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果然機敏,個個聞風(fēng)而動。
事情爆出來還沒多久,求證電話已經(jīng)前仆后繼地找上門來。
手機在口袋里一陣接一陣地響,震動傳到我后腦勺,我整個頭皮都發(fā)麻,仿佛有誰把我整張臉向后拉,眼睛都快吊起來了。
電話按完一通又來一通沒完沒了,手都沒知覺了,眼見著那手機的震動頻率越發(fā)有喪心病狂的趨勢,我和阿澤都舉著被震到顫抖的手把手機給關(guān)了。
酥麻感消失,世界太平。
阿澤又很有反偵察意識地往后看了一眼。
“行了,那車估計被堵上了。小吳,待會也別聽小區(qū)門口了,直接開進去。被狗仔攔下會很麻煩。”
小吳方向盤一打,轉(zhuǎn)進旁邊的一條小路,徹底神隱在狗仔的追車之路上:“行?!?p> 這房子是我剛拿下第一個最佳新人時租的,有好幾年了。從地下室搬上來之后就沒想著換過。
挺老的一個小區(qū)了,勝在地段好,周圍鄰居都處了很多年處出了點人情味。我還挺喜歡的,加上之前狗仔一直沒來打擾過,所以也沒想過挪窩。
視線所及范圍逐漸出現(xiàn)了熟悉的路牌,便利店,小面館。車子在我家門前的車路口停下來等紅燈,倒數(shù)的秒數(shù)一點點往前跳,心臟也跟著一下輕一下重的。
要是真有狗仔守在那了,以后是不是得搬家啊……
阿澤想的比較實際,已經(jīng)開始做最后的戰(zhàn)略部署。
“一會下車別管他們怎么問,怎么攔著你都別管,就低頭往前沖聽到?jīng)]有,門卡拿在手里,一沖到樓下趕緊進去,拿好,千萬別給擠掉了?!?p> “小吳這回可能得麻煩你一下了。我和小吳在后面給你攔著,你別回頭也別管,直接往前沖!”
計劃是做的挺好,但現(xiàn)實和預(yù)想總是存在巨大的偏差。
記者比預(yù)料的來的還要多。
晚上十點,本該安然就寢的時間一群人圍在我家樓下吵得沸沸揚揚。聲音大的令我膽戰(zhàn)心驚,很怕二樓那家的奶奶探頭出來罵人。
更麻煩的事,那些記者顯然經(jīng)驗豐富,趁著車子停穩(wěn)而我還沒下車的那一小段空檔,已經(jīng)將車子團團圍住。
我看著車窗外那一雙雙夜里放光的狼眼,一度覺得自己是陷入了《釜山行》拍攝現(xiàn)場。
有種混雜著荒謬的恐懼。
我一時猶豫:“怎么辦,這還沖不沖?”
阿澤咬咬牙:“沖!”
事實證明,在這樣的包圍下但凡你想多走一步路都純屬于自己想多了。
我才打開車門險些被擠的跌坐在椅子上。
五花八門的問題撲面而來,連喘息機會都不讓有。
“蘇艾,能不能回應(yīng)一下網(wǎng)上的事都是真的嗎?”
“你真的閱人無數(shù)嗎?”
“你的過去的事江哲知道嗎,他對五年前有什么看法?”
這圈子很能磨礪人。
十七八歲那會我也是個一點就炸的個性,誰說點我不愛聽的總要想辦法懟回去。
也許是這夜晚太混亂嘈雜以至于本就存在但被壓制的悔意自由發(fā)散。
我弓著身子鉆在記者的腿間,想的確實我進娛樂圈之前。
那時候怎么可能料到,一個人緣很好的女孩子有一天能落到被千萬人看不順眼的地步。
誰要是把我和丑陋的情事扯上關(guān)系,一定會引起群情激憤,好多男生女生爭著為我出頭。
而現(xiàn)在,對天發(fā)誓我沒有什么隱秘情史都不會有人信。
人怎么能活到這個地步?
我怎么就到了這么悲哀的地步?
我哪錯了,到底是哪錯了?
三吉吉吉吉
今天試了一下竹筒飯?zhí)撞?,挺好吃的? 我以后就在這里報菜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