅炎又吸了一口氣,朝著常曦走了過去,猛的抬起了手,朝著常曦的臉上揮了過去。
“啪”
常曦整個人瞬間便跌坐在了地上,嘴角亦是滲出一絲的血絲。
言風看了一眼常曦,便對著紅炎淡淡的說道:
“若是有人故意欺辱你,你便如數(shù)還回去,這樣才能不丟了你家仙姑的顏面!”說罷。
言風便緩緩的朝著章華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紅炎素手一揮,地上的水桶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紅炎抬腿便朝著天池井走了過去。
“紅炎你不要得意!今日之辱我必加倍奉還!”常曦在紅炎的身后惡狠狠的說道。
“常曦今日之事本就是你挑起來的,幸得九殿下解圍,若你是在故意言語挑釁,那我也絕不客氣!”
紅炎強撐著自己的聲音讓其聽起來不顯露膽怯,便抬腿朝著天池井走了過去。
常曦聽紅炎如此說氣的猛的揮了揮手,瞥了一眼正站在身后的仙娥說道:
“你是死人嗎?還不扶我一把”
“是,常曦姐姐”
“該死的紅炎,我一定要你好看”
常曦站起來,一邊抖著自己的衣服一邊狠狠的說道。
才剛剛拐過一座假山,言風的身上便泛起了一道青色的光暈,隨即一身紫色的金絲蟒袍便落在了葉軒的身上。
“大哥,你怎么在這里?”
只見言風正快步從另外一個方向朝著葉軒走了過來。
“本尊剛剛從天池井來,正準備回章華臺”
葉軒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端在腰間,語氣依舊如同往日一般平靜,仿佛剛剛在天池井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為一般。
“你找本尊有什么事情?”
“父王召喚大哥,讓大哥去大殿議事!”
“本尊知道了!”
葉軒說罷,便抬腿朝著天殿走了過去。
天殿內(nèi)
葉軒筆直的站在大殿的中間,在高坐上正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葉軒微微朝著天帝拱了拱手。
“父王召兒臣來可是有事?”
“軒兒,天后已經(jīng)有幾百年不曾見過你了甚是想念,所以召你前來。”
“父王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兒臣告退”
說罷,便轉身欲要朝著大殿外走。
“軒兒......”一道溫柔的女聲便響起在了葉軒的身后。
葉軒聽到了聲音,心中更添加了一些厭惡,便加快了腳上的步伐,朝著大殿外走了過去。
只見天后站在了天帝身邊,一臉傷心和無奈,手亦是朝著自己的眼角抹了過去。
天帝輕輕的拉過了天后的手,輕輕的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