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羅小凡和凌思璇又偷偷混進花草工人中,他們知道這些工人雖說不是侯府的長工,都是從外面找來的短工,但是他們對侯府上下傳的鬧鬼事件依然心知肚明,私下里也是議論紛紛。
羅小凡聰明絕頂,他自然會與這些人打點好關(guān)系,從與他們的交談中了解王承連日來的行徑,從中尋找有用的線索,好讓自己早些完成凌思璇的心愿。
“姐姐,有一事我藏在心里甚是不安,你說沈夫人屋里的翠銘果真是被春姨娘追魂索命帶走了嗎”一個婦人對另外一個婦人說道。
“妹妹,好不容易今日天氣好,聽說這院里又添置了許多新奇的花朵,我們賞花便好好賞,提那些晦氣事做什么”另一個婦人不耐煩的說道,同時湊近鮮艷的花朵聞了聞它的花香,臉上露出喜悅之情,看來這花香深得這位婦人的心。
“話是這么說,可是我心里總是很害怕,從前對春姨娘做了那么多事,我總擔(dān)心她會來找我鎖魂,姐姐可有什么法子”先前那婦人有些擔(dān)憂的說道,她眼神躲閃,四處觀看,生怕會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看上去臉色不大好。
“我說吳妹妹,咱們從前左不過是仗著自己懷有身孕時排擠過她,又沒有害過她的命,咱們也不過是個侍妾伺候了幾天侯爺,連個姨娘都算不上,春姨娘索命自然是找身份地位高的索命呀,你我這等身份還有什么可怕的”侍妾張氏不以為然的對同樣是侍妾的吳氏說道。
“可是我這心里頭總是慌慌的,昨晚上也是嚇的不敢睡覺,你說我該怎么辦呢?若是春姨娘真的來找我,我……”吳氏膽小怕事,最是惜命,自己說的話把自己嚇住了,都不敢再往下說了。
“嘻嘻,瞧你這樣,嚇的跟什么似的,你只管放心好了,如今春喜的孩子也暫時送到咱們跟前養(yǎng)著,咱們好生對待春喜的孩子不就行了嗎?也算是對從前的一種補償,你和我生的都是女兒,命運和春喜沒什么兩樣”張氏見吳氏被自己嚇到了,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卻也不忍心逗她,只得說些寬慰的話讓她寬心。
“我聽說春喜是因為從前是服侍過府上的一位小姐,所以才處處被蘇夫人和沈夫人打壓,處處給她臉色,東西也總是不撥好的給她,屋里的奴才也都是別人夫人不要了的打發(fā)去伺候,日子過的還不如你我,想來那位小姐和蘇夫人以及沈夫人已是積怨已久了”吳氏小聲對張氏說道。
“我也聽說了,雖然江夫人早就規(guī)定府里上下不得議論姨娘的身份,但是私下里沒有不說的,也就是你我進府比較晚,若是我們早些年進府,說不定還能認識那位小姐呢”張氏說道。
“張姐姐,你可不能這么想,若是我兩個也與那位小姐染上關(guān)系,說不定死的比春姨娘還冤枉呢,我可不想認識那位小姐”吳氏撇著嘴趕緊說道。
“也是,如今你我的日子也算過得舒心,熬到現(xiàn)在有了一個女兒,也算是有了指望,余下的日子,便好好想想如何保命吧”張氏調(diào)侃道。如今蘇夫人當(dāng)家,大權(quán)在握,自己一個不小心便會引來仇恨,以后還是不要太親近相安無事吧。
“姐姐說的是,我也應(yīng)當(dāng)像姐姐一樣,凡是都不要想太多,看開一些,便覺得輕松多了,你看那邊的花朵好漂亮”吳氏開心的說道。
“正是呢,后院這些奇花異草果真是能讓人心情舒暢”
“我們?nèi)ツ沁吙纯窗伞?p> “好,姐姐請……”
兩位婦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伴隨著歡樂的笑聲,到底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侯府姨娘剛剛過世,侍妾便穿紅戴綠,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這花海里面尋歡作樂。
凌思璇從花簇里站起身來,心中一陣感慨,雖說敖玨的兩位侍妾著實可恨,可是聽到她們說會對春喜的孩子好生對待,便也欣慰一些,到底也是明事理的人,大人之間的恩怨不會遷怒于孩子。
“春喜,你且放心吧,我會如你所愿,讓孩子認我作干娘,會護她們一世周全”凌思璇抬頭看了看,天空有一朵棉花似的的白云,純潔而美麗,仿佛在對她笑,那一定是春喜燦爛的笑臉。是春喜在像她打招呼。凌思璇也笑了,笑的那么燦爛。
“總算是清凈了,省的一大堆人在后面說完沒了的說話”另一邊的敖澤佑回頭看了看沒有人跟上來,便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
稚嫩的孩童郁悶了好多天,學(xué)東西也學(xué)不進去,好容易今天不用去學(xué)堂了,又被祖母安排一幫嬤嬤伺候,真是令人心煩。如今好容易把她們甩開,可自在多了。
敖澤佑看到園里的花,以及許多陌生工人,一時無比新奇便在院里蹦蹦跳跳,這兒瞧瞧,哪兒看看,自己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后花園的管事王承看到來了一個小孩,心生奇怪,便主動上前去詢問情況,走到近前,見到來人更是笑逐顏開,這是他時常牽掛的人,素日只能遠遠的瞧,偶爾碰見了也是不能多說一句,如今他自己到這地方來玩了,真是天賜良機,給自己這么好的機會親近敖澤佑,王承高興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邊去了。
“澤佑,你怎么就一個人呢,服侍你的人呢,此處都是生人,你來這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王承開心的盡喊出澤佑的名字。
正在在花叢里活蹦亂跳的敖澤佑見一個奴才模樣的人正看著笑瞇瞇的自己甚是奇怪。別人都在忙碌沒時間管他,偏偏他主動來說話,從他的衣著上來看倒像是個管事的,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躲開那幫奴才,到這還要被這個人管束,便心生不滿,沒有理會王承的話,蹦蹦跳跳的又到前面去了。
“澤佑……”王承呼喊一聲,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真是沒趣,跟著我做什么”敖澤佑小聲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