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先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又有別的類似于土豆的東西,沒想到居然是酒。
與罐頭和土豆不一樣,酒可以說是一種半奢侈品,當(dāng)然,這指的是真正的美酒。
市面上普通人也能買到的那只是兌了水的劣質(zhì)貨,根本上不了臺面,渾濁不說,本身味道更多是甜,缺乏酒味。
唯有帝尚一族的專門制酒莊園釀造出來的,才被稱之為酒。
朱翟拔出瓶塞,給銀先生倒了半杯,示意他請。
銀先生也不客氣,端起杯子一飲而盡,這是帝尚一族的飲酒方式,因為大多酒水都很淡,需要大量飲用才有感覺。
才灌下去銀先生眼睛都睜得老大,嘴巴微張,舌頭抖動,就是怎么都捋不直。
他不斷眨著眼睛,用手扶住額頭,好一陣子,老人家才回過勁兒來。
“這酒,這酒……比起最頂級的帝國美酒都還要更勁!”
銀先生一臉不可置信看著這個瓶子,他又給自己倒了半杯,這次飲酒變得慢而細(xì)致,反復(fù)回味唇齒之間的酒香。
老人家瞇起眼睛,一臉飄飄欲仙:“美酒啊美酒,除去庚夏王朝以前的酒庫,我從沒喝到過這么純又烈的酒,簡直不可思議,居然在這個島上會有這么好的美酒!”
他猛地看向朱翟:“你有多少?我全都要了!”
朱翟笑而不語。
銀先生從對方的目光里看懂了,他有些不確定:“這些酒……是你釀的?”
“當(dāng)然,名字就叫‘瓜里亞精釀’,當(dāng)然是我們島上釀造的美酒?!?p> 一時間,這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執(zhí)事腦子都有些僵住。
他也算縱橫商海幾十年,可這種人物還真沒見過,先是丟出罐頭和土豆,還沒等他銷路完全鋪開,人家又弄出帝國酒莊都做不出來的美酒。
“真、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敝斓孕πΓ骸爸氨緛頊?zhǔn)備保留精釀,讓島上自己來賣的,不過土豆也是島上產(chǎn)出,變相給銀先生你帶來了一些小麻煩,本著朋友互惠互助,索性就把精釀也交給銀先生你來售賣好了。銀先生意下如何?”
“要,當(dāng)然,我要了!”
銀先生精神抖擻,斬釘截鐵拍板。
要說交易價值,這美酒可遠(yuǎn)超土豆。
因為帝尚一族對酒肉的需求極大,而且作為帝國的貴族,他們才是這片大陸的主人,真正的財富和資源都集中在帝尚貴族手里。
除去星珠和圣水這種戰(zhàn)略級之外,能讓他們青睞的就是酒肉了,無肉不歡是帝尚一族的本色,酒同樣是他們飲食中極其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只是因為帝國從庚夏王朝繼承的釀酒技術(shù)很多不完整,以至于美酒釀制成功率較低,更加稀少。
“好說好說。”朱翟一臉大方:“咱們都是老朋友了,還是老規(guī)矩,五五分吧,也不難為你?!?p> 銀先生頓時心里一熱:“爽快,老頭子就欣賞領(lǐng)主這樣的爽快人,領(lǐng)主放心,精釀的收益絕對會讓你非常滿意。”
這年輕人真是不錯,先是賣給自己土豆和罐頭這種值錢東西,現(xiàn)在居然還釀酒成功,這酒成色極高。
銀先生作為黎明商會的老人,見識那是一等一的,帝國的最頂級的酒他也沒少喝過,但都比不上眼前的瓜里亞精釀。唯有滅國的庚夏王朝酒莊里剩余的那幾桶酒,才有點這種味道,喝一口就讓人上癮。
他當(dāng)即問道:“領(lǐng)主產(chǎn)量有多少?一年能出多少瓶?”
“大概……”
朱翟比了個五。
“五百瓶?太好了!”銀先生興奮不已:“每一瓶都能賣出至少上萬金幣,這就是五百萬金幣,如果能夠進行拍賣,那價格只會成倍增長!”
“不,是五千瓶。”
“五,五千!”
銀先生吞了吞唾沫,他呆呆看著眼前的精釀玻璃酒瓶。這種頂級美酒,一年居然能夠產(chǎn)出五千瓶?
瓜里亞島到底還有什么寶貝,能夠釀造出這樣品質(zhì)的酒,是水嗎?還是這里的果子特殊?氣候?還是濕度?
銀先生腦子里不斷閃過一個個念頭。
但有一個想法十分確鑿:他又可以在長老會里頭顯擺一番了。
“五千瓶……”銀先生猶豫了一下:“數(shù)量不多,但是如果純粹兌換成金幣的話,其實不值得。五千萬金幣也不好運輸……這樣,我做主,給領(lǐng)主你置換成星珠,你看如何?”
朱翟樂了,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還在考慮怎么搞到星珠給研究所做神紋的研究,這就來了。
果然做生意就得路子廣,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朱翟也答應(yīng):“好?!?p> “按照如今市場價,一枚星珠是一百萬金幣。”銀先生笑道:“其實這個價只是參考,幾乎沒有帝尚會將星珠隨便出售,這才是神眷一族的根本,也是帝尚貴族內(nèi)部的真正貨幣。”
朱翟猛地想到,當(dāng)初在迷霧森林,奧斯丁夫人剝離出奧卡茲的星珠還問自己如何分配。
那時候自己根本不知道價值,就很大方地送了人,如果有那一筆錢,或許島上進度要快得多。
不過如果是那樣,或許奧斯丁夫人就不會給自己牧羊石,也就沒有后來一系列奇妙的聯(lián)絡(luò)。
“一年五千瓶美酒的產(chǎn)量,至少可以兌換成五千萬金幣,也就是五十枚星珠,這是非常大的一筆收益了,在老頭子這三十年經(jīng)手的生意里也算得上前三?!?p> 銀先生心情暢快,摸著胡子感嘆現(xiàn)在年輕人真是了不得。
“銀老,其實我這里……還有另一種酒。”
“另一種?”
朱翟給了個眼神,伯納德從里屋搬了一個小小的瓶子出來,這瓶子約莫只有手掌長,小巧玲瓏,木塞上刻有“至尊”兩字。
“精釀之上,還有至尊?!?p> 銀先生喉嚨聳動:“你是說……這個‘至尊’比精釀還要好?”
“不錯。”朱翟攤開手:“銀先生請嘗一嘗就明白了?!?p> 銀先生接過伯納德倒的酒,先是嗅了嗅,小心翼翼用嘴唇觸碰,接著和所有第一次喝至尊的人一樣,開始目瞪口呆,然后嘴巴大張猛吸氣,而后開始眼神迷離,開始進入醉酒幻覺反應(yīng)。
到底是老江湖,他很快就強行咬著舌頭強行脫離,雙眼已經(jīng)發(fā)紅:“這種酒簡直是神物,只可能是神靈的賜予,和圣水沒什么區(qū)別!口感上還要更好!”
“這至尊,領(lǐng)主你能一年出多少?”
朱翟抬起一根手指。
“一瓶?”
銀先生有些遺憾。
“不,一直……有?!?p> 銀先生被口水嗆得直咳嗽。
“開個小玩笑?!?p> 朱翟拍了拍老人家的后背,讓銀先生氣得夠嗆。
“考慮到很多具體情況,需要時間比精釀要長?!敝斓怨首鞒了迹骸白疃嘁荒暧惺?,目前無法再多,否則就會影響品質(zhì),至尊的級別,必須確保精密和時長?!?p> “好!好!好!”
銀先生今天已經(jīng)有些語無倫次,他被巨大的幸福沖擊得暈暈乎乎。
“領(lǐng)主,我……我先休息一會兒?!?p> 話才說完,老頭就再也撐不住眼皮,趴在桌子上失去了意識。
朱翟手指朝手背方向擺,熟練地吩咐旁邊人:“叉出去,讓他側(cè)躺,不要被嘔吐物給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