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納急匆匆的跑出電梯,看見已經(jīng)在一旁等候的士兵們,他沒有選擇走樓梯而是直接起跳。
“崩”地板直接被砸穿他十分迅速的下到了第五層,濃郁的血腥味伴隨著冷風(fēng)撲面而來。
其他士兵紛紛速降下來,打開了槍上的強光手電。
遍地的血跡與殘肢直接了當?shù)母嬖V格納自己的部隊遭遇了怎樣的屠殺。
他彷徨的走著,以一種與他體型不符的速度穿梭在地下室里,他還沒找到她,說不定她還活著。
直到他站在一根柱子前,看著他的副官,他的……愛人,就這樣像塊破布一樣的靠在柱子上。
他沉默了很久,只是看著安潔妮的尸體,沉默了很久,沒有人敢去打擾他。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口罩的工作人員推著輛小車從樓梯口處走了出來,此時的一樓已經(jīng)被姍姍來遲的警察封鎖了。
他吹著口哨,推著小車,穿過黑暗的走廊,一個警察看見了他。
“嘿,伙計,趕緊停下來,這里已經(jīng)被封鎖了。”警察做了個停下的手勢,小車卻不為所動。
“現(xiàn)在,立刻停下來,我需要檢查……”警察左手想要去拔槍,不過他卻永遠都拔不出腰間的手槍了。
小車支撐住警察軟倒的尸體,工作人員把尸體挪到一旁,繼續(xù)吹著不知名的曲調(diào),走出了黑暗的走廊。
前臺一片混亂,正在睡覺的病人被警察吵醒帶到大廳處進行統(tǒng)一保護,這讓平日里養(yǎng)優(yōu)處尊慣了的他們十分不滿,此時一個自稱是安全處處長的中年人正在大放厥詞,明確的表示他一定會讓今晚這些打擾他睡覺的家伙一個教訓(xùn)。
那是他沒有看到之前運出去的幾具保安尸體。一個守著電梯口的警察不滿的想著,布萊克局長為了討好這群“大人物”先讓人把尸體全部搬出去,再讓他們這些剛剛趕到警察把這里挨個清掃干凈,最后才讓那些幸存的護士去和病人們解釋。
“抱歉,能讓讓嗎?”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憤懣,他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家伙,普普通通,穿一身白色的工作服,戴著口罩看不清臉,不過一個光頭卻十分的醒目。
“不能,這里已經(jīng)被封鎖了,所有人都不能過去?!本彀谅目粗矍暗倪@個大光頭,一個小小的護工而已,也敢提要求?換作是在其他地方,他早就一棍子先讓這個光頭開個瓢。
“這是給十八樓的那位大人換的藥,那位大人如果今晚沒有吃這些藥……明天的手術(shù)可能就要推遲了?!惫忸^護工無奈的聳了聳肩,拿起其中一瓶藥給這位警察確認了一下。
“還真是止痛藥……”警察為難的看著眼前的光頭,他覺得需要去向那邊正在那群大人物面前搖尾巴的局長打個招呼。
不過看局長一臉心甘情愿的挨罵的樣子,他知道如果自己過去可能不會有什么太好的下場。
“只是藥而已,警察先生,我希望你能夠讓我上去,把這批藥送到那位主治大夫手里。”光頭懇求著這位警察。
“好吧,不過我得和你一起上去?!本熳詈笙露藳Q心,他不想之后被那位大人的主治醫(yī)生參上一筆,那樣他今年的獎金都不用想了。
“當然,警察大人。”在口罩下,光頭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
“長官,安潔妮副官已經(jīng)死了?!鄙锨皺z查的醫(yī)療兵嘆息的合上了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我知道了?!备窦{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是……怎么死的?”
“副官大人在服用了禁藥以后,被人砍斷雙腿,最后撞倒在這里?!贬t(yī)療兵收起檢測工具,猶豫了一會兒補充道,“副官大人,在這里呆了好一會兒?!?p> “所以說……”
“她在這里被敵人審訊了很久……”醫(yī)療兵說不下去了,他的長官身上散發(fā)出如同野獸般的氣息,壓制住了這里的所有人,連他也不敢說一句話。
“你說,那個瘋子還審問了她?”
“從她身上的傷口來看……恐怕是的?!贬t(yī)療兵艱難的說?!八哪槨换罨顒兿聛砹??!?p> “她的臉?”格納冷靜的就像是頭魔鬼,“我知道那個瘋子現(xiàn)在在哪了?!?p> 電梯間內(nèi),燈光一閃一爍,將兩人的臉照的明滅不定,電梯在執(zhí)著而緩慢的上升著。
“你們這里的電梯,都是這樣的嗎?”警察抱怨的看著頭上閃爍的燈光。
“咳咳咳……”光頭激烈的咳嗽著,白色的口罩滲出了血跡。
“喂喂喂,你沒事吧?!本炻犚娨慌缘目人月暎乱庾R的問了一句。
“還行?!绷殖兜袅四樕系目谡?,吐出一口血痰。
“嘖嘖,痰中帶血,血中帶黃,你這是肺病啊?!本炜戳说匕迳系难敌攀牡┑┑恼f道。
“你怎么知道。”
“我的父親,以前就是這么死的,嘖嘖,肺結(jié)核晚期,那個死老頭子整整咳了一年才走?!本炜戳艘谎垭娞荨笆邩橇?,快到了。”
“是啊,快到了。”林右手按住警察的額頭。
“你你你你干什么?”警察慌亂的掙扎著。
“送你去見你爸?!绷至嗥鹚念~頭,狠狠的朝電梯隔板撞去。
“啪嗒”一聲,這位可憐的警察后腦勺成灘的淋在電梯墻壁上,無力的滑了下來,卡在電梯口。
“叮咚”林重新戴上口罩,走出電梯間。
“肺結(jié)核嗎?”林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個警察一眼,繼續(xù)走向目標點。
“剛才有人上十八樓嗎?”格納冷冰冰的拖出布萊克。
“沒……有?!辈既R克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只能下意識的回答。
“沒有?”格納獰笑著,“那么你最好可以和我解釋一下為什么這臺電梯的標志在十八樓。”
“這這。”布萊克還沒想到為什么,一個尖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我說今晚為什么那么吵,都是你們這些大頭兵……”那個自稱是安全處處長的家伙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高聲叫道。
格納放下手中的布萊克,來到他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尖臉男人。
“你想干什么?”
“帶你飛?!备窦{面無表情的說道,然后一手提起他的腦袋,另一只手按下身后背包的按鈕。
“這上面是什么地方?”格納問向一旁一個還在發(fā)抖的小護士。
“男廁所。”
十八樓的高級監(jiān)護室門口,兩名獵食的士兵看著推車向他們走來的光頭男人。
“停下?!逼渲幸蝗伺e起手中的爆矢步槍。
另一人上前問道,“來干什么的?”
林未置一言,只是默默的把刀從車子里抽了出來。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