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駱家和人沖突的時候豈不是很吃虧?”吳俠問道,畢竟別人消耗的是體力和精神,內(nèi)力作為輔助,而駱家人消耗的是內(nèi)力,用來加強體力和精神。
體力和精神基本上睡一覺就能休息回來,但是內(nèi)力是要常年累月積累得到的。
“駱家人當然沒那么笨?!卑缀诱f道。
“回天決是每一個駱家人都能修煉的保命術,但保命術也就意味著不是用來常態(tài)戰(zhàn)斗的,除了回天決之外,駱家還有很多收藏的招式和內(nèi)經(jīng)書,用來輔助戰(zhàn)斗和修煉。不過這些只針對外層子弟?!?p> “真正的駱家人,除了回天決之外他們還有一個與之相輔相成的功法?!?p> “回天決能夠讓一個人在內(nèi)力消耗完之前一直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不會感到疲憊和乏力,即使受傷也能用內(nèi)氣暫時封住傷口使其延緩,但這每一個能力都要消耗非常多的內(nèi)力才能辦到?!?p> “而駱家內(nèi)部人員才能修煉的便是這快速積攢內(nèi)氣的方法,不僅能夠將內(nèi)氣吸收容納的速度變快,還能在內(nèi)力流散到身體的時候增強體質(zhì),并且在戰(zhàn)斗的時候將自己的身體和外界隔絕起來,讓內(nèi)力短時間不會消散?!?p> “這個功法可以說完美的彌補了回天決的缺點,兩者結合之后,駱家人在戰(zhàn)斗時將不再會有任何的顧慮。甚至修煉大成,能夠做到金剛不壞之體?!?p> “這功法,被駱家人稱為:補天訣。也是江湖內(nèi)氣修煉之法排前三的功法。只不過補天訣本身只能積攢內(nèi)氣,沒有駱家人獨特的血脈幫助,沒有回天決的一往無前,單純的補天訣只能作為一個輔助功法,所以不能稱為第一?!?p> “有這么強的搭配,那你為什么還說駱馳死定了?”吳俠疑惑的問道。
白河咧了咧嘴,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補天訣可不像回天決一樣只能駱家人用,任何人拿到補天訣都能修習,這種能快速提高修為的功法,駱家人自然是嚴格保密,沒有足夠的天賦,根本不可能得到傳授?!?p> “駱馳雖然說是嫡系,但是天賦已經(jīng)差到了要進入影心谷的地步,而且更可氣的是他還沒有努力修煉的心,整天活的像是一個紈绔,你覺得補天訣可能會傳授給他么?”
白河說著,煙霧中的一人一豬已經(jīng)交手了好幾個來回,只不過全都是野豬在攻擊,駱馳在躲避,期間也曾試圖找尋空擋還擊,但是手中沒有利器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對強壯的野豬造成傷害,反倒是被野豬賣了個破綻差點被頂?shù)健?p> 野火漸漸的快要熄滅了,濃煙慢慢的遮擋了僅存的光明,原本升起的小小篝火早在野豬的某一次沖鋒當中變得支離破碎,只有一些余燼沾染在野豬身上,燒掉了幾根鬃毛。
在逐漸昏暗的火光中可以大致的看到駱馳的狀態(tài)已經(jīng)越來越不好了,原本吳俠看到的冷漠的眼睛正變得有些慌亂,頭頂上逐漸冒出了汗珠,原本堅定矯捷的步伐漸漸的變得有些凌亂軟弱。
野豬重新調(diào)整身形所用的時間越來越少,駱馳躲閃之后逃離的距離也越來越近,吳俠兩人觀戰(zhàn)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直到某一次駱馳在翻滾之后直接癱坐在草地上。
此時駱馳已經(jīng)徹底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十歲小孩兒,原本的沉著全部變成了慌亂和恐懼,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帶有力量的光華,整個人都像失去了一層光芒。
“他內(nèi)氣耗盡了……”白河說著,將手邊的彎刀拿了起來。
“你要救他?”吳俠也站起身,手中的匕首緊了緊。
“才不!”白河不容置疑的說了一聲。
“我是對這頭野豬感興趣。”說著他舔了舔嘴唇,吳俠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火熱和淡淡的瘋狂。
就像是自己殺掉的那只狼。
那是饑餓的感覺。
這時吳俠才忽然想到,如果說之前這里的野果被駱馳收集到的話,也就意味著同在這一區(qū)域的白河也已經(jīng)餓了很長時間的肚子,最起碼在下雨的幾天都只是勉強度日。
野豬并不像駱馳一樣只能保持一段時間,他的體力隨著他的瘋狂可以說是無窮無盡,看到了自己的獵物坐在地上,野豬興奮的再次拱了過來。
駱馳只來的及將身體向旁邊移動一下,但是內(nèi)氣消耗完之后長時間劇烈運動造成的疲勞瞬間涌了上來,沒有補天訣逐漸出的身體和補天訣內(nèi)氣的調(diào)理,他的身體直接就垮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野豬越來越近。
終于沖撞到了自己的獵物,瘋狂的野豬瞬間狂暴了起來,四足慢慢的加快了腳步,準備將掛在自己獠牙上的獵物撞到正前方的樹上。
加速,加速,加速……
野豬的眼里帶著瘋狂,興奮和嗜血,準備迎接自己的勝利成果。
然而在半路上忽然一根“木棍”從旁邊沿著地面抽了過來,上面還生長著一些雨后的真菌和綠色的苔蘚,顯然在這片森林中已經(jīng)帶了很長時間,已經(jīng)開始被侵蝕了。
木棍沿著地面狠狠的從野豬下方劃了過去,擊中了正懸在野豬中間的駱馳拖行在地上的腳,然后打在了野豬的左蹄上。
正在瘋狂沖鋒的野豬瞬間失去了平衡,向著一邊摔倒下來,而駱馳也直接被甩開,掉落在了旁邊的草地上。
“快!”樹叢中抱著木頭打中豬前蹄的白河大聲的向旁邊的樹林吼了一聲。
而在他說話之前吳俠便從樹林中跑了出來,身上用來固定左手的藤蔓已經(jīng)不見,左手在奔跑之中小幅度的甩著,右手握著匕首,極速的跑向了倒地的野豬。
野豬這一下摔得也不輕,極速奔跑中失去平衡讓它瞬間在地上打了個滾。
還沒來的及平穩(wěn)身體翻過身,肚子上便猛然一痛。
吳俠趕到野豬旁邊的時候野豬正好躺在地上,原計劃是用匕首劃破野豬的動脈或者插進野豬的眼睛,但是眼前既然出現(xiàn)了明顯的要害吳俠依然不會放過,直接從上而下的刺進了野豬柔軟的肚子,然后順著紋理劃了一刀,然后快速的將匕首拔出來,反身向著樹叢跑去。
肚子受傷的野豬慘烈的叫了起來,并且快速的翻過身,只不過站起身之后很明顯的后腿有些站不住,而且腹下的傷口在翻身之后快速的流起了鮮血。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吳俠和白河已經(jīng)跑到了樹叢中大樹的后面躲起來,只伸出一個腦袋看著。
后腿無力的野豬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對兩人的威脅,仿佛看到了死期將至,眼中也沒有了嗜血和瘋狂,只有悲傷和恐懼,在四肢無力支撐身體之后癱軟的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只即將被屠宰的家豬一樣發(fā)出難聽的哀嚎。
兩個人手中拿著武器慢慢的從樹叢后面走出來,躺在地上的野豬看到兩人再次原地掙扎了幾下,但是依然沒有能夠重新站起來。
走到野豬的旁邊,一顆巨大的豬頭此時正奮力的搖擺著,但是對于僅在十公分外的白河沒有任何的辦法。
將彎刀放在豬脖子上,在野豬凄厲的叫聲中慢慢的劃了下去,鮮血從傷口中流出來,野豬的叫聲也逐漸變得無力。
“他怎么辦?”吳俠指了指地上的駱馳。
此時的駱馳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公子哥的氣質(zhì),他的身上遍布著灰塵和露水,原本還算體面的衣服已經(jīng)破破爛爛,鞋在拖行之中掉了一只,雙腳從腳踝處不規(guī)則的扭曲著,顯然被木棍打中之后已經(jīng)骨折。
“那還用說嗎?!卑缀铀α怂澋渡系难?,慢慢的走到駿馳旁邊。
看到他走過來,躺在地上的駱馳眼神瞬間慌亂了起來,不斷的瞄著現(xiàn)在后面的吳俠,嘴唇輕輕動了動,看起來想要求救,但沒有發(fā)出聲音。
將染血的彎刀放在駱馳的脖子上,白河停頓了一下,回過頭來看向吳俠。
“你可以不看……”
吳俠嘴唇動了動,深呼吸了一下之后還是沒有動,就這么靜靜的站在原地。
看到吳俠沒有動白河也轉過頭,此時駱馳眼中已經(jīng)充滿了絕望,兩個人目光對了一下,白河輕聲嗤笑一聲,然后慢慢的滑動了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