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館地下室。
“別掙扎了……他吃了斷腸草,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羅剎看著不斷掙扎的夜叉,冷冷地說道。
“羅剎大人……你究竟要做什么?”,夜叉的眼神中充滿惶恐。
“我要做什么?”,羅剎背對著火光,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中,“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帶你來找龍蜒草……”
——
閻君寢殿。
“不……青溪……”,蔣子文從回憶中驚醒,看到九殿閻君都關切地湊到自己身邊。
“大哥……你怎么樣?”,楚江王率先問道。
“我……”,蔣子文的腦子被太多回憶占據,一時間反應有些遲鈍,“小夜叉呢?她在哪兒?”
“有人看見夜叉姑娘往醫(yī)館的方向走了……”
不只是誰說了一句,蔣子文聽到“醫(yī)館”二字,慌忙下床,奮力奔向醫(yī)館。
“大哥……等等……”
——
醫(yī)館地下室。
“龍蜒草在哪兒?”,夜叉問道。
“就在……這間屋子里……”,羅剎戲謔地看向夜叉,緊接著走向右側的墻壁,緩緩地取下墻壁上的火把,那面墻壁便開始反轉……
夜叉緊盯著那面墻壁,發(fā)現那面墻的背后竟然是一個水晶棺,隨著墻體的漸漸反轉,夜叉看到水晶棺中躺著一個紅衣女子。
待墻體完全反轉,夜叉驚訝地發(fā)現,她穿的不是單純的紅衣,而是嫁衣,所以這個女子是……
“羅剎的新娘……”
——
黑無常來到醫(yī)館,看到赤腳坐在地上的蔣子文,“閻君……原來您在這里……”,
蔣子文抬眼看了看黑無常,“她在哪兒?”
黑無常從袖口掏出一塊木牌,遞給蔣子文,“有人在黃泉路撿到的……”
蔣子文接過木牌,看了看上面的文字:
靈肉相依,天子渡川亦化獸。
魄存身外,飲盡珠淚早寬心。
奈何難登,橋上人去難追憶。
黃泉可治,可堪凈土知無其。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誰看得懂?”,蔣子文看向黑無常,“你知道上面的意思嗎?”
“屬下不知,只是聽夜叉姑娘提起過,這木牌是能醫(yī)治您的關鍵……”
“醫(yī)治我的關鍵?”
——
醫(yī)館地下室。
“原來新娘的傳說是真的……”,夜叉看著水晶棺中安詳的新娘,心中五味雜陳。
夜叉之前聽鐘馗大人說,羅剎的新娘在結婚當天,被查出七日之內必亡。之后的七天,羅剎大人便像失蹤一般,音訊全無,再回來時,卻絕口不提新娘,仿佛一切從未發(fā)生……原來,羅剎大人一直把新娘藏在這里……
“看你的眼神,想必都知道吧……”,羅剎慢慢向夜叉走近。
“她跟閻君得了同樣的病,也需要龍蜒草醫(yī)治……”,夜叉說道。
“對了一半……”,羅剎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夜叉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你心里記掛的那個人,只是有生病的癥狀罷了……”,羅剎懶懶地說道。
“只有癥狀?”,夜叉不停掙扎,“你什么意思?閻君并沒有生?。俊?p> “以前是……不過吃了斷腸草之后,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
——
“閻君……可以什么頭緒?”,黑無常問道。
蔣子文揉了揉本就凌亂的頭發(fā),“第一句是三途川,第二句是望鄉(xiāng)臺,第三句是奈何橋,第四句是黃泉路,這是你們地府的地圖吧……這不就是從廣王宮到鬼門關的地圖嗎?有什么稀奇的?”
“閻君,臣來遲了……”,鐘馗跑到醫(yī)館,許是太過匆忙,衣服下擺還掛著一盞花燈……
蔣子文看了看鐘馗,“怎么蓬頭垢面的,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臣……來得太匆忙了……”,鐘馗踢了踢腳邊的花燈,走到蔣子文身邊,“閻君您拿著的是什么?也是花燈上的字謎嗎?”
“什么字謎,我這是……”,蔣子文靈光一現,“等等……字謎……”
“閻君您想到什么了嗎?”,黑無常起身湊到蔣子文身邊。
“如果把這四句話看做字謎的話,第一句天子渡川,化身為‘龍’,第二句早寬心是一個‘草’字,第三句奈何橋中的‘何’去掉‘人’是一個‘可’,第四句‘堪’字去掉‘土’,再去掉‘其’,將‘知’的一半加入,是一個‘醫(yī)’字……”
“那么四句話連起來就是……”
“龍草可醫(yī)……”
——
醫(yī)館地下室。
“你讓我們誤以為閻君生病有什么意義?”,夜叉憤怒地看著羅剎。
“對于別人沒有意義,但是對于你就不同了,你才是我想要的……”,羅剎突然湊近夜叉,用冰冷的手撫摸著夜叉的臉頰。
“你要做什么?你把新娘冰凍起來,不就是為了找龍蜒草醫(yī)治她嗎?何必費盡心思引我入局?”,夜叉瞪著近在咫尺的羅剎。
羅剎突然仰天大笑,“我真是高估你了……我本以為你已經破解了木牌的秘密……看來,是我太心急了……”
“你什么意思?”
“看來……你只破解出了后半句……”,羅剎走到水晶棺旁,“不過……你也不需要知道這些……”
“后半句?”
夜叉在腦中極速回憶木牌上的指示,若根據分隔將四句話分成八部分,那她只破解了每句話的后半部分,那么前半部分連起來應該是——肉身可治……難道羅剎要找的是服用龍蜒草之后尚存肉身之人?
夜叉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的傷口,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地府除閻君外,唯一擁有完整肉身的人,原來自己就是解藥……
“羅剎大人……我就是解藥……對嗎?”,夜叉看向羅剎的方向。
羅剎撫著水晶棺的棺蓋,深情地凝望著棺中的新娘,“你睡得太久了……你這么怕冷,還讓你待了這么久,我今天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羅剎大人說罷,一改深情的臉孔,迅速飄到夜叉面前,掐起夜叉的脖子,“知道自己是解藥就好……”
夜叉被羅剎掐的幾乎喘不上氣,“羅……咳咳……羅剎大人……等等……我……咳……有話要說……”
“夜叉……你知不知道?壞人……通常都是死于話多……”,羅剎的手收緊了幾分,“而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與人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