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田卿憤然自辯
望著婁氏關(guān)切和憤怒的眼神,田卿苦笑著,“嬸子,要不是他們存了歹意,我咋會冒險帶著逸兒連夜逃出你家呢?!?p> 想到救人惹麻煩,佟泉的腸子都要悔青了,“田家姑娘說的對,今兒早上,我在山頂剛打頭野豬,見到她姑侄二人在山林里,她暈過去,害得我的野豬如今還在山林里呢!”
“別給你臉上貼金,就你還打野豬,野豬沒把你撕巴嘍,算你小子命大!”架著佟泉的漢子陰陽怪氣的說著。
瞧著事情又朝不利自個的局勢發(fā)展,姜常福心里又急躁起來,“都別把事情扯遠(yuǎn),這賤丫頭牙尖嘴利的,可不能上她的當(dāng),依老夫看,姜文兩口子就不是那惡毒之人,咋會去賣他姑侄二人!”
眼瞅著要被這丫頭弄的下不來臺,聽到姜常福的話,姜文變了顏色的臉又恢復(fù)正常。
他清清嗓子,一臉無辜,“各位,你們可別聽這賤丫頭胡言亂語,從她到我家,家里就被她攪合的雞飛狗跳沒個安生?!?p> “對,這賤丫頭就是惹禍的根源,還是沉河妥當(dāng)!”
姜常福搗著拐杖,想把亂糟糟的局面穩(wěn)定下來,又開口要把田卿沉河。
這么多的人,這姜常福還執(zhí)意要把自個沉河,分明是要瀉私憤。
田卿再也忍耐不下去,“你就不配做人,還當(dāng)族長,不分清紅皂白的就要把我沉河,不就是為你孫子出氣報仇!”
“但凡你拿出我做壞事的證據(jù),我不用你沉河,立即碰死在大伙面前!”
由于氣憤和激動,田卿慘白的臉變成了紅色,她言辭激烈,“爹和兄長都有秀才功名,我雖不說熟讀四書五經(jīng),但是女戒和女范捷錄也能倒背如流,廉恥二字更是牢記在心!”
眼皮耷拉著的他鼻子里哼出聲音,“別說爹和兄長是秀才,你信口雌黃的說你爹是縣太爺,我們也要相信???再說,秀才家的閨女就不偷人?”
姜常福不要臉的話讓姜氏族人都臉紅,他們都有些呆滯,老族長的嘴也忒能胡說。
“你強(qiáng)詞奪理有用嗎?”田卿被這無恥的老東西氣的心肝疼。
努力壓下胸中往上翻騰的怒火,“我死倒也不算大事,可是我爹和兄長的名聲不能讓我給帶累!”
“所以,還請你姜族長,拿出我偷人的真憑實(shí)據(jù)來!”
“不然,我就是死了也化為厲鬼,讓你佟姜村這個大莊子,日夜不得安寧!”
大伙都被田卿大氣的話語給驚呆了,嘈雜的場面一時寂靜下來。
婁氏把凌亂的頭發(fā)掖在耳后,上前推開抓著田卿胳膊的倆人,“事情還沒鬧明白,你們都滾開!”
田卿冰冷的話語更是震撼的姜常福老眼皮一陣的抽動,連脖子上都滲出汗水,他瞬間覺得這事有些棘手,嘴里苦澀得很。
急于脫身的姜常福啥面子也不顧,徑直冷笑,“證據(jù)?佟家小子把你從山林里背出來,你們孤男寡女的在山林里廝混一夜,還不算證據(jù),難道要人親手抓住你們赤身裸體的樣子才算證據(jù)?”
暈倒在山林里壓根不知道后來發(fā)生的事情,姜常福這話堵得田卿無言。
這死丫頭一時被自個逼的沒了話,姜常福稍微的松口氣,“都別聽這賤丫頭花言巧語,把她拖去沉河!”
“姜族長,事情還沒弄清白,你急個啥?”
清冽的男子聲音從人群后面?zhèn)髁诉^來。
是哪個該死的把佟玨給驚動了,姜常福心里罵著,老臉上的肉皮又開始哆嗦。
佟泉聽到族長佟玨來到,沮喪的神情有些振奮。
費(fèi)力的掙扎著,“我沒做壞事!你們快放開我!”
早在人后聽了一番的佟玨,云淡風(fēng)清的走到狼狽的佟泉面前,手里的扇子點(diǎn)著他的額頭,“佟泉,你小子也是個沒用的廢物,不知道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姜家的渾水是你小子能趟得過的?”
天地良心,自個做好事還會惹出麻煩,佟泉的臉都皺成了包子褶,苦巴巴的求著,“二哥,你救救我,我真的沒……”
佟玨沒理會佟泉賣慘,他眼神不經(jīng)意的掃過滿臉憤恨的田卿,又盯上了姜常福,“姜族長,你身為一族族長,做事可不能如此草率,畢竟這也是兩條人命呢?!?p> “還有,這姑娘看著也不像是淫蕩之人,佟泉那小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更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你要把他們沉河,不說個清楚透徹,我也不答應(yīng)?!?p> “畢竟我佟家也是要臉面的,憑白的讓人往身上潑臟水,你當(dāng)我佟玨好說話是咋滴?!?p> 沒有高聲訓(xùn)斥,平淡的幾乎讓外圍的人聽不清晰的話,佟玨棉里藏針的話卻讓姜常福無地自容和膽顫。
佟喜用衣袖抹著腦門上的汗珠子擠了進(jìn)來,一臉興奮,“佟二哥,我們把山上的野豬給抬回來了!”
他說罷,拳頭朝佟泉胸口捶去佟泉,“你小子可真行,恁大的野豬都讓你給撂倒了!”
自打佟喜露面,姜常福的老臉陰沉的能擰出水。
佟玨豈會看不出這老東西心里的打算,他嘴角扯起不屑,“姜族長,不知這野豬能否證明佟泉的清白?”
“憑頭野豬不能證明,萬一野豬是別人打的呢?!苯87涎廴嗡啦幌氤姓J(rèn)這茬。
老東西嘴還挺硬的,利索的從佟喜手里奪過染血的竹箭,佟泉得意的揮舞著,“你們都睜大眼瞅瞅,這可是我的竹箭!”
“我早說過,剛把這野豬放倒,就看見田姑娘暈在林子里,那娃娃哭的利害,我這才把他們從山上弄回來?!?p> 混亂的事情已經(jīng)逐漸清晰,強(qiáng)撐著的田卿,直覺的眼冒金星,她軟軟的靠在婁氏的懷里,無力的說著,“嬸子,我就是被那突然竄出的野豬嚇的暈了過去?!?p> 攬著田卿肩頭的婁氏紅著眼安撫著,“卿丫頭,嬸子信你的話?!?p> “哪個敢再信口胡咧咧,老娘撕爛他的臭嘴!”
田卿楚楚可憐的樣子觸動了佟玨的心緒,他走過來,溫和的吩咐著,“婁嬸子,這事已明了,你把田姑娘帶回家去,讓她好生的休養(yǎng)。”
“好,謝謝佟公子,我們這就回家?!眾涫现x過佟玨,攙扶著田卿,又吩咐著抱著田清逸的閨女,“好好的抱著逸哥兒,咱都回家!”
“這……她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