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是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
上午九點,方玲來接葉小碟
新座駕:一輛嶄新的大摩的
看著有些眼熟,葉小碟并沒有八卦,心如止水的日子,看淡了一切。
載著葉小碟,直奔校園籃球場
看臺上已經(jīng)來了好多觀眾,大多數(shù)是大一的學(xué)生。
在球場最顯眼的位置,兩個座位,純實木的椅子,大大的靠背
高大尚
美女專屬標(biāo)配
方玲拉著葉小碟,繞過學(xué)生們,徑直去了鐘志文特殊交待的地方。
籃框后側(cè),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屏風(fēng),色彩斑斕地、花枝招展著立在哪兒,小傲嬌著,似乎在宣誓主權(quán),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栽,縱觀籃球場,唯我獨尊,姐姐最輕狂。
何止獨樹一幟,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屏風(fēng)里,若隱若現(xiàn)地閃出人影
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粗壯的、纖細(xì)的、長腿的、短腿的......像馬戲團的演員,穿梭在各個角落,現(xiàn)出各種姿態(tài)。
葉小碟無心研究那個奇怪的地方,焦急地等待著:葉紹文,她老爸
想起昨晚的電話
“小碟啊,明天學(xué)校有個聯(lián)誼賽,老爸也會出場的”話筒里傳來葉紹文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好像并不是十分愿意參加,但又不得不參與,無耐地渴望著什么!
葉小碟不解道“您都多大歲數(shù)了,還打籃球,小心閃了腰”
“沒事,陪學(xué)生們運動運動,你可要來給我助威噢!女兒”葉教授的聲音變了,哀求的腔調(diào),強擠出笑容“小碟,來給爸助助威,都是你熟悉的人“
葉小碟很安靜,對于父親的話有些不以為然,想著要爭辯幾句。
電話另一端的葉紹文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兒,搶著表態(tài)道“小碟,別讓我這個老人家在學(xué)生面前丟了面子”
葉小碟無言以對,父親好賴是名教授,是實至明歸的”桃李滿天下”,拒絕這樣的人,無論是誰,都會有種犯罪的感覺。
更何況是他唯一的親生女兒
葉小碟為難了,脫口而出
“都有誰???”
“都是你的師哥師弟,來吧,孩子!!”
慈祥的聲音刺激了葉小碟,這個高級知識份子甩掉了一身的榮譽,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己的女兒。
小碟不忍心再傷父親的心了,這些天住在外面,沒有任何心思,自己已經(jīng)快一周沒有見到父母了,葉小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孝,為了愛人忽視了父母,也忽視了身邊的朋友與親人,葉小碟落淚了,痛快地應(yīng)著“行,爸,我去”
葉紹文“哈哈”笑出了聲,一滴眼淚流了出來。
為人父母,唯一的心愿就是:女兒開心
他,葉紹文,無論多大才華,畢竟只是個俗人。
“江子,江子,小碟答應(yīng)了,小碟答應(yīng)了”葉紹文手舞足蹈著,像個三歲的孩子,在糖果的誘惑下,忘乎所以,歡呼著。
“老葉,是真的嗎?是真的嗎?謝天謝地”
葉小碟默默掛斷了電話。
【籃球場】
“哇哇,好帥啊”
“師哥,看這里”女孩們沸騰著
葉小碟手杵著額頭,一動不動地看著腳下的地面,想起了當(dāng)年。
靈聰那漲紅的臉
一閃一閃地出現(xiàn)了。
那天,也是籃球賽,靈聰牽著葉小碟的手,戀戀不舍地剛想要離開,忽然看見那雙粉色的運動鞋帶子開了,低下頭
葉小碟也看到了
就這樣,兩個年輕人同時做著同一個動作。
葉小碟的臉滾燙著,那甜蜜的味道讓人驚喜。
鞋帶被系得牢牢的,帥氣的背影走遠(yuǎn)了
葉小碟呆呆地愣著,閉上了眼睛,努力搜索著當(dāng)日的情景,沉醉著,不愿醒來。
哨聲響起,學(xué)生們歡呼著“葉教授,葉教授,加油”
葉小碟睜開眼,看向球場。
葉紹文一身藍(lán)衣,老當(dāng)益壯
“哇,教授好帥啊”方玲大叫著,推著小碟,嚷著“小碟,你快看,教授比他們幾個毛頭小子還要帥”
葉教授周圍,高子翔、鐘志文、還有郝東良
“唉,怎么少個人呢?”
“這球怎么打啊”
“就是,這樣,教授他們不是吃虧了嗎?”
“這可不行啊”
人群沸騰著,打抱不平的、叫好的、講理的、傻笑的、惆悵的.....
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葉小碟注意到了
心想“爸爸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師哥們難道也糊涂了嗎?”
“大一隊,加油!”
吶喊聲不斷
“小碟,小碟,你看,你快看”方玲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顫抖著“天哪,莫不是我眼花了”揉著眼睛,拍著自己的臉,強擠著笑容“我還沒到眼花的年紀(jì)呢?”
“怎么了,你”葉小碟抬起頭,睜大眼,“啊啊”大叫著,瞪圓雙眼,驚慌失措地......
一個刻在腦海里的身影
一身綠白相間的籃球服,高高的個子,英姿挺拔,邁著大步,從屏風(fēng)里走了出來。
風(fēng)吹打著飄起的不長的頭發(fā),紅紅的發(fā)帶束縛著,瞬間染紅整個球場。
個頭一米八,氣場二米九
葉小碟呆住了,使勁揉搓著自己的眼睛
“是靈聰”默念著“聰哥,真的是你嗎?”臉上洋溢著許久未見的笑容。
站起身,擺著手,葉小碟落淚了。
“我得去找他”抹著眼淚,一顆心如小兔般亂蹦,初戀又回來了,一顆緊張的心,興奮地尖叫著......
傻笑著
“小碟,球賽就要開始了,咱們先看看,行不”方玲勸著,“教授可是第一次展示球技啊”
葉小碟乖乖坐下了
也許是為了父親
也許是害怕眼花
眼睛直直地盯著靈聰,嘴角洋溢著笑容,像是撿到了寶貝一樣,身體蠢蠢欲動著,一會站起來一下,但都被方玲無情地按回了原位。
“聰兒,胖了”葉小碟心里默念著“胖點更帥氣了”
葉小碟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激動地相互搓著,手心已經(jīng)冒汗了,張著大嘴,呆呆地望著,眼里放著光,溫柔得像只小綿羊。
方玲只是應(yīng)和著,盯著??粗计馃崆榈娜~小碟,那雙呆呆的大眼睛終于有了光亮,不在如死魚一般,不忍心揭發(fā)
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話一點也不假,方玲想“這都胖出去兩圈了”,搖晃著頭,一臉無耐,喃喃自語著“小碟,真是想瘋了,這都沒看出來”。
葉小碟的臉上露著小女孩般甜美的笑容
那帶著希望的渴望的眼神,無法讓人抗拒。透著亮,閃著光,像夜空中的繁星點亮了天空,像浩瀚的宇宙帶給萬物生機,像春風(fēng)吹來一年四季的起點;像花花世界,人的精神一樣不屈不撓,扶去悲憤,只留下美好;看不見一切的糟亂,盼望著。
“小碟,小碟”方玲大叫著
沒有人理她
葉小碟激動地緊握著琉璃,祈禱著“求您,讓靈聰多陪我一會兒,我不能沒有他,不能。求您了,求您了,如果這一刻能夠停止,我愿意用我生命來替換,真的,我愿意”
說來也怪,一個祈福,招來閃閃金光,綴著葉小碟四周,像個小宇宙一樣散著能量。
一雙大大的眼睛裹滿淚水
幸福的、帶著希望的眼淚
葉小碟心如刀絞一般,看著球場上那笨拙的身體,苦楚涌上心頭。
親吻著琉璃,淚花賤了下來,落到上面,泛出光環(huán),圍在四周,產(chǎn)生光束,捆綁著,繞成光墻,緊緊裹在葉小碟四周,帶著憤怒,“咣咣”地發(fā)出搏擊聲,“啊啊”地憤怒的聲音,越來越緊,漸漸燃燒起來,沒有火苗,升起縷縷青煙
琉璃滾燙著
像烙鐵般留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