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閻君……”,鐘馗走進望鄉(xiāng)臺深處,走過墻壁皆涂滿玄黃色的回廊,來到望鄉(xiāng)臺的第二層。
望鄉(xiāng)臺三層從上至下分別是朱紅,玄黃和深黑,朱紅層關待輪回的常鬼,玄黃層關前世犯錯的怨鬼,深黑層關前世罪大惡極或多罪并舉的惡鬼。
這里的鬼魂越罪孽深重,怨氣便越多,而吸食閻王的精氣可以消解怨氣。所以,這里的鬼都恨著閻君,卻也私心盼著閻君造訪,便可有機會消解怨氣,直至升入朱紅層,輪回轉世。
鐘馗沖入玄黃層,隨手抓起一個怨鬼,“我問你,閻君在哪兒?”
“這這這……鐘馗大人恕罪,我是新來的?!?p> 鐘馗把他扔到一邊,又抓起另一個怨鬼,“我問你……閻君在哪兒?”
“我我我……我不知道……”,怨鬼嚇得哆哆嗦嗦,不敢直視鐘馗。
“你若不說,我便吃了你,我可好久沒有飽餐一頓了……”,鐘馗說罷張開血盆大口,似要生吞怨鬼。
“閻君……閻君……在惡鬼那里……”
“什么?”,鐘馗扔下這個怨鬼,往深黑層跑去。
——
“你們都離我遠點……小心我叫鐘馗來,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吃掉……”,蔣子文不斷推開身邊惡鬼,可是惡鬼卻越聚越多。
“等鐘馗大人找到你,我們已經怨氣盡散,升入最上層了……”,此刻說話的是惡鬼中的頭領,他一聲令下,幾只惡鬼便困住蔣子文的四肢,將他整個舉起,供其他惡鬼分食。
“你們要做什么……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蔣子文不斷掙扎,奈何也無濟于事。
“救命啊……這些鬼瘋了,連鬼也不放過啊……救命啊……”
蔣子文不斷地呼救,可是漸漸的,他的氣息變得微弱,蔣子文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力氣再去呼喊了。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一點點消弭,腦中閃過一些他從未經歷過的畫面。
他看到自己身著鎧甲,騎著戰(zhàn)馬在一個木屋門前停下。木屋的四周用柵欄圍出一個院子,院內雖花木繁盛,但干凈整潔。
他走進院內,看到一女子正坐在院子里繡荷包,聽到他的腳步聲,便放下針線,轉身投入他的懷抱。
蔣子文沒有看清她的臉,只覺得她的聲音溫婉動聽……
“將軍……我等你回來……”
……
“你是誰?”,蔣子文從夢中驚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
“閻君醒了……閻君醒了……”,夜叉蹦蹦跶跶的湊到蔣子文的床邊。
“閻君您終于醒了……”,鐘馗也湊到床邊,“您若是再不醒,我就去望鄉(xiāng)臺把那些惡鬼當晚餐,讓他們再作亂……”
“閻君若是醒了,就先把藥喝了吧……”,羅剎端著一碗湯藥走到蔣子文的床前。
“這是哪兒啊?”,蔣子文看著面前裝著藥材的柜子問道。
“這是在下的醫(yī)館,簡陋了些,還望閻君不要嫌棄……”,羅剎說道。
蔣子文環(huán)顧整個醫(yī)館,其實醫(yī)館的空間很大,只是種植了很多野生的藥材,才顯得整個醫(yī)館原生態(tài)了些。
“這是什么藥啊……”,蔣子文舀起一勺藥,舔了一口,“好苦啊……”
“閻君……良藥苦口,喝了這藥您的精氣就能恢復的差不多了……”,羅剎說道。
“那些惡鬼對我做了什么?”,蔣子文縮到被子里,“我不吃藥,我……我……啊嚏……啊嚏……啊嚏……”
“閻君你怎么啦……”,夜叉湊過來關心地問道。
“閻君的任督二脈開始不調……抵御疾病的能力變弱,所以才會受了風寒?!保_剎搭上蔣子文的脈說道。
“那會出現(xiàn)什么癥狀???”,鐘馗湊過來問道。
“任督主‘驚’,閻君可能會驚訝,猜忌,患得患失,嚴重的話,會開始緬懷過往……”,羅剎冷靜的說道。
“緬懷過往……”,夜叉暗自呢喃道……
“鐘馗……”,羅剎把湯藥遞給鐘馗,“一定要想辦法,在今天讓閻君服下這藥,不然我也救不了……”,羅剎說罷便穿過野生的藥材,走到黑無常的床前,替黑無常把脈。
“閻君……”,鐘馗坐在床沿上,“臣喂您……您一定要把這藥喝了……”
“我不喝……這藥里有毒……我不喝……”,蔣子文死死地抓著被子,不肯放松,嘴也緊閉著,不給鐘馗一點機會。
“閻君,您這可讓臣如何是好……您若是再不依,臣可要動粗了……”,鐘馗看蔣子文不肯理自己,便出言嚇唬他。
可是,蔣子文卻軟硬不吃,一心認為藥里有毒,背過身去不理鐘馗。
“閻君……您……”,鐘馗還要勸說蔣子文,卻被飄進來的魍魎打斷。
“鐘馗大人……孟婆說惡鬼猖獗,她一人寡不敵眾,想請您前往望鄉(xiāng)臺,與她一同制服惡鬼……”
“這……哎……”,鐘馗把手中的湯藥遞給夜叉,“若是閻君執(zhí)意不喝,就只好等我回來把閻君敲暈再灌下去了……”
“鐘馗大人這邊……”,鐘馗囑托完,便跟著魍魎離開醫(yī)館。
夜叉看了看手中的湯藥,又看了看縮在被子里的蔣子文,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閻君……閻君……”,夜叉推了推躺在床上的蔣子文,“閻君您在想什么呢?怎么一言不發(fā)?”
“她會是誰呢?”,蔣子文背對著夜叉自言自語。
“她是誰啊?”,夜叉不知何時湊到蔣子文的面前,重復著蔣子文的話。
“你要做什么?”,蔣子文像一只被驚嚇到的貓,立刻彈起來,縮到角落。
“閻君您是想起什么了嗎?”,夜叉不給蔣子文退縮的余地,一寸一寸的靠近,直至把蔣子文逼到墻角。
“你休想害我……”,蔣子文閉上雙眼,揮舞著雙臂,“你離我遠一點……我……唔……”
蔣子文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夜叉扣住,夜叉的臉近在咫尺,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在的一點一滴的匯入口中。
我這是被強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