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山。
灰衣文士獨孤客已經(jīng)是回到了這里,此時他慢慢朝著依舊下著棋的黑衣人走了過去。
“你來了?!焙谝氯寺鹆祟^。
獨孤客答應了一聲,轉(zhuǎn)過身來。
“你的心還是太軟了,說實話你還真不適合做一個殺手呢。呵呵”黑衣人微微笑道,隨即把衣袖甩到身后,慢慢從亭子里走了出來。
這人卻是生的清秀,青絲整齊的扎在腦后,神色倒是與葉星河有著幾分相似,衣容華貴,全身上下透露著尊貴。
他正是流云帝國的三皇子,葉星河異姓的哥哥,逍遙王千舟。
“殿下,他畢竟是你的弟弟?!豹毠驴驼Z氣似乎有點冷。
千舟望著天空,嘆了一口氣“罷了,一切或許早已經(jīng)是注定?!毖凵裰型瑯油嘎吨乃?。
獨孤客這句話說過來,在千舟的心中同樣激起了波瀾,是啊,他是自己的弟弟啊。
“或許對于星河來說,遠離這朝堂的紛爭是他的幸運,我這個弟弟,倒是和你一樣,太過于心軟了”
“作為哥哥能做的只有這么多了。我還真不配做一個哥哥呢”千舟自嘲。
當日聽到要除去這個小王子的時候,千舟自告奮勇親自前往,平日里,也只有這兩人關系為最好。
獨孤客的行動,也是千舟的授意,不然那一老一少不知早已死了幾回了,更不可能來到這安南城。
黑衣人又走到了亭子下。
“今日之后,葉星河已經(jīng)是死了,尸骨無存,剩下的,就由他去吧?!?p> “獨孤,我們走吧??!”說著兩人便是離山而去,留下一副未下完的棋盤。
……
葉星河走到風雨柔的面前,目光毅力。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風雨柔話語有些玩味。
“我叫星夜,今年十二歲?!?p> “那好,你自由了,做你想做的事去吧”風雨柔走進了破廟,盤息打坐起來。
什么都沒有了啊。只剩下無數(shù)的殘肢斷體,鮮血淋漓。
傾城如夢夢易飄,血海骨山舞妖嬈。
連城老師死的那一刻死的那一刻這個少年的心也許已經(jīng)跟著慢慢死了,葉星河死了,現(xiàn)在只剩下星夜。
孩子,你不會死的,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現(xiàn)在,我要你用的父親的名義發(fā)誓……
躲在里面,不管發(fā)生什么,不要出來……
……
他回憶著和連城老師相處的一幕幕,慢慢朝著連城的尸體走了過去,依偎在連城的身旁,拉著那早已冰涼的、枯干的手,抽搐起來。
“老師,我一定會活下去的,我會讓這些人付出代價?!鄙倌暾酒鹕韥?,臉上充滿了戾氣,這根本不像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所能表現(xiàn)出來的。
他拿起連城手中的斷刀,在寺廟旁挖了起來,邊挖邊流淚。
風雨柔此時已經(jīng)是走了出來,看著少年慢慢的挖著,即使手指破裂,留下鮮血也渾然不知,只顧挖著。
“倒是有情有義,要是你老師看見你將碎空刀這般使用,估計得氣死?!憋L雨柔微微一躍,跳到廟宇上,隨手拈來一片飄忽的樹葉,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天上的一輪圓月慢慢被烏云遮蓋起來,清幽的吹奏聲回蕩,婉轉(zhuǎn)悠揚。
星夜已經(jīng)將連城的身體埋葬好了,他用木頭刻了一塊碑。
“碎空刀連城之墓?!?p> 星夜劍碎空刀背在身后。重重磕了幾個響頭“老師,您走好!”
然后站起身來朝著風雨柔的位置走了過去。
“我可以拜你為師嗎?我想學功夫,我想報仇!”星夜握緊了拳頭,大聲說到。
風雨柔從屋檐上躍了下來,有些有趣的看著這個孩子“你背著一把碎空刀,而我是練劍的,你這未免有點可笑?”他微微一笑的說。
“這是老師的遺物,我要讓他時刻提醒我,該做什么?!?p> “可我風雨柔的劍,并不是報仇的劍?!憋L雨柔突然嚴肅起來“如果你真心想學,那你可得想好了,做我的弟子可是很辛苦的?!?p> “我不怕,我要讓這世間無法再傷害我在乎的人。”
風雨柔愣了一下。
在天外之天,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望著跪在身前的少年,“你為什么想學劍?”
少年思考了一會,“這條道路上,每當下雨,就會充滿泥濘,骯臟,但是你必須踩過去,可是我有一條命,我要讓這世上的骯臟都沒法傷害到我在乎的人?!?p> 這個小子,倒是和我很像呢。如此也是極好的。
“好,我答應你了?!憋L雨柔大袖一揮,哈哈大笑。
“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星夜明顯難掩心中的喜悅。
“你這師父叫的太早了,我有三個條件,如果你能做到,那我便收你為徒又如何。”
“第一,在你二十歲之前,你不能離開練功之地。這第二點嘛,關于你的身份,師門,行走江湖之時不可透露。這第三點嘛,暫時還沒想好……”
“額,真是個有趣的師傅,弟子記下了?!毙且剐α耍泶鸬?。
“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fā)。”說完話,風雨柔便朝破廟走去。
“出發(fā)?師父,我們?nèi)ツ??”星夜抓了抓頭,一臉疑惑。但還是跟著風雨柔走了進去。
“回家。”風雨柔衣袖一甩,廟門應聲關上。
多情劍仙風雨柔。
葉星、星夜。
“我叫星夜,今年十二歲,拜入多情劍仙門下。”
有詩云:
君游東山東復東。
安得奮飛逐西風。
愿我長夢能如月,
夜夜流光相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