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看了看出手的浪濤老人,她哥哥的三大供奉之一,的確有幾分本事,就連朱煜的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欣賞。
“濤聲依舊,浪濤老人的成名絕學(xué)啊?!?p> 鎮(zhèn)海都號稱鎮(zhèn)海,靈堂內(nèi)原本自然是安靜至極。
可浪濤老人的法寶隨人而起,一旁觀戰(zhàn)的眾人頓覺耳中傳來陣陣洶涌無比的浪濤聲。
齊魯朱家善用的是“槍”。
浪濤老人的碧藍長槍一出,果然霸道。
以往和他交手的修行者,落敗的不是被擊穿了腦袋,就是被刺了個透心涼。
而在浪濤老人的眼里,孫宇也不例外。
可是作為家主的朱琛,臉上卻沒有露出對浪濤老人必勝的欣喜,反而是多了幾絲陰霾。
這個年輕的外甥女,雖然他是頭一回見著,但是外甥女的名聲,就連鎮(zhèn)海都剛剛?cè)腴T的弟子恐怕都耳熟能詳了。
浪濤老人成名已久,但孫宇卻成名于年幼!
朱琛現(xiàn)在想到的是五年前從東吳傳回的那一份情報。
孫家從來就是出劍道天才的豪門世家。
而作為前任家主遺腹子的孫宇,更是一個罕見的劍道天才。
她的聲名鵲起的一戰(zhàn)正是五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天玄武湖的雨很大,幾乎就要漲滿整個大湖。
隨著雨水暴漲的,自然還有那些貪婪的賊心。
自從孫家劇變之后,覬覦著孫家家業(yè)和財寶的人自然是數(shù)不勝數(shù),而繼任的主母朱煜也是一直苦苦支撐。
闇云觀,一個邪道觀所。
整個修行界都知道這個闇云觀是一個靠強奪他們法寶,斷人修行根基的無惡不作的門派。
但在那個雨夜過后,闇云觀這個臭名昭著的門派卻在修行界被完全抹去。
只有人依稀記得,那天雨夜,有個劍裝少女站在玄武湖到孫家大殿的虹橋橋頭。
那天的漫天劍光照亮了整個建鄴城的上空。
那天過后,晨曦微露的時,湖水暴漲的玄武湖,在雨停了之后,卻被染成了紅色。
那厚厚的血水經(jīng)過暴雨的沖刷卻依舊沒有褪去。
那觀戰(zhàn)的孫家弟子,直到站在橋頭的少女轉(zhuǎn)身離去,才壯了壯膽子上去處理闇云觀留下的無數(shù)尸體。
每具尸體的死法無外乎兩種,一是眉心洞口,一是割喉而亡。
那時其他人才知道,獨自一人守著橋頭的少女,在一晚的惡戰(zhàn)中也僅僅是出了兩招而已。
“臨兵”和“行神”,孫家絕學(xué)臨江仙中的入門劍式。
只用了兩招基礎(chǔ)劍招,便滅了一個觀所,把普通做到了極致的人,能不被稱作天才嗎?
而次年,時值神州大陸的荒年,旱地千里,餓殍滿地。
天災(zāi)過后,自然是人禍。
中原的亂軍在神朝神衛(wèi)軍的絞殺下,把劫掠的目光投向了素有“魚米之鄉(xiāng)”美名的東吳。
但亂軍卻在一夜之間,連綿數(shù)里的山寨盡數(shù)被人燒盡。
此役過后,修行界中最年輕,實力最為可怕的人自然是水落石出,而孫家的聲望更是即將恢復(fù)到了以往的最頂峰。
朱琛每每想到這,也是為自己的外甥女驕傲不已,但是看著自己的小妹,他也明白一個道理,嫁出去的女人終究是潑出去的水。
兩家人說的還是兩家話。
而今天孫宇面對碧濤三老絕對不是那么容易討到好處的。
若是朱家的三大供奉一同出手,自己的這個外甥女必定是命喪當(dāng)場!
一想到這,朱琛深鎖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幾分,但很快一個自己熟悉多年的聲音卻很想打他的臉。
“呵呵,哥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的女兒天生要強,你不需要讓三老藏著掖著,說讓你三招,就讓你三招!”
朱煜對自己的女兒抱著絕對的信心,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女兒敢戰(zhàn)便絕對不會輸。
浪濤老人看著這個驕傲到極點的母女,氣得鼻孔都大了三分。
孫家的人真的是自負到天上去了,若自己不出手教訓(xùn),哪這張老臉改放哪里去?
“看招!”
暴怒之下,浪濤老人直接長槍一沖,朝著孫宇的面門就是一刺。
“女娃子,小心你的臉蛋!”
濤聲依舊,伴隨著濤聲的是朵朵槍花。
旁人一看,這孫宇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然而,孫宇面對浪濤老人的兇招,只是輕輕地一蹬,翩然而起,直接就是躲過了長槍一刺。
“好鬼魅的身手!”
長槍落空,碧濤老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孫宇躲了過去。
一旁觀戰(zhàn)的碧海和津河二老看到孫宇的身手,也忍不住贊道:“好快。”
“原來是有所持,才敢夸下海口讓了三招……”
“但,躍空而起,到處都是空門?。 ?p> 雖然長槍落空,但畢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浪濤老人的臨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無比。
一看到半空當(dāng)中的孫宇,便追了上去,又是道道長槍的影子。
眼看長槍就要將如同海鷗一樣在御劍躲避的孫宇刺中,浪濤老人陡然加快了速度。
但一息不到的功夫,孫宇竟然已經(jīng)翩然落在了浪濤老人的身手。
“你還剩一招了?!?p> 靈堂之上,傳來了孫宇冷冷的聲音。
隨后是陣陣倒吸寒氣的聲音。
“好……好快……”
碧濤三老中的碧海老人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道:“這是臨江仙中的朔風(fēng)!”
“呵呵,看來碧海公的眼神還未完全老花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朱煜深知孫宇的能耐,所以從來就沒有替她擔(dān)心過多。
從兩歲開始,她就開始錘煉自己的女兒了,若是將來無法超過她的父親,那么如何能夠繼承孫家呢?
“浪濤公,你若不全力而為,想要傷到宇兒半分,無異于癡人說夢!”
浪濤老人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對方仍舊是驕傲到了頂點,顯然從一開始就沒有把自己真正地放在眼里,仿佛自己的行為在她的眼中只是一個小丑行徑。
“沒有,還沒有結(jié)束?!?p> 一聲怒吼,浪濤老人轉(zhuǎn)身便刺。
將自身能力發(fā)揮到了極致之后,浪濤老人的長槍發(fā)出陣陣聲鳴。
槍出如籠!
長槍換了一另外一種形態(tài),浪濤老人把一桿槍使出了樊籠的威能。
浪濤老人想借此完全鎖住孫宇的行動。
但無論浪濤老人怎么鎖,卻偏偏是困不住如同朔風(fēng)一樣的孫宇。
浪濤老人設(shè)了一個籠子,卻被人如風(fēng)一樣避開。
“三招已過,你認不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