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碟這個賤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又開始不守婦道了,靈聰才剛死,她就等不了了”
“我呸,聰哥的魂魄咋不把她抓走”
“王林,你也是個下三濫,上趕著當備胎”
“也不看看自己啥樣”
“沒事你看看人家靈聰?shù)南嗥?,你也配嗎?p> 張楚橋面露猙獰,手指著王林,飛揚跋扈著。那張又圓又大的臉已經(jīng)變了形,黑黑的皮膚上現(xiàn)出了褐色,紅色、黑色交融著,互相滲透,一點點擴張開,暗紅的如棺槨一般,變換著顏色,看著有些滲人。張牙舞爪地,像是張飛轉(zhuǎn)世了一樣。一雙不大的眼睛露出兇光,咬牙切齒地咆哮著。
“我啥樣啊,我也有鼻子有眼睛。怎么了呢,有你說的那么不堪嗎,還配不上你們,咋的”
“靈聰再好,不是也死了”
“我還沒有追求的權(quán)利嗎,我”王林大吼著,臉上的肉也跟著顫抖著,白白的皮膚漲得通紅,那雙小眼睛豎豎著,氣得頭發(fā)絲絲立起,一雙手不停地捶打著身邊的雜物。
“你兇什么兇,看我不告訴我爸”
張楚橋盯著王林,嘟起一張大嘴,氣焰削弱了。
看著楚橋,王林閉上了眼睛,快速扭轉(zhuǎn)了頭,腦海里出現(xiàn)葉小碟婀娜的身影,美滋滋地偷樂著。
張楚橋走上前,大喝道“你說話,別裝啞巴”
“不是,院長讓我陪著去的,葉教授是我的老師,我總不能不管不問吧”
“再說,小碟現(xiàn)在多可憐哪,作為同事,去看看怎么就不行了”
“你就逛個街,陪你不就完了,至于說這么惡毒的話嗎”
王林一直不抬頭,回憶著與小碟在一起的一點一滴,不愿意看楚橋那張滿是橫肉的臉。
“她--葉小碟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靈聰活著時,就和我搶,現(xiàn)在,又故技重演”
“王林,我可提醒你,你可別被迷惑了”
“要真是那樣倒好了,我巴不得呢”
“你說什么,大點聲”楚橋推搡著幾乎和自己一樣體重的王林
“人小碟和靈聰從小就青梅竹馬”
看著楚橋蠻橫不講理的樣子,王林不在懼怕,一張臉鐵青著,怒視著張楚橋。
張楚橋愣住了,以往的一幕出現(xiàn)在眼前
楚橋與小碟從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同學,兩個人也是好朋友,幾乎形影不離。
葉小碟聰明漂亮,很討老師和同學的喜歡,尤其是男生們,更是把她寵成了公主,而張楚橋就像只丑小丫,受盡了白眼
靈聰,校園里名副其實的校草,英俊又傲慢,好多女孩都喜歡他??善辉诤跣〉刻炫c葉小碟同來同往,從不多看別人一眼。
那時還小,楚橋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覺得靈聰很帥氣,與眾不同
大一,第一次見靈聰,是在新生的歡迎會上,作為大三的學生會主席,靈聰又高大了許多,那玉樹臨風的公子氣質(zhì),深深地吸引著張楚橋,少女的心被激起波瀾。
可一切都晚了,葉小碟與靈聰已經(jīng)成為情侶了,校園的角落里留下他們的身影,相互依偎,手牽著手。
帥氣的男孩,清秀的面孔,深深吸引了矮胖的女生,憑著優(yōu)越的家庭條件,楚橋很自信,經(jīng)常粘著靈聰,甚至背著小碟偷偷去聽大三的課,即使聽不懂,也去蹭課,只為遠遠地看看靈聰。
葉小碟和靈聰約會,楚橋也要跟著,寧愿當電燈泡。
一天,靈聰來找小碟,撞見了張楚橋
“靈聰,只要跟我在一起,我保證讓你當上副院長,畢業(yè)兩年就能”
張楚橋一本正經(jīng)地說,眼里透出得意,她想用利益來誘惑靈聰
“張楚橋,你給我記住嘍,我不管你是誰,在我心里都不重要,我也不稀罕什么權(quán)勢,別拿你爸那套慣用的伎倆來設計別人,我永遠只愛葉小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永遠不可能分開的”
靈聰?shù)脑捳f的很直白,絲毫也沒有顧慮到楚橋的感受。
如霹靂一般,初戀的告白就這樣結(jié)束了。
楚橋并沒有聽明白靈聰話里的意思,只是把怒氣撒在了小碟身上。
聯(lián)合同學孤立葉小碟,經(jīng)常在她的桌子里放各種奇怪的蟲子,葉小碟從小怕蟲子,張楚橋門清著。
但每一次都不能如愿,班里有個體育生-方玲,一直護在葉小碟身邊,即使楚橋找再多的爪牙也對付不了她一個,會功夫,脾氣又暴躁,沒人敢惹。
有一次,因為程紅和周小北往小碟飯菜里偷偷放蟲子,被方玲揍的鼻青臉腫地。
為這事,靈聰還找到了張楚橋
除了訓斥,就是絕情的話,靈聰也從此寸步不離地跟在葉小碟身旁。
張楚橋徹底沒有了機會,想到了自己的院長爹。
飯桌上
“爸,你幫幫我追到靈聰,好不好”
院長愣住了,手抖個不停,筷子顯些掉到桌子上,一雙眼睛瞪了起來,被嚇到了。
怒喝著“你不許與靈聰走的過近,你知道嗎,你們倆永遠也不能在一起,我不同意”
第一次,院長沖自己的寶貝女人大發(fā)雷霆
“憑什么,就因為葉小碟嗎,好東西都被她搶了,我不服氣”
“人家兩個人從小就在一起,你不知道嗎,再說我與你葉伯父又是多年的朋友,楚橋,你干嘛非要搶小碟的男朋友”
張院長苦口婆心著,眼睛卻不敢看自己的女兒。
“我才不管那些呢,我張楚橋喜歡的,就一定要得到,你不是也這樣嗎?”
“叢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靈聰?shù)膵寢?,就不允許我喜歡她兒子,憑什么”
張楚橋怒視著自己的父親,揭開了父親一直竭力隱藏的傷疤。
“啪”一個大嘴巴打在楚橋臉上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張院長怒喝著,如雄獅一般,噴出怒火,爆眼圓睜,一張臉被氣的已經(jīng)變形了,顫抖著。
“你聽爸一次,算爸求你了,女兒”張伯謙開始低聲下氣。
張楚橋跑出了家門,一連幾天都沒有回家。
靈聰被叫到了院長室
張院長看著眼前這個帥氣的男孩,莫名的親切,那大大的眼睛清澈的如一彎清泉,白里透紅的皮膚像沾上了清晨的雨露一樣,透著晶瑩剔透的露珠,貌可比潘安、卓爾不群,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靈聰,你和楚橋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唉”
張院長嘆著氣,端詳著這個刺痛了自己多年的年輕人。
“找我什么事,快說吧”
“別說那些沒用的”
靈聰?shù)哪樋囍?,坐在最大的皮椅上,翹起二郎腿,雙手插兜,晃著,沒有正眼看眼前這個一臉慈祥的校領(lǐng)導。
張院長倒了一杯茶水,這是他早早就泡好的,是同學從南方捎回來的上等好茶,小心意意地吹著,很怕會燙一樣,遞給了靈聰。
“你嘗嘗,這茶很香的”
話沒等說完,“咕咕”一杯入了肚
“啥破玩意,一點味也沒有”
“呸”靈聰?shù)淖齑饺鋭又?,舌尖探出,吹出氣息,吐著,好像有東西沾到嘴上一樣,“啪”地把茶杯摔倒了桌上。
院長看了看茶壺,明明一根茶沫都沒有
透明的茶器旋轉(zhuǎn)著,發(fā)出清脆的“叮?!甭?p> 靈聰忍不住望了過去,伸手摸了摸那晃動著的透明體,一股暖流莫名地襲來。
張院長心疼地看著那盞透亮的琉璃茶杯,這是珍藏多年的寶貝,平時連自己都舍不得用,只有在思念愛人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沒事,我可要走了”
靈聰站起身,昂起頭大步向外走
“靈聰,你不能與楚橋在一起,知道嗎”
“不知道”
“我壓根沒看上她,既然你提醒了,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
靈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