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
20XX年7月10日星期日晴
這幾天聽我哥跟信旸說著大學里的事,我才真正意識到信旸也要離開了。
許希離家那年,爸爸媽媽奶奶全家人都不停的念叨著不要他去那么遠的地方。也許是習慣父母不在身邊,也許是聽得太多適得其反,那時的我,恨不得許??嫉教煅暮=侨ィo我做出人生第一次獨立選擇的榜樣。即便之后他真的去了那么遠的城市讀書,我都覺得這才是許家孩子該有的樣子。可信旸這次不一樣,我好像換了位置,想要他不要走的那么急那么遠。
我終于還是知道了信旸的答案,那個讓他心甘情愿再耗費一年時間的學校其實就是許希的大學。他的重讀不止是和分數(shù)抗爭,也是和自己不愿妥協(xié)的志愿,但不管怎么說,他打贏了這場比賽。
看得出他和許希都很高興,我其實是最應該為他高興,可有那么一閃而過的念頭,我想讓信旸多留一段時間,我怕再沒人講習題給我,也怕再沒人等在搖搖晃晃的公交車上。其實從前我最怕別人講解習題,也總是一踏上車就塞上耳機,可那個夏天以后,這些都變了。
“我進來了?”許希敲著本就開著的房門,我故意不看他,“門不是沒鎖?!?p> “怎么說你也快成人了,尊重你一下?!痹S希這次回來和寒假時很不一樣,好像一下子被點了返老還童的穴道,回到了我們從前打架斗嘴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爸媽要回來的關系,他整個人看起來都輕松了很多。
“下周我和信仰一起回學校打球,你去不去?”
“你們倆?”
“邀請賽聽說過沒?!痹S希邊說邊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和許希同校的這些年,自從第一次收到各個年級的女孩一打打讓我轉交給他的情書后,為了平穩(wěn)度日,我都堅決和他劃清界限。的確很少見他打球,倒是凌冰這個偽球迷常常說起。
我站起來砰的將他關在門外,“不去?!?p> 我趴在門上聽著許希在那邊莫名其妙的嘆氣捂著嘴偷笑,誰說不去的,自己哥哥打球怎么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