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妖突然變臉,對周群直接露出了利爪!
狐性狡猾多疑,別看胡月是蘿莉身,但她可是修煉將近千年的狐妖,心智不在周群之下。
周群那番鬼話,騙騙一般人還行,想騙過胡月,就有點牽強了。
小狐妖鋼勾一樣的利爪,向周群咽喉閃電般抓去,
一聲嬌脆的呼喝,“給小姑奶奶顯出你的本相來!”
周群成妖以來,處處受氣,被囚禁的猴子看不起他,鎮(zhèn)元子豢養(yǎng)他當寵物玩,白骨精念念不忘的想吃掉他。
如今竟然被一個小狐妖還這么欺負,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爺好歹也是妖,憑啥就一直被你們欺辱?
想看我本相?
爺就讓你好好開開眼!
周群閃身后退,大吼一聲,身軀一拱,猛然變作一只身長數丈的巨大野狼,張開血盆大口,向小狐妖一口吞去!
胡月縱身一躍,早已起在空中,嬌笑道:“變化術不錯???你跟誰學的?”
周群惡狼撲空,仰天一聲嚎叫,兩條粗壯的后腿一蹬地面,龐大的身軀縱身躍起,向空中的小狐妖撲去。
“哼!我就不信你是狼妖!”
胡月小手一甩,手中已經多了一條長鞭,凌空向周群變作的狼妖狠狠抽落!
啪!
一聲爆響,
長鞭抽在狼妖身軀之上,紅光四射!
狼妖凌空一個筋斗落地,瞬間變成了一只烏鵲。
周群感覺腰腹火辣辣的鉆心疼痛,雙翅扇動,就要沖天疾飛。
啪!一只小手突兀伸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一下拎了起來。
胡月眉花眼笑,“原來是一只烏鴉?。烤谷幻俺浯笪舶屠?,嘻嘻,這下你傻了吧?小姑奶奶有先天無極鞭,專打變化了的幻身?!?p> 周群強忍身上的鞭痛,大叫道:“小狐貍,你恩將仇報,我好心救你,你這么對待我,小心遭報應!”
“報應?我看誰能救得了你?”
“哼!我的救兵馬上就到,待會兒扒了你的狐貍皮做坎肩!”
“咯咯咯……還想騙我呢,你哪有什么救兵?”胡月笑的前仰后合。
笑聲未落,忽聽天空陰風呼嘯,一陣妖霧滾滾而來。
胡月抬頭一看,立即變了臉色,
這鳥真有救兵?
妖霧極重,顯然不是一般的妖怪,她拎著烏鵲轉身疾走,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嬌叱,“站??!”
小狐妖怎會聽話乖乖站住等死,一面貼地疾飛,問周群道:“小烏鴉,她是誰?”
“我的相好,只要我一念咒語,她立馬就來救我,再不放了我,你就死定了。”
“去你的!我才不信呢!”
空中妖霧傳來那女妖的嬌叱,“小妹妹,把那只鳥給我,否則你死定了!”
周群道:“你這回信了吧?”
胡月看看烏云蓋頂一樣的妖霧,不知是什么大妖,為了一只鳥丟了性命不值得,求饒道,“這位姐姐,有話好說,我給你就是?!?p> 周群大喜,深感自己洪福齊天,每當身處險境,總能好運不斷涌來,絕處逢生逢兇化吉遇難呈祥。
空中這位女俠聲音嬌媚,定是個絕色佳人,救了我周群,我定會以身相許,涌泉相報。
他正想到得意處,忽聽一聲嬌笑,“小妹妹倒是個識時務的,把他給了我,讓你走路。”
空中妖霧一分,一道倩影凌空而落。
周群一看那女妖,頓時魂飛魄散,大叫道:“小狐妖,快跑??!她是白骨精!她會吃了你的!”
胡月大吃一驚,她可從未見過吃妖的妖精,同類相殘的恐怖,讓她驚駭的立即加快速度,低空急掠而飛。
白骨精緊隨而至,在空中媚笑道:“賊鳥,剛才還說我是你的相好,怎么就跑了呢?”
她追的雖快,但胡月的速度也不慢,周群頓時稍微放心,覺得沒什么可擔心的。
他見半空中的白骨精被疾風吹的衣衫緊貼曼妙的嬌軀,隨即笑道:“你這么騷媚我可吃不消,不跑等你榨干我啊?”
“死鳥!你竟敢調戲老娘!我先拔光你全身的毛,然后再活吞了你!”白骨精恨的咬牙切齒。
周群嘿嘿一笑,“你讓我有種被扒光的感覺,不過我喜歡……”
胡月越聽越覺得不對,白骨精的目標是這只鳥,好像跟自己無關?。?p> 她轉頭叫道:“別追了,我給你就是!”
胡月隨手一甩,把烏鵲嗖地給白骨精扔了過去。
周群嚇得魂都飛了,萬沒想到胡月說扔就把他給扔了,生死與共相處大半天竟然連一點感情都沒有,直接把他送給白骨精當午餐肉了。
鳥身到了中途,周群‘哇!’的一聲大叫,雙翅一展,嗖地向一側飛去!
“哪兒跑!”
白骨精粉藕似的玉臂一伸,一只骨爪嗖地延伸出去,向疾飛的烏鵲一把抓去!
骨爪尖利如利刃,抓上就是五個血窟窿。
周群雙翅疾扇,嗖地從骨爪指縫中竄了出去!
好險!
吃過人參果不代表刀槍不入,周群還是會喪命的。
要是被白骨精一把抓死,他就是吃過人參果壽命最短的一只鳥。
可見吃了人參果未必是好事,要不然白骨精也不會這么惦記他。
周群雙翅猛烈扇動,宛如離弦之箭疾飛而去。
白骨精妖霧呼嘯,緊緊追趕。
胡月仰頭觀望,她非常不理解,“一只鳥有那么好吃嗎?”
周群沒命的逃竄,飛掠而下,直接在密林中飛快穿行,鳥身在密密匝匝的枝葉中掩護,忽隱忽現(xiàn)。
天空中的白骨精雖然速度極快,但周群的鳥身太容易隱藏了,眼見那只烏鵲在密林中閃了幾下,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密林綿延數百里,白骨精在上空盤旋數周,也沒發(fā)現(xiàn)那只狡猾的烏鵲從林子里飛出來。
妖霧盤旋到傍晚時分,終于呼嘯散去。
密林中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消失已久的妖霧,突然在密林上空閃現(xiàn),白骨精的倩影出現(xiàn),四下觀望。
空山寂靜,冷月無聲,哪有烏鵲的蹤跡?
白骨精隱入妖霧,緩緩遠去。
一夜之間,白骨精連續(xù)出現(xiàn)數次,但烏鵲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xiàn)。
密林東方,有條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清澈,一條小魚順著溪流緩緩游動,隨波逐流,流向遠方。
這條小溪流出數十里還沒有干枯,到了一座山腳蜿蜒而下。黎明的曙光剛出現(xiàn),溪水之旁已經排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這些取水的男女老少,一個個面黃肌瘦,臉帶病容。他們將流淌的溪流圍堵成一洼,一瓢一瓢舀進帶來的破瓦罐和木桶里。
一花白胡子的老漢,舀起一瓢水倒進瓦罐里,天色還很灰暗,根本看不到隨著水流進入瓦罐的一條柳葉般的小魚。
老漢舀滿了瓦罐,背了起來,佝僂著身子,一步步向遠處蹣跚而去。
路途似乎很遙遠,老漢走了一兩個時辰,已經日上三竿了還沒到家,他累的已經快不行了,沿途休息了三五次,依舊急促喘息的透不過氣來,還不停的咳嗽。
一路上荒無人煙,地面干裂寸草不生,老漢累的在路邊坐了下來,將背上的瓦罐小心翼翼放在身側,這點水來之不易,全家節(jié)約點能喝兩三天。
老漢又累又渴又餓,不停的咳嗽,他感覺自己撐不到家就會累趴下了,自己死在路上不要緊,這一瓦罐水也會砸了,全家人就喝不上水了。
他忍不住將瓦罐的封口揭開,拿著水瓢舀了半瓢,想想又覺得舍不得,又倒回去大半,水瓢里只剩一口的樣子,湊到干裂的嘴唇上,一口喝了下去。
一股清涼甘甜的氣息,順著老漢的咽喉直降而下,瞬間傳遍五臟六腑四肢百骸,渾身的毛孔蕩漾著舒爽輕快的感覺,渾身疲憊一掃而空。
老漢渾濁的雙眼,慢慢變得明亮起來,只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他心懷大振,感覺這一口水像飲了瓊漿玉液一般,重新背起瓦罐上路。
腳步輕快,足下生風,老漢感覺像年輕了十幾歲,佝僂的身子都挺直了。
前方,遠遠出現(xiàn)了一座村鎮(zh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