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榭,凌思璇找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問伙計要了兩盤干果和茶水,便悠哉悠哉的聽起戲來。
這一出戲很精彩,時不時的就會聽到聽客們的喝彩聲。凌思璇也樂在其中,品茶更覺得有趣了。
這一群聽客中也有凌思璇見過兩次的劉跡,他也在其中,為排解心中的苦悶也來此地消遣。
“小二,可有素酒,來一壺”劉跡喚來了跑堂的伙計吩咐道。
“客官,云水榭不光是戲有名,茶也有名,客官何必要喝素酒呢,莫不是這天下茗茶雨前龍井不符合客官的口味”伙計打趣道。
“你這個伙計,有便有,沒有便說沒有,何必有那么多說辭呢,我又不是沒有給你賞錢,如此這般卻是為何”劉跡冷冷的說道。
“客官,瞧你說的,您賞錢都給小人了,小人能不為您盡心嗎?小人給您拿來便是了”伙計見劉跡冷冷的,不愛說話,便也不再多說,樂呵呵的去準(zhǔn)備素酒了。
沒多大一會,伙計把素酒送來了,“客官,您要的素酒,可還有其他吩咐”伙計笑呵呵的問道。
劉跡目光只在酒壺上,沒有說話擺擺手,示意伙計退下。
“客官您慢用”伙計說完這一句又去忙別的事了。
“便是素酒,也別有一番滋味”劉跡喝了一杯,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戲文很是精彩,可是劉跡卻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別的事。
“果然你在這兒,便是我曾經(jīng)對不起你,那你只管沖我下手即可,為何對一個年邁的老人下手,為何要觸碰我的底線”男子憤怒的聲音,打破了聽客們的雅致,都湊上前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
“你……你怎么在這……”凌思璇對敖玨的突然出現(xiàn)感到莫名其妙,趕忙把吃在嘴里的干果咽下去,站起身來,看敖玨的氣勢,便知來者不善。
“自然是來找你算賬,為何害我母親性命,她可有得罪過你”敖玨陰著臉質(zhì)問道,看凌思璇的眼神就像是看敵人。
“你說這話真是莫名其妙,我與老夫人無冤無仇,我為何會害她,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害了老夫人”凌思璇不悅的說道,平白被人冤枉,心里頓時來了火氣,說話也不再客氣。
“你是沒有親手害她,可是你利用夏荷害我的母親,到這一步了你還不肯承認(rèn),好狠的心”敖玨氣道。
“你休要在這里信口雌黃,毫無證據(jù)的污蔑好人,我讓夏荷回到敖家是為了更好的服侍老夫人,如今不知感恩,反倒來污蔑我,你還有良心嗎”
“如此你倒是好心了,可如今我的母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這又怎么說”敖玨咆哮起來,大聲吼道。
“她生命垂危,你這個做兒子的不想辦法救她性命,反倒是來這里質(zhì)問我是何道理”凌思璇不懼他的震怒,與之針鋒相對。
“她生命垂危是因為吃了你讓夏荷帶來的補(bǔ)藥,那根本就不是補(bǔ)藥,是毒藥,還不把解藥拿出來”
“什么?我……我沒有害老夫人”凌思璇發(fā)生爭辯道。
“你既然如此狠心,連解藥也不肯拿,那休怪我不客氣”說著話敖玨就上前與凌思璇廝打,只想制服她求得解藥救母。
凌思璇有口難言,敖玨也不給她辯解的機(jī)會,敖玨的拳頭已經(jīng)揮過來了,凌思璇有武功傍身,卻遠(yuǎn)遠(yuǎn)不是敖玨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制服了。
兩只胳膊被敖玨死死扣住,稍微一動就斷裂一般的疼痛。
“敖玨,你放開我,此事必然有誤會,我是不可能害老夫人的,”凌思璇忍著疼痛說道。
“解藥拿出來,什么時候拿出來解藥,我便什么時候放開你”敖玨冷冷的說道。
“我讓夏荷從忠義侯帶回去的是名貴藥材,摻在老夫人的藥中,會讓她康復(fù)的更快一些,著實不毒藥”凌思璇疼的面色蒼白,但她還是向敖玨解釋了原委。
“璇兒,你究竟有多恨我,要拿我母親的生命開玩笑,到這一步了,你還要狡辯”敖玨生氣道。
“你這個人不問青紅皂白便冤枉好人,今天你便是把我的胳膊都擰下來,我一樣也拿不出來解藥,你且莫要……莫要被沖昏了頭腦,中了他人的圈套”凌思璇忍著疼痛說道。
“圈套……我是中了你的圈套,才在這里聽你狡辯……”敖玨心里氣憤不已,對凌思璇的恨又深了一層,不覺的又加大力度。
“好痛……敖玨……放開我……”凌思璇疼的慘叫連連。
盡管她的慘叫讓敖玨心疼,可他還是狠下心并未放開她。
“真是粗魯,一點也不懂憐香惜玉”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切勿動手”跑堂伙計見狀趕忙樂呵呵的上前勸和。
“滾開……”敖玨大喝一聲,伙計也不敢上前了,眾人都敢小聲議論,卻不敢上前組織。
敖玨的聲音引起了喝酒的劉跡,他起身湊到前面去看了看,不看這熱鬧也就罷了,一看嚇一跳,心里一陣慌亂。
“讓一下……讓一下……”劉跡慌忙推開人群走到最前面去。
“敖大哥,有話好好說,且莫動手,你先放開凌家姑娘”劉跡趕忙上前勸解。
“你怎么也在這?”敖玨很奇怪,劉跡是最不喜歡這閑情逸致的地方,如今他突然出現(xiàn),真是奇怪。
“你先別管我如何在這,你先放開她,她疼的都出汗了,出了什么事讓你如此憤怒”劉跡急忙說道。
敖玨打量了一下劉跡,他一臉焦急的模樣讓敖玨很生氣,一股無名之火的驅(qū)使下,敖玨再次加大了力度。
“痛……放開我”凌思璇又是一陣慘叫,讓人聽著很都很難受,讓敖玨心里更疼,可他并未因為心疼而放過她。
“敖大哥……我求你放了她”劉跡大聲懇求道,凌思璇的慘叫讓他的心懸了起來,仿佛自己在疼一樣。
看到劉跡越焦急,他就越生氣,低眸看到凌思璇痛苦的表情,他真的于心不忍,下不去手。
便放開了凌思璇的胳膊,隨即又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凌思璇的脖子上。
“敖大哥,你千萬不要亂來,千萬別傷了她”劉跡見狀更加焦急了,凌思璇的胳膊是重回自由了,可是她卻面臨更危險的處境。
“璇兒,我最后再說一遍,只要你把解藥拿出來救我母親性命,我此生便再也不會碰你一根汗毛,你知道的,我的底線就是我的母親,任何人都不能害她”敖玨壓低聲音對凌思璇說道。
“你既認(rèn)為是我害了老夫人,那我說再多都是白費口舌,匕首就在你手,你若真認(rèn)為是我害了老夫人,那你動手便是”凌思璇說道。
“你到底要我怎么樣才肯拿出來解藥,你早拿出來,她便早些脫離危險”敖玨無奈問道。
“我說了我沒有害老夫人,我哪有什么解藥可拿”
“既如此,那我只好自己動手來搜一搜了”敖玨說著就要搜身。
“敖玨,你太放肆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凌思璇不可置信,敖玨居然荒誕到如此地步。
“為了救我母親性命,我顧不得哪些虛禮了”說著話,敖玨就伸手向凌思璇身上搜去。
凌思璇心里慌亂,也不想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了,把心一橫,一腳踩在敖玨腳上,他趕忙往后退了幾步,手中的匕首也從凌思璇脖子上向后劃去。
隨著一聲慘叫,敖玨手中的匕首劃破了凌思璇的脖頸。
“凌娘子……”劉跡趕忙上前一把把凌思璇推至一邊,然后去搶奪敖玨手中的匕首。
“璇兒……”敖玨一陣心痛,驚呼一聲,忙上前去查看凌思璇的傷,手中的匕首被劉跡輕而易舉的奪走。
“你別過來……”凌思璇捂著自己的傷口,斥責(zé)一聲,血染紅了衣服,很可憐。
“凌娘子,你傷的很重,需得去包扎一下,如不嫌棄,我這邊帶你去醫(yī)館”劉跡關(guān)切的問道。
“原來你叫劉跡……”凌思璇說完這一句便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直直下墜,虛弱的站也站不穩(wěn)。
“凌娘子,凌娘子……”劉跡輕喚兩聲,凌思璇倒在了地上,幸好劉跡及時扶住了,才沒讓她摔倒。
“殺人了……殺人了……”眾人驚呼著四處逃竄,連唱戲的都不知何時早就不知所蹤了。
“敖大哥,她那么愛你,你卻如此狠心,真叫人寒心,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還在冷眼旁觀,當(dāng)真是一點也不在乎她的死活”劉跡對一旁的手足無措的敖玨說道,言語盡顯諷刺。
“我母親命在旦夕,只有她有解藥你叫我如何?”
“老夫人的命是命,難道凌思璇的命就不是命了嗎?難為她不爭不搶,一直對你不離不棄”
“我……”
“你既不管她的死活,我管,還有,凌思璇說了他沒有害你母親,她哪有什么解藥,你且自去查清楚再說,莫要冤枉好人”劉跡語氣冷漠,說完便抱起凌思璇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