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巖祖面前的空間,突然地一陣波動,一位黑袍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剛才拍出的那一掌卻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消失了!
強(qiáng)者!這是蕭巖祖此刻的第一個念頭,倒吸了口冷氣,頓時心中大駭:難道是這小子的長輩,那可就糟了。蕭巖祖冷汗孜孜而下,他此時的他更是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敢有,開玩笑,這種高手動動手指頭他就嗝屁了。
此人就如憑空出現(xiàn)一般,上下一身的黑袍,就連臉也蒙著黑布,看不出年齡和樣貌。眼眸如幽邃無底的深淵,此人就這么靜靜地看著蕭巖祖也不說話。
“額..敢問閣下是誰?為何要攔住在下?”
蕭巖祖內(nèi)心忐忑不安,心想這種高人怎么會來這種小地方,不過應(yīng)該不會對他不利才對,不然自己早就不會在這了,轉(zhuǎn)身離去又不敢,所以只能頷首小心翼翼試探的問到。
想象中的災(zāi)難并沒有到來,楚云此刻也是心中一寒,轉(zhuǎn)身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自己印象里并沒有見過這個人,為什么會幫自己攔下蕭巖祖呢?
黑衣人并沒有理會蕭巖祖,而是轉(zhuǎn)過頭對著楚云說到:“小娃娃,快走吧,這里交給我?!?p> 楚云驚一愣,他是來救自己的嗎?自己除了林家的人根本就不認(rèn)識誰,更別說是這種強(qiáng)者,緊接著便是內(nèi)心的狂喜。
“小子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敢問前輩名諱,小子來日必定報答您的大恩!”楚云從心底感激此人,深鞠一躬拜謝道。
“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我的名諱你就不必問了,有緣自會相見的!快走吧!”
楚云只感覺一陣柔和的綿力將自己拖起,感激的看了一眼黑衣人重重的一抱拳,楚云轉(zhuǎn)身朝山林深入逃去,心想以后必定要報答這位前輩,若不是他自己在劫難逃,眼前還是逃命要緊。
蕭巖祖臉色陰沉的可怕,可又不敢發(fā)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楚云離去,到嘴的肥肉飛了,但他也聽出來,這小畜生根本不認(rèn)識這黑衣人,可是為何要救他。
“這位前輩,你可知這小子犯下重罪,殺了我海岸城眾多武者,若放任其離去,我這一城之主如何承擔(dān)這責(zé)任?還望前輩不要阻攔啊?!?p>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今日你殺不了他,其他的事我沒有任何興趣。你可以走了?”黑衣人根本不想和他糾纏,揮了揮手。
“你?”蕭巖祖怒不可遏,心想不論你是誰你也太霸道了吧。怎么說我也是堂堂的一城之主,幾分薄面還是要給的吧?但是一觸及黑衣人冷厲的眼神,頓時便不敢言語,惹惱了這主恐怖一巴掌就能把自己閃成了灰。
“嗯?難道你還想我請你走不成?”
黑衣人說話間,蕭巖祖頓時感覺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般,而且溫度瞬間下降如墜入冰窖里一般,嚇得他冷汗直流,忙應(yīng)聲到:“前輩息怒,是晚輩唐突了,晚輩這就離去!還請前輩高抬貴手!”
“哼!滾!”黑衣人冷哼一聲手掌一揮,蕭巖祖頓時像騰云駕霧般飛了出去。
“砰”的一下跌落在地一口血就噴了出來,蕭巖祖心中驚駭不已,心知這人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殺他如同捏死一只螞蟻,頓時顧不得其他連忙連滾帶爬的跑掉。
黑衣人見蕭巖祖逃去,也沒有搭理,朝楚云離去的方向望了望,而后身影又詭異般的消失不見。
良久,這雁蕩山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只剩滿地荒葉隨風(fēng)飄散。
楚云背著仍在昏迷之中的林峰,快速的奔行著,誰知道那蕭巖祖會不會再躲過黑衣人再追來,所以他不敢大意仍然不計消耗的拼命趕路,連續(xù)的跑了兩個時辰,估摸著已經(jīng)過三四百里了,此時即使那蕭巖祖追來也不可能找到他的蹤跡了吧。
此處是一處峽谷,兩側(cè)山峰陡峭高千仞異常險峻,到處都是高聳的古樹密林。
已經(jīng)是晌午十分,但是山中無日月四周被樹木遮擋的顯得很陰暗,只有偶爾有刺目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射下斑駁的光線。
楚云查看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奔上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尋了一處稍微隱蔽的地方,取出槍挖了個丈把大小的洞穴。
取出衣物鋪在地上,將林峰小心翼翼的放趟在地上,探查了下大哥應(yīng)該沒有大礙,只是氣血攻心昏死過去,楚云取出一顆丹藥放入林峰口中,這才盤坐下來吐納調(diào)息。
一翻死里逃生讓楚云受到強(qiáng)烈的打擊,那種任人宰割的感覺,想起來就讓他感覺一陣的無力,那起初的熱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直至萬籟俱寂,唯有山風(fēng)吹動著林中的樹木,楚云一直無法入定,睜開雙眼目光所及的遠(yuǎn)方,是更蒼茫的黑暗。
楚云就這樣默默的盤坐著,聆聽著風(fēng)聲和無邊的黑暗,淚水暗暗的滑落,仿佛黑夜中的露珠。
……
“娘!娘!”林峰從呼喊中終于醒來,猛地竄起來而后愣愣的看著楚云。
“云弟,這是哪里?我娘呢?她怎么樣了?她。?!?p> 楚云什么也沒說,默默低下頭任淚水蒙住了雙眼。
“我要去報仇!”林峰強(qiáng)撐著起來,頓時渾身傳來劇痛,頭一陣眩暈又差點(diǎn)跌倒。
”大哥,沒用的,他們。。。都走了,凝姨。。。也去了。我們,現(xiàn)在根本報不了仇!”
楚云扶起林峰,渾身顫抖著。
“報不了仇我就跟娘和爺爺一起死,放開我!”林峰仍赤紅著雙眼,憤怒的咆哮著。
“啪”楚云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林峰打的愣住了,而后像泄氣的皮球一般頹然倒下。
楚云看著心疼,雖然他內(nèi)心并不比他好過,仍安慰著說道:“大哥,要死我們一起死,這簡單。
但是,我們白白送死有意義嗎?那不是讓那張家和蕭巖祖更加暢快更開心,他們巴不得我們自己去送上門,讓他們了卻后患??!大哥你清醒點(diǎn),冷靜一下?!?p> 也不知道是被楚云打醒了還是被他的話說服了,林峰默不作聲的躺著,嘴角因為剛才的激動又有逆血流出,只是眼淚止不住的流下,看的楚云內(nèi)心一陣絞痛,他默不作聲的走出洞口。
楚云從出生未遭受過什么挫折,也沒從未像此刻般的消沉,內(nèi)心的痛和恨交織著,畢竟他們倆還是只是孩子而已。
每個人的出生都是一片白紙,命運(yùn)的手掌翻云覆雨般的涂畫,躲得過的是幸福,躲不掉的便成就了災(zāi)難,這種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怎讓人消受!
山里的夜格外濕冷。
楚云拾來柴草在洞口燃?xì)饬梭艋穑呐率窃鎏硪恍┕饬烈埠?,就好像這樣會驅(qū)逐一些內(nèi)心的黑暗,柴火燃燒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映照著他那稚嫩的臉龐,還有臉上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顯得格外艷紅。
雁蕩山深處,一座山洞內(nèi)洞外的兩個少年,就如兩只受傷的孤獨(dú)無助的幼狼,默默地舔舐著各自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