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看著眼前男孩兒被自己捏紅的臉頰,神情有些囧迫,也就是這時。
“姐姐”
聽到男孩兒的這聲姐姐,蘇夏楞了一下。
前世她也曾無數(shù)次的聽到蘇凝叫她姐姐??墒窃诮?jīng)歷了那些非人的折磨之后。
在聽到這個稱呼,只會讓蘇夏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像是萬千螞蟻在她身上啃噬。
就算是現(xiàn)在重生回來,蘇夏對于這個稱呼依舊有著微微的抵觸。
但男孩兒的這聲呼喚,卻是不一樣的。
蘇夏看著的雙眼,那燦若星辰的眉眼,像是夏夜的星辰干凈明亮。
又像是雪山之巔的霜雪,干凈到不染一絲的塵埃。
即使已經(jīng)活了兩輩子,認為自己足夠冷漠的蘇夏,在這一刻也看楞了。
等蘇夏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看一個小孩子看愣了。
搖頭失笑,自己兩輩子的年齡加起來,都可以當他媽了。
看著眼前的男孩兒,不由的在心里心里感嘆,從小就這樣禍國殃民。
長大了還不知道要成長到如何妖孽的地步。
此時坐在男孩兒旁邊的老人,聽到男孩兒的話后,顯然要比蘇夏激動的多。
在聽到男孩兒開口說話之后,老人一把將男孩兒抱在了懷里,語氣激動的說。
老人:“乖孫你說什么?”
蘇夏看著眼前的老人,不明白男孩兒只是叫了一聲姐姐。
老人為什么會如此的激動,難不成男孩兒是個啞巴?
蘇夏在心里猜想?yún)s并沒有說話。
而男孩兒也沒有回答老人的話。
被老人緊緊抱在懷里,手心卻用力的依舊抓著蘇夏的衣角。
男孩兒:“姐姐”
男孩兒看著蘇夏又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
干凈的聲音里帶著一點奶氣,讓人聽了心會不由的柔軟幾分。
老人再次聽到小男孩兒的呼喚,確定剛剛不是自己錯覺。
將男孩兒抱的更緊,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嘴里不停的說著:“我乖孫終于肯開口說話了?!?p> 而坐在一旁的蘇夏,看著眼前的場景,則是一臉的莫名。
心里微微的詫異,不會這男孩兒真是個啞巴吧?
不會吧,這么漂亮的一個孩子。
而且啞巴能開口說話嗎?被自己捏了一下治好了?
蘇夏看著眼前的場景,腦海里升起無數(shù)的問號。
于是火車上就出現(xiàn)了這樣奇怪的一幕,老人將男孩兒緊緊抱在懷里,激動落淚。
面對老人的哭泣,男孩兒神情未變,只手里緊緊攥著女孩兒的衣角。
而作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蘇夏則坐在一邊一臉的莫名。
蘇夏不明白,她只是手欠捏了一下男孩兒的臉。
事情怎么就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面對車廂里眾人打晾的目光,蘇夏微微的汗顏。
蘇夏覺得如果不是老人把出口堵死了她出不去,蘇夏一定忍不住早就落荒而逃了。
這也太尷尬了!
不過唯一值得蘇夏慶幸的是,老人并沒有哭太久。
蘇夏看老人終于不哭了,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氣。
而老人看著蘇夏,似乎也有些尷尬自己剛剛的失態(tài)解釋道。
老人:“丫頭,你不知道這孩子從小就不愛講話,都兩歲了也沒有開口說話,更不愛和人接觸。
后來被問急了,倒是會和我上一句半句,可也太少。
碰到陌生人更是一句話都不會說的。
時間長了村里人都說,這孩子莫不是傻的吧!
眼看著和他同齡的孩子都會說話了,我也急了。
帶他去醫(yī)院看,醫(yī)生說是什么自閉癥?
什么是自閉癥我不懂,活了一輩子都沒有聽過。
但那醫(yī)生說這個病如果治不好,長大了和人交流生活上都會是很大的問題。
還說這個病想要治必須去大城市。
我一聽就急了,就想帶孩子去帝都看看,興許能治好這個病。
我老了這輩子怎么樣都無所謂了,可我不能讓我乖孫得這個病?!?p> 老人說著不由的再次落下淚來。
老人:“只是我沒想到,今天他不但沒排斥你,讓你抹了臉,竟還主動開口說了話。
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外孫主動開口跟人說話。
所以才會一時激動失了態(tài)?!?p> 蘇夏聽了老人的話后有些詫異,看著眼前的男孩兒。
眼神干凈明亮,與她對視時沒有絲毫的躲閃,而且沒有長時間重復的動作。
不像是自閉癥的表現(xiàn)啊。
開口勸說道:“奶奶你不用擔心,弟弟長的這么可愛,怎么會是自閉癥呢。
一定是縣里的醫(yī)生搞錯了。
等我們到了帝都之后,你帶弟弟去醫(yī)院檢查檢查,一定會沒事的。
你看,現(xiàn)在弟弟不是不排斥我嗎。
我覺得弟弟不愿意和村里的孩子一起玩兒,一定是有原因的。”
老人聽到蘇夏的話后連日來緊繃的心,不由的松幾分。
天知道老人自從聽到醫(yī)生說外孫得了這個病之后,這些日子老人是怎么敖過來的。
愁的頭發(fā)全白了,恨不得這個病就生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