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嵩虛弱地苦笑一聲,說道:“看來天欲亡我。我想見小白一眼,死了也罷……”
大貓突然蹦起來,“吼!”的一聲震得房屋顫抖。
葉婉兒說道:“那書上或許記載不全呢?要不我們再去尋郎中瞧一瞧?”
常諳一把抱起殊嵩,放在大貓背上。
章文崇問道:“常姑娘,你這是……?”
常諳沒好氣地說道:“你沒聽他說要見白姐姐嗎!我?guī)伢@山去。”
常諳看著殊嵩,說道:“走,我們回驚山!”
常諳也躍上大貓脊背,扶著殊嵩。大貓跑得比往常更快,飛奔在夜色里。
葉婉兒和章文崇對視一下,便也追了上去。
到了竹屋,大貓直接撞門而入,葉婉兒和章文崇被甩開老遠,還沒過來。
李白此時居然也在竹屋,看殊嵩這幅模樣,立馬躥了上來,問道怎么回事。常諳便將前后經(jīng)過說了個明白。
白梓瑤匆匆伏在殊嵩身邊,將殊嵩摟在懷里,玉手搭在殊嵩臉龐上,眼里泛著淚水,溫柔地說道:“你要撐住,你若死了,我嫁與何人?你不可拋下我,我們此生要同生死?!?p> 殊嵩艱難笑了笑,這大概是他有生之年里聽到的最開心的話!他與白梓瑤都過于靦腆,再是心里有情,也不敢直白表露,只有這生死關(guān)頭,才能推心置腹,互訴情義。
殊嵩眼里同樣泛出了淚花,不是懼死之淚,而是幸福的,興奮的眼淚。他輕聲說:“殊嵩之妻,非小白莫屬?!?p> “你還死不了呢!”李白撇了撇嘴說道。
大家齊刷刷把目光掃過來,望著李白。李白對殊嵩說道:“你真是不學(xué)無術(shù)!活該你難受這么久。我之前給你的《沖脈》你定是沒有仔細研讀,‘生穴’篇章里,寫了那么多大益的穴位,你都沒有記下來一二?其中門上穴可止毒,膻卑穴可逼毒,寒堂穴可解毒,春央穴可排毒,等等等等,隨便扎上兩針你也死不了!”
說完李白便用指尖迅速在殊嵩身上點擊穴位,最后取來一根銀針,以火燒紅,刺進殊嵩皮膚,再拔出,黑紅色的血一點一點全淌了出來。
“好好睡個大覺罷!想必等明日,你這身子就好起來了。”
大家皆是松了口氣。
白梓瑤輕輕將殊嵩扶到床上,和白晟同睡。
殊嵩看著李白問道:“李兄,這穴位之法如此神奇,那你可否用此法醫(yī)治白大哥的風(fēng)疾?”
李白沒好氣地說道:“要能治好我早治了,何必費盡周折去參加甚么召花會。你方才中毒,我可以通過壓迫穴位,逼著毒素排出。可他那是疾病,我這么跟你說,如果把風(fēng)疾比作中毒,那這毒素已遍布到他的每一寸皮肉,并且與其融為一體,任誰也排不出。當(dāng)然了,生穴之中還有好多益穴,比如活血的沁陽穴,通絡(luò)的蒞穴這些,等明日我教與白姑娘,日后常常按壓這些穴位,或可稍緩病癥。”
“那先在此謝過李大哥了!”白梓瑤笑著說道。
不等李白說話,常諳趕忙插了一句:“很厲害的樣子?。】刹豢梢砸步探涛??”
李白扭頭看看常諳,說道:“誒!你不是……你不是那個?那個誰來著?哦對!那個偷吃豬頭肉結(jié)果被藥翻的小丫頭!哈哈!”李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常諳抿著小嘴,瞪著李白。李白看到她那仇恨的目光,馬上停住笑聲,瞥了一眼殊嵩,說道:“大嵩啊,那日你不是也笑得挺開心?這會兒怎么不笑了?”
殊嵩一臉無辜地說道:“李兄,你可不能亂講,冤枉了好人。我?guī)讜r笑了……噗!”殊嵩正說著,突然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盡管當(dāng)時并不覺得好笑,可經(jīng)李白一說,嗯,一小丫頭被豬頭肉藥翻?好像是挺好笑。
常諳陰著臉看向殊嵩,殊嵩立馬收起了笑臉,可又有些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臉憋得通紅。
常諳說道:“今日我看你有傷,便不打你,我忍一忍?!比缓筠D(zhuǎn)頭看向李白,說道:“可你好好的,本姑娘要出一出氣!”話音剛落,常諳便一個巴掌甩上來,李白沒反應(yīng)過來,便教她打在臉上。
李白被打得一臉懵,他忍不住說道:“呦呵!個頭不大脾氣不小??!”
“啪!”的一聲,又一巴掌扇在李白臉上。
李白更是懵了,滿眼冒星星。朝常諳靠近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說道:“你再扇一巴掌試試!”
“啪!”的一聲,常諳還真就無視他的威脅,又是一巴掌扇在李白臉上。
常諳瞪著大眼睛,撅著小嘴,說道:“誰讓你取笑我!本姑娘脾氣可不好。教你吃巴掌你就得受著?!?p> 李白笑道:“呵!性子夠烈,只怕你一會兒要跪地叫我爺爺!”
常諳回懟:“信不信我打得你叫我爺爺?”她說著還將小拳頭揚了揚。
李白二指并攏,趁她不留意,迅速點在她的腹部。常諳反應(yīng)過來,發(fā)現(xiàn)吃了李白一擊卻毫發(fā)無損,說道:“你就這點力氣……額哈哈哈,哈哈哈,怎么回事!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常諳捂著腹部在地上打滾,嘴里還停不住地哈哈大笑。
李白得意地說道:“哼!敢打我?我點了你的笑穴,你慢慢笑罷。甚么時候求饒了我便替你解穴?!闭f著還揉了揉臉:“喔!真疼。”
常諳大笑著說:“就算我今天笑死,也絕不求饒!”然后她朝殊嵩大喊著:“殊嵩!你不是也學(xué)過這個?快來幫我解穴!”
殊嵩不好意思地說道:“解穴須……須點你兩乳之間,太過冒犯,恕我愛莫能助……”
常諳試著自己用指尖在兩乳之間點來點去,可就是摸索不到穴位。殊嵩向她解釋道:“點穴是講究力道和指法的,若非練過之人,即使點準(zhǔn)了穴位也毫無作用的?!?p> “李白!你……哈哈,難不成還想哈哈哈,還想嗚嗚嗚~非禮我???”
李白笑道:“大嵩尚未學(xué)透《沖脈》,要解笑穴,方法多的是,怎會只限于一個穴位能解?只要你求饒,即便我點你腦殼也可解穴。”
“我說了!哈哈哈哈哈哈,就是不求你,就算哈哈哈笑死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