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城帶著馬端和鄭菁菁走了不多時,果然到了一斷崖山下,山下有一座看起來甚是古老的古剎,依山而建,四周皆有遮天巨木環(huán)繞,遠(yuǎn)遠(yuǎn)望去格外地嫻靜祥和。
三人打馬來到玉龍剎門前,門階上有一中年男子正在打掃著石階上的枯葉,手中的掃把沙沙作響,一看有人來訪,便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做了個禮問道:“幾位來我剎中,可是有事?”
三人下馬,唐西城抱拳回禮說到:“在下恭州府青幫唐西城,特來求見元龍大師。”
那男子又行了一禮,說到:“元龍師叔在紅巖洞參禪已有三年之久,至今沒有會過任何外人,恐怕是要讓各位白跑一趟了?!?p> 馬端一聽,心中些許有些失望,但是又不想輕易放棄,于是說到:“勞煩尊駕,可否通報(bào)一聲,在下也是受人之托,特來拜見元龍大師,有要事相告。”
那人一聽,先是微微一笑,然后又行了一禮,說到:“師叔有命,來訪者一律不見,請吧?!闭f完,又開始掃起了枯葉。
鄭菁菁心里氣不打一處冒了出來,說到:“你這人好不通人情,你且去通報(bào)一聲又如何?要是元龍大師不見我們自當(dāng)離去,也不再叫你為難,如何?”
那人充耳不聞,依舊自顧自地掃著門前石梯。
鄭菁菁自小一呼百應(yīng),受盡了萬般寵愛,心里哪里咽的下這口氣,柳眉一挑,眼中兇光暴漲,怒道:“那今日我就打開你這山門,自己進(jìn)去找元龍大師,你休要討?zhàn)垼 闭f罷,腳下運(yùn)功,身子早已騰空而起,內(nèi)力匯于雙掌間,雙掌便推向那人。
馬端見狀,連忙叫到:“菁菁,不要!”但是為時已晚,鄭菁菁雙掌已經(jīng)打出。馬端連忙使開身法,身子在石階上一抹,跳到那人跟前,內(nèi)力匯于右拳,舉拳來擋!馬端內(nèi)力本就不如鄭菁菁,再加上身法所使的內(nèi)力,這一拳連五層的力道都沒有,鄭菁菁那雙掌來勢洶洶,但是馬端卻躲無可躲。
眼見雙掌的勁道就要打在馬端身上,馬端身后那人掃把一橫,右手持住掃把的竹柄,掃把頭搭在了馬端腰上。馬端頓時感覺體內(nèi)真氣充沛,右拳的勁道暴漲,竟然將鄭菁菁的兩掌勁道震散,余力將鄭菁菁震退了去,卷起了石階上的枯葉,頓時枯葉橫飛,將那人之前打擾干凈的地方又弄得一片狼藉。
馬端來不及多想,一個騰身,躍向鄭菁菁,在空中抓住她的手,使她平穩(wěn)落地。關(guān)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鄭菁菁這時也開始因?yàn)樽约旱拿ё残呃⑵饋?,差一點(diǎn)就傷了馬端,急得雙眼含淚,說到:“沒事,我只是覺得那人欺人太甚,所以才……”馬端急忙捂住鄭菁菁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然后回身行了一個大禮,說到:“師妹頑劣,請先生萬萬不要見怪,若要責(zé)罰,就責(zé)罰晚輩一人即可?!?p> 那人嘴角微微上揚(yáng),說到:“我的責(zé)罰,可是很重的,你可受得?”
馬端說到:“本是我們無禮有錯在先,前輩盡管說吧,要如何責(zé)罰在下?!?p> 那人將掃把一橫,說到:“眼看我就要將這些枯葉打擾干凈。卻被你們一鬧,比之前更要狼藉,你若將這些枯葉除去,將我這山門打掃干凈,我就既往不咎?!?p> 馬端說到:“好,先生請稍事歇息,晚輩這就掃。”說罷,要前去接過那人手中的掃把。那人卻說到:“我這掃把跟我度過了十來個年頭,可見不得生人,你用手撿吧。”說完,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門,將兩扇大門合了起來。
鄭菁菁這時跑到了馬端身邊,說到:“走,我們才不受他這氣。”馬端沒有作答,而是輕呼了一口氣,蹲下身來開始撿起了石階上的枯葉。
見馬端如此木楞,鄭菁菁急得直跺腳,可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也低下了身,撿起了枯葉。
唐西城將馬匹栓好,也過來幫著撿起了枯葉,說到:“菁菁姑娘,萬萬不可再任性了,這玉龍剎的人,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他們剎內(nèi)分了靜心院、清心院、冰心院三大院,每個院主持一人,弟子兩人,歷代來都沒有改變過,所以玉龍剎在江湖上也算不得名門大派,因?yàn)樗麄內(nèi)藢?shí)在是太少了,他們一心求道,專研世間各類絕學(xué),與世無爭,卻也沒有人敢來招惹他們,今日你在玉龍剎山門大打出手,恐怕數(shù)百年來就只你一人了?!?p> 聽完唐西城的話,鄭菁菁愧疚地說道:“我也是看那人太不通情理了,我想給端哥出口氣。”
馬端微微一笑,說到:“你這可不是給我出氣,這可是給我找氣在受呢!”
唐西城哈哈一笑,說到:“玉龍剎的人,都是些大智賢者,不會不分事情的緣由,我們且照他說得去做吧,看他究竟是何用意?!?p> 馬端點(diǎn)點(diǎn)頭,抱歉地說道:“沒想到連累唐兄了,堂堂青幫堂主,居然在此處徒手撿起了枯葉?!?p> 唐西城苦笑一聲,說到:“馬兄弟你這是哪里話,在太虛閣我們已是生死之交,以后休要說這些客氣話?!?p> 這石階不算高,卻是異常的寬,三人撿了許久,總算是將石階上的枯葉都撿了去。
這時,嘎吱一聲,大門開了,先前那人又出了來,看著干凈的石階,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馬端見那人出來,連忙上前行禮,說到:“先生,晚輩已經(jīng)按吩咐,將枯葉都撿了去,還望先生通稟一聲,在下找元龍大師的確有要事。”
那人微微一笑,說到:“先前那一次,我本就打掃干凈了,是你們將它打亂,你們將它還原,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這一次你有求于我,自然還要再撿一次?!?p> 馬端疑惑地問道:“石階上空空如也,沒了枯葉,如何再撿?”
那人哈哈一笑,說到:“樹上枯葉千千萬,豈能說無物可撿?!?p> 說罷,仰天長嘯了一聲:“著!”這聲音貫徹山川,震得飛鳥群起,三人被震得氣血翻滾,紛紛運(yùn)力抵擋。而巨樹之上,又落下了漫天枯葉,紛紛落地,落滿了整個石階。
鄭菁菁一看,又要發(fā)作,唐西城連忙拉住了她,制止住了她。
那人說到:“天色還早,你們且撿著吧,我還有一卷‘靜心咒’要謄寫?!闭f罷,轉(zhuǎn)身進(jìn)了門,又將門關(guān)了起來。
馬端微微一笑,無奈地?fù)u了搖頭,蹲下身子又開始撿了起來。唐西城也是蹲了下來,開始撿起了葉子。鄭菁菁無奈,只好也跟著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