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回去嗎”這句話實在太像逐客令,卡在喉嚨口我怎么都說不出口。
我在江哲的指揮下進了臥室,打開被子,鉆進去,躺好,被子拉高。
江哲像模像樣上前來給我塞了個被角,將我裹的嚴嚴實實。
他俯身的那一刻暖木香從衣領袖口傾瀉而出籠罩著我露在外面的臉。
我頓時眼睛迷蒙。
吃了藥疼痛被抑制住,我右手吊掛在胸前和沒事一樣。
“睡吧?!苯艿穆曇羰亲詈玫陌裁咔?。
我得了指令,聽話地閉上眼。陷入被暖木香包圍的暖黃色世界。
朦朧間聽到一點點腳步,我費力睜眼,視線上還糊著一層水霧。夜色太深,我什么都看不清。但大腦自動識別出氣味將其對號入座。
“江哲?”我喊的很費力氣,半個人還處在夢境中,一切都不太真實,以至于我叫完江哲的名字下一刻已經(jīng)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喊過他。
好像是真的有喊,有人小小聲的應我,聲線同夜色十分契合。
很快的,視線里,褲縫線筆直的雙腿被漂亮似美夢的臉蛋取代。
窗外微弱的月光灑進來,夜色被他的側臉剪成明暗兩半。
我半瞇著眼看他發(fā)光的臉,說出口的話被困意絆住,一個字一個字拖的緩慢悠長。
“你,還沒走嗎?”
“嗯,快睡吧?!?p> “那,”我往里面挪了挪,“一起睡吧?!?p> 力氣耗盡,我再次進入沉睡里。
這回夢到了大狗狗和小白兔,粉絲畫的那對。
大狗狗把小白兔擱在手臂上看著那小小一團入睡,小白兔可憐兮兮的,小爪子還綁著繃帶,耳朵也輕微抽動。
大狗狗很耐心地哄著,嘴里還唱著搖籃曲。
最后小白兔睡沒睡我不知道。
因為我比它先昏睡過去。
疼痛和日光一起把我吵醒。
藥效已經(jīng)過去,我難耐地皺著眉頭在腫痛中蘇醒,右臂連輕微移動都能讓我打抖皺眉頭。
但很快我就顧不上這些了。
因為江哲睡在我床上。
就在我左邊,安然地躺著,陽光在高挺的鼻梁上坐著滑滑梯,整個人在我平凡無奇的小破房間里發(fā)著光,活脫脫睡美人。
驚嚇將疼痛趕跑。
我呆呆地瞪著與我同床共枕的世界級帥哥,人類瑰寶。
也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強烈明顯,他睫毛顫動了兩下,眼睛就此緩緩睜開,似有感觸地望向我這邊,露出一口雪白牙齒。
“早安?!?p> 態(tài)度之自然,一度讓我懷疑穿越到多少年以后的美好未來。
我驚疑不定:“你你你怎么會睡在這里?!?p> 他笑,笑容在陽光里青春不已,笑得像個頑劣少年。
“你昨天晚上讓我睡這的,不記得了?”
我不說話,有八分相信。畢竟半夢半醒之間我說出什么鬼話都是很有可能的。
“備用牙刷什么的有嗎?”
“?。苦?,有。在衛(wèi)生間洗手臺下的柜子里?!?p> “那好?!?p> 然后他就在我還沒緩過來的震驚中洗漱,又很自覺地進廚房做了個早飯。
期間還跑來告訴我要是我想睡還可以再睡一會,早餐會幫我熱著。
類似同居的展開太過奇幻,比那次錄節(jié)目還要像模像樣。
我哪好意思真讓他等著,立刻坐了起來,醒了最后一絲瞌睡。
不得不說江哲真的會是個很好的情人。
這是我看見裝好水的漱口杯上架著的牙刷時的第一個念頭。
這現(xiàn)實怎么比夢還美,我有些糊涂。
更別說當我坐在桌邊時他端著一只碗說要喂我。
我提醒他道:“江哲,其實我傷的是左手?!?p> 也就是說吃飯這樣的事,其實不需要有人代勞。
然而他只說了一句話我就閉嘴了。
“我要是堅持要喂,你敢說不嗎?”
當然不敢。
我默默張開嘴巴,咽下送到嘴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