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醒了……閻君醒了……”
蔣子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看見“夜叉”的臉在慢慢逼近。
“等等……等等……你怎么在這兒……”,蔣子文拉開與“夜叉”的距離問道。
“哦……對了……”,“夜叉”突然跪在蔣子文的床前,“多謝閻君賜小女子‘夜叉’一職,臣今后一定全心全力侍奉閻君……”,夜叉說罷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笑瞇瞇地看著蔣子文。
“我什么時候……”,蔣子文有些懵,忽然回憶起暈倒之前的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我要是早知道‘夜叉’是個官職,才不會把你留下來呢……真是作孽啊……”
蔣子文冷靜了一會兒,突然問道,“小夜叉,我問你,這個夜叉……是一個很大的官職嗎?”
“回稟閻君,夜叉的官品很低的……”
“那就好……”,蔣子文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但是,夜叉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在閻君身邊,寸步不離地伺候閻君……”,夜叉開心地說道。
“寸步……不離?”,蔣子文此刻意識到自己是有腦子的,因為現(xiàn)在……頭……好……痛……啊~~~
“閻君您醒了……”,鐘馗放下手中的藥材,走到蔣子文身邊,“夜叉,你快去叫羅剎大人給閻君看診……”
“是……”,夜叉輕盈地跑出寢殿。
蔣子文看到她離開,松了口氣,開始仔細(xì)打量整個寢殿,蔣子文覺得整個寢殿的格局并不陰森,反倒有些人氣,倒像是什么大戶人家的老宅……
“鐘馗……你說這宮殿是什么時候修建的?。俊?,蔣子文問道。
“這……”,鐘馗有些為難,“回稟閻君,這要問閻君您自己……”
“問我自己?”,蔣子文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廣王宮是您生前的府邸,陰陽相應(yīng),您的居所,正是您生前修建的,所以臣不知……”,鐘馗回答道。
“廣王……我生前居然是個王爺……”,蔣子文突然有了興趣,“鐘馗,你快給我講講,我生前是怎么戎馬一生的,又是怎么戰(zhàn)死沙場的,我的英雄事跡,快統(tǒng)統(tǒng)講給我聽……”
“這……您生前的事跡……”,鐘馗有些頭疼,因為他從未聽閻君講述過自己的故事,從其他小鬼那里聽來的也褒貶不一,鐘馗一時情急便脫口而出:
“臣聽聞……聽聞閻君生前嗜酒好色,卻偏覺自身骨骼驚奇,所以……”,鐘馗的聲音越來越小,反觀蔣子文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閻君恕罪,臣也是道聽途說,不知有幾分真假……”,鐘馗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太失敗了……這一天就沒有讓我順心的事兒嗎?”,蔣子文嘆了一口氣,“當(dāng)閻王也沒什么大意思……”
“閻君閻君……”,夜叉氣喘吁吁地跑到寢殿,腳邊響起一串清脆鈴鐺聲,“誒,鐘馗大人你怎么跪著……”
“冒冒失失地像什么樣子……”,鐘馗尷尬地站起身來,呵斥道,“腳上系的鈴鐺哪里來的?”
“嘿嘿……是黑無常大人賜給夜叉的……”,夜叉說完得意地扭動著腳腕,晃動出悅耳的鈴鐺聲……
“好了好了……吵死了,你快說什么事兒吧……”,蔣子文不耐煩地說道。
“哦……”,夜叉突然想到自己有要事啟奏,“回稟閻君,羅剎大人在來寢殿的路上,被黑無常和白無常大人叫去引魂了……”
“引魂之事一直是黑白無常負(fù)責(zé),怎么叫上羅剎了?”,鐘馗問道。
“回稟鐘馗大人,我聽黑無常大人說,好像這次是去引一個和尚的魂,黑無常和白無常大人常年引魂,陰氣太重,羅剎大人身上有福報,可以消解陰氣,況且羅剎大人懂佛法,此次前去定能事半功倍……”,夜叉回答道。
蔣子文揉了揉太陽穴,“沒想到你們地府還挺缺人手,夜叉兼侍女,鐘馗兼保安,羅剎兼大夫,若我不是一時口誤封了這個夜叉,怕是要跟鐘馗同吃同住了……”
“閻君此話怎講,莫不是想跟臣……”,鐘馗吞了吞口水。
“死了這條心吧……”,蔣子文起身走到鐘馗身邊,“我看你絕不是個粗中有細(xì)的人,如此表里如一,本君無福消受……走吧……”
“???”,鐘馗有些愣住,“閻君,您要去哪兒?”
“去大殿,審審這個讓黑白無常費盡心思的和尚……”,蔣子文邊走邊說。
“閻君閻君,您的記憶恢復(fù)啦……”,夜叉跟在蔣子文身后蹦蹦跶跶地說。
“呃……在床上坐太久了……腿麻……”
蔣子文從未來過此地,但卻跟著感覺找到了大殿,從寢宮走出,穿過長長的回廊,便可以看到處于內(nèi)廷的大殿,大殿門前有18層寬厚的臺階。
沿著臺階進(jìn)到大殿之內(nèi),便可以看到一個高臺,高臺之上是一張木質(zhì)的案幾,案幾上空懸掛著一個匾額,其上用隸書寫著“秦廣王”三個大字。
蔣子文走上高臺,坐到案幾后的椅子上,玩弄著案幾上的判官筆……
“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啊……”,蔣子文無聊地轉(zhuǎn)著判官筆。
“快嘍……快嘍……”,魍魎不知何時飄到大殿之上,圍著夜叉轉(zhuǎn)起圈圈……
“嘿嘿……”,夜叉開心地跟魍魎玩起來,她碰一下魍魎,魍魎便化成一攤水,緊接著便又升騰到空中,繼續(xù)圍著夜叉轉(zhuǎn)圈圈……
“智商才是硬傷啊……”,蔣子文看著夜叉和魍魎,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身看向門外的時候,卻看到四個模糊的人影……
“閻君您看……他們回來了……”,鐘馗指著門外說道。
蔣子文看著人影越來越近,漸漸區(qū)分開四人,夾在中間,身穿袈裟,光澤感很好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和尚吧。
左側(cè)兩個一白一黑,應(yīng)該就是黑白無常,“黑白無常原來是兄妹……”,別問我為什么知道是兄妹而不是姐弟,因為他們胸前大大的寫著一個“兄”字,和一個“妹”字,“呃……好大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