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打劫了銀樓鋪子
田清逸抓緊手里的繩子,先是戒備的掃了這幾個人一眼,看著佟老太太慈眉善目的,他沒了害怕,小眼珠轉了轉,喜滋滋的回著話,“嬤嬤,我是村西田家的逸哥兒,我爹他叫田少頃,我小姑姑叫田卿。”
“哎喲,就知道這孩子是個聰慧的,瞧瞧幾句話就把他爹和他姑姑的名給報了出來,不過孩子不都是和娘最親的嗎,這孩子倒是奇怪?!?p> 看他說話清晰的不得了,佟老太太越發(fā)的樂了。
小手擺弄著銅錢,田清逸噘著小嘴有些惆悵的說著,“嬤嬤,我娘去了很遠的地方,她不要逸哥兒了,是我小姑姑養(yǎng)著我,逸哥兒和小姑姑最親?!?p> 孩子委屈的話,佟老太太也明白這是個失去親娘的孩子,她的心軟了,“哎,也是個可憐的孩子,春紅賞給這孩子一些銀稞子?!?p> 一旁的婢女春紅拿出一個荷包,取出幾粒銀稞子輕輕的拉過田清逸身上的荷包。
田清逸扭動著小胖身子,“姐姐,小姑姑不讓逸兒要人家的東西?!?p> 這孩子看來教養(yǎng)不錯,小小年紀也不是個貪財?shù)?,佟老太太心里越發(fā)的稀罕他。
“逸哥兒乖,嬤嬤才賞給你這東西,讓你回家拿著玩,你小姑姑不會生氣的?!?p> 姜二丫到底也是個沒多大的孩子,剛剛心思都在那快到手的一百個銅錢上,看到佟府老太太和田清逸說話,也嚇了一條。
后來見老太太一直和顏悅色的和田清逸說話,她也放心了。
“逸哥兒謝謝嬤嬤,等明兒過大年,我去給你磕頭拜年?!?p> 這孩子和性子爽利的姜二丫待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也不是個會拖泥帶水的性子,手捏著荷包彎著身子,有模有樣的給佟老太太行禮。
自家大孫子早該娶媳婦了,卻拿忙碌當借口,不然她也能抱著這樣可愛的重孫了。
佟老太太捏捏他的小胖臉頰,一臉笑意,“好好,嬤嬤明兒就在家里侯著你這討喜的孩子?!?p> 管事的見老太太轉身上了臺階,又在桌子旁坐下。
姜二丫也順利的領到了銅板,抱著笑嘻嘻的田清逸就往回走。
看著姑姑的身影出現(xiàn)在面前,田清逸伸出胳膊,咧嘴笑著,“姑姑,逸兒有銀子了?!?p> 接過侄兒,用帕子擦去他下巴上亮晶晶的口水,田卿點點他光潔的額頭,“你個調皮鬼,你脖子上還掛著銅板,說啥胡話呢?!?p> 姜二丫把銅板交給她娘,樂滋滋的沖田卿報喜,“是真的,佟家老太太真的賞了逸哥兒銀子,逸哥兒給她行禮,讓老太太喜歡的不得了呢?!?p> “咱家的逸哥兒,那可是人見人稀罕的小寶貝,來讓我抱抱?!甭牭锰锴逡萑肓速〖依献孀诘难郏瑠涫闲睦镆矘泛?。
大年初一。
近午時,田少頃抱著兒子從佟府回來。
田卿看著陪同去的姜大奎懷里抱著一大摞的禮品盒子,她有些驚詫。
“哥哥,你們不是去給人家拜年,咋還拿人家這么多的東西?”
“卿兒,我也推辭不要,可是實在是盛情難卻?!?p> 想起剛剛佟老太太和佟家大夫人的熱情,田少頃一臉的無奈,“你還沒見你侄兒收了多少好東西呢?!?p> 見哥哥額頭上有了虛汗,田卿急忙接過侄兒,見這孩子的脖子上掛了好幾套的銀鏈子下面各自墜著長命鎖、麒麟和寶葫蘆。
田卿笑呵呵的用手指挑著那幾條鏈子,“你這小財迷,脖子上掛了這么多的東西,你也不嫌壓的慌?!?p> 田清逸倆手抱著一個大荷包,朝姑姑獻寶,“姑姑,逸兒有好東西?!?p> 叮當叮當?shù)穆曇繇懥似饋怼?p> 田卿低頭一看,原來是這孩子倆手腕上戴了倆墜著小鈴鐺的銀鐲子?!?p> 小家伙費力的把荷包里的東西給挖了出來,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環(huán)形玉佩,上面精雕的是貔貅圖案。
姜大奎抱著的東西,無非都是些吃食和不值錢的小物件,可逸兒身上的這些首飾,可值不少銀子呢。
今兒哥哥腦子發(fā)熱,竟然失了矜持和持重,竟然收了佟家這么多的首飾。
田卿打趣道,“哥哥,我看你們不是去拜年,倒像是去打劫了銀樓鋪子。”
眼神又落到侄兒小胖手握著的那塊玉佩,只見被陽光照耀的玉佩更顯油潤透亮,田卿呆愣一會,倏然驚呼,“這玉佩一看就不是凡品,這么貴重的東西,哥哥,你咋能收下呢?”
田少頃在佟家和佟玨說會話,又被佟老太太婆媳二人拖著坐了會,早疲累的不行。
見妹妹面色變了,無力的揮揮手,“卿兒,你容哥哥先喘口氣?!?p> 兄妹二人進了堂屋。
田卿把那玉佩握在手里,感覺手心里一陣溫熱,心里更加的驚奇,這還是塊上好的羊脂暖玉。
已經(jīng)承了佟玨不少的情,哪里能再貪人家的好物件。
田卿感覺手心都有些發(fā)燙,“哥哥,這物件太貴重,咱還是還給佟家吧?!?p> 從來不知道自家的兒子能那樣討人喜歡,田少頃有些郁悶。
他喘勻了氣息,“你以為哥哥想貪人家的財?都是逸兒惹的麻煩,要不是今兒是大年初一,那佟老太太都不舍得不放他回來?!?p> “他身上的銀飾都是大夫人給的,玉佩是老太太親手裝進了荷包。”
“卿兒,我已經(jīng)推辭了好幾遍,可人家說和逸兒有緣,咱不收,是看不起佟家?!?p> “唉,哥哥,咱可賺大了,一籃子的蒸糕竟然換回這么多值錢的物件,嗯,還是咱家逸兒有臉面,能得佟家老祖宗的青眼。”
哥哥的品性,田卿豈能不知,重重的心里嘆口氣,不想讓哥哥心里有壓力,她只好自嘲的說著俏皮話。
佟府。
佟家二夫人崔氏臉色晦暗的出了老太太的屋子。
想起剛剛離開的田家父子倆,她心里止不住的直冒酸意,手里的帕子在她手里被撕扯成了爛布。
這昏了頭的老太太,為個外人小崽子,竟然舍得把那么好的玉佩送了出去。
偏對自家嫡親的孫子摳門的要命,花她幾兩銀子就跟要了她的老命。
不然,她的兒子咋能手頭拮據(jù),把她的首飾都給偷了出去,還被打得連床都起不來。
自家男人也是個沒用的窩囊廢,除了斗雞走狗逛花樓,不然也不能讓大房的孤兒寡母的把持著佟家的家業(yè)不松手。
越想越懊悔,當初真是瞎了眼,嫁給佟祥祺這樣的慫貨。
回到她住的院子,見正屋門口倆小丫頭勾著腦袋在說笑。
崔氏被老太太壓制的氣焰又被倆奴婢給激發(fā)出來。
“你這倆該死的小賤婢,不去做活,躲在這里嚼啥舌根子!”
正在說著體己話的倆丫頭抬頭看到陰毒的二夫人回來。
紅彤彤的小臉急速的變成了慘白。
撲通一聲,倆人齊齊的跪了下來,“二夫人,你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