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經(jīng)此一難,吸收司徒府的教訓(xùn),重新規(guī)劃家族子嗣的發(fā)展方向,他將青龍留在身邊,教育他掌握司空的主要職責(zé),以及管理各項事務(wù)的方法。
安排司空仲父帶著司空朱雀和他們的隨從,普查度量土地,興建水利,規(guī)劃監(jiān)督城市建設(shè),學(xué)習(xí)如何輔佐青龍做好司空事務(wù)。
司空白虎性情急躁,不喜應(yīng)酬又酷愛殺伐,司空老爺依然安排他努力建立軍功,所以他過完年就撇下新婚夫人奔赴戰(zhàn)場。
自從傳聞散播開來后,司空老爺雖然沒有責(zé)罰司空玄武,但是不堪傳聞騷擾的他,自請搬到司空別院居住,只在早晚請安時回府。司空玄武頹廢了很長時間,就連過年也是閉門不出,謝絕一切訪客。日日和書童在別院看書、習(xí)武,偶爾彈琴沉吟,或去郊外跑馬,司空老爺暫時沒有想好他的出路,也由著他荒廢光陰。
司空夫人受到驚嚇原本就已神經(jīng)衰弱,得知司徒老夫人被賊人殺死,司徒老爺下落不明,司徒孟和司徒紈兩位公子相繼過世,她的心悸病越發(fā)嚴重,青龍夫人守在床前小心伺候。
司徒綏因為弄丟司徒無華非常自責(zé),加上日日獨守空房,憂郁成疾不能下床,紫妺一刻也不曾離開,言語開導(dǎo)安慰,偶爾青龍夫人也過來陪她一會兒。
落葵受傷后一直養(yǎng)在府里司空玄武的屋子,紫妺和落葉早早恢復(fù),但落葵卻一直無法恢復(fù),時常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柳姬偶爾過來探望,落葉不時過來陪伴,說話嬉鬧試圖讓她恢復(fù)健康。
春夏之交陽光明媚,司空夫人意識到因為自己的病,府里人人小心翼翼的,上上下下都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她強打精神讓婆子和婢女準備好車子,學(xué)官給府里的公子們?nèi)空埣?,她要帶著家眷去踏青?p> 清晨的郊外讓人感覺特別的舒爽,三十多個公子各個鮮衣怒馬,吸引著來往的行人紛紛駐足欣賞,司空夫人坐在牛車上沖行人擺手示好,行人紛紛行禮問安,一副祥和畫面。
桑樹已經(jīng)結(jié)果,到處都是碧綠青翠,司空夫人心情舒暢,在樹下吃了幾粒果子,就跟眾人說:“莫要踩踏莊稼,莫要嬉戲婦人,莫要斗氣賽馬,你們自去玩耍,我要在這里歇會兒?!?p> 三十多位司空公子策馬奔騰,朝氣蓬勃沖向平原,司空夫人欣慰不已。
“我們回去吧!”司空夫人帶著青龍夫人和司徒綏往回走,路上經(jīng)過司徒府不覺心酸落淚。
“去司徒別院看看?!?p> 車夫聽令后就駕車到司徒府別院的后山邊,幾個婆子攙著司空夫人、青龍夫人和司徒綏爬到半山,突然車夫拔出匕首刺向司空夫人,貼身婢女用身體護住她,幾個婆子趁機按住車夫,試圖把匕首奪走,奈何車夫身強力壯,很快占據(jù)上風(fēng)又撲打過來。
“哐”的一聲,司空玄武和車夫短兵相接,很快就將車夫制服,還不等拷問,車夫就自裁而亡,嚇得女眷紛紛尖叫。
司空玄武讓書童將司空夫人的貼身婢女,葬在司徒府別院后山的半山腰上,帶著她們從山的另一端下去,路上經(jīng)過墳塋,上面開滿彼岸花,濃麗妖妍,風(fēng)姿繁富,只一眼就能讓人斷腸。
突然草叢中竄出來一個瘋婆子,跪在地上拼命磕頭,司空玄武將她制服后撩起頭發(fā)仔細辨認,原來是府里那晚丟失的落溪,她只啊啊啊的叫不肯說話。
司空夫人回想起那晚婚宴上,所有人手牽手還有丫鬟被殺,實在是困惑不已,再看到近乎癡瘋的落溪出現(xiàn)在司徒府后院,司徒孟尸體丟失,司徒老爺失蹤,司徒無華失蹤,檀丫頭被殺,落池被殺,兩名寵妾被殺,分別發(fā)生在司徒府別院、司徒府、司空府的這些案件,看似毫無相干,全因為這么一個丫頭聯(lián)系起來。
司空玄武心想司徒府里的人自然不算,落池、落溪其實是從司徒府老宅帶回來的,檀丫頭被殺,書童和自己被誣陷,應(yīng)該是因為自己和司徒府糾纏太深影響到他們,招來的報復(fù)行為。
但為什么偏偏誣陷的工具是父親的寵妾,是誰泄露的消息,如果真是司徒府內(nèi)訌,就算這些人熟悉司徒府地形,但司空府的地形他們?nèi)绾蔚弥?p> 司空玄武想不明白,他們怎么能精準地找到每一個跟司徒府相關(guān)的人,今日這個車夫要殺母親,到底是因為她是司空夫人,還是因為她是司徒府女公子?如果車夫得手他接下來要殺的是司徒綏嗎?
“白虎夫人!”青龍夫人突然接住暈倒的司徒綏。
“天哪!她在流血?!?p> 經(jīng)過青龍夫人的提醒,司空夫人和玄武才注意到司徒綏受傷,山下后司空府的十幾位公子策馬趕來,帶來一個更讓人吃驚的消息,司徒府又遭屠殺,司徒季老爺莫名被殺。
受不住一而再的刺激,司空夫人昏死過去,司空玄武慌忙抱住自己的母親,又讓青龍夫人扶住受傷的司徒綏。
登時五六名司空公子翻身下馬,將耕牛卸下來換上馬匹,親自駕車將司空夫人、司徒綏和青龍夫人一路狂奔送回司空府。
在此之前早已有三名公子聽從司空玄武的吩咐,策馬回府安排家丁看護好柳姬和司空玄武的院子,又吩咐巫醫(yī)準備好司空夫人的藥丸和刀傷藥,一接到回府的馬車,立刻醫(yī)治司空夫人和司徒綏。
剩下的五六名司空公子趕著耕牛,護送婆子、婢女以及落溪回府,一名司空公子上山尋找書童回司空府,另一名司空公子回郊外尋找所有司空公子回府聽命。
司空玄武獨獨跨上緹兒的駿馬,帶著他一路狂奔抵達司徒府,這個遭遇賊人多次踐踏,早已顯出一副破敗景象的府邸,門前聚集很多看熱鬧的國人,司空玄武帶著牽馬的緹兒一起從角門進去。
“玄武來了?!彼就椒蛉宋⑿χ蛘泻簟?p> “如今司徒老爺和無華公子只是失蹤,尚不能確定已死,司徒府的大宗就沒有斷,您過慮了。”
聽完司徒夫人的話,小司徒非常懊惱,當(dāng)初為什么沒有及時寫好休書,不然現(xiàn)在整個司徒府都是自己的。
“無論如何我都要守住司徒府,絕對不能讓奸人得逞?!彼就椒蛉藞远ǖ卣f。
“舅母打算如何做?”司空玄武擔(dān)憂地問。
“我自有妙計?!彼就椒蛉税盐帐愕卣f。
“你是誰?為什么跟著玄武哥哥?”一個稚嫩的孩童站在緹兒面前。
“我是司空府公子?!本焹簮蹜z地看著孩童白嫩的小臉。
“那你要跟我行禮問安,我是,我是晉國公子?!焙⑼p手叉腰增強氣勢。
“晉國公子安好!”緹兒乖巧地拱手行禮。
“無枝公子,快過來!”一個十五六歲的婢女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
第一卷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