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個人來的?”剩下的煙被百里捻在垃圾桶上,他緩步到云君身旁的藤椅落了座。
他這么突然走來,云君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額……不,不是?!?p> 百里笑出聲,哪怕是有了笑意暈染,眉眼間的謀算意味仍舊沒少去多少。他和云君并排,儼然一只老狐貍,一只小白兔。
“你朋友呢?”百里問。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兀自道:“坐在這沒什么意思,我們說說話,宴會結(jié)束還要一會。你別怕,我也不能吃了你。”
“我朋友在和她另外一個朋友在……”云君放棄了更為貼切的“調(diào)情”一詞,選擇了溫和的表達:“說話?!?p> 百里轉(zhuǎn)移目光,望著天空,這樣減少了云君的壓力。“你是哪家的孩子???”他的聲音很輕柔,不配上那張臉,倒也給人一種良善的感覺。
意識到他是把自己看做是他們一個圈子里的人了,云君忙解釋:“我……我和你們不是一個圈子里的?!?p> “哈哈?!卑倮镉中ζ饋?,饒有趣味,“我們是哪個圈子的?”
哪個圈子呢?官圈?商圈?云君斟酌之后,給出了自認最為確切的答案:“有錢人的圈子?!?p> “哈哈哈?!?p> 在那個晚上,由于百里多次配合地給出爽朗的笑聲,讓云君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是那么幽默風趣的一個人。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感到開心。
再后來,她就開始和這個可以讓她開心的大叔頻繁地約飯了。
一切發(fā)生得太過于順遂,便就可看作是命運的安排。那時,若不是遇到老鄉(xiāng),云君不會覺得生活當真是苦澀,也不會在和百里聊天時,輕易就覺出開心。
可生活中沒有任何假設,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
云君和百里之間,不像是愛情,不像是友情,挺像是親情,一個家人找到了另外一個家人,然后抱團取暖。
無論是在背負著眾人的不齒時,還是在百里離世的時候,云君都不曾后悔自己的決定。她不需要旁人理解她,因她知道,百里從未愛過她,而她亦不曾愛他。
畢業(yè)之后,楚景然仗著有家里扶持,涉及了不少行業(yè),電競、直播、電商,今年年初又開始往娛樂領域拓展。順便一提,他們公司就是那財大氣粗,送來了十幾個練習生的?,F(xiàn)在,他們算是同行。
“不好意思楚老板,”云君竭力展現(xiàn)出該有的禮貌,她不能讓自己變成和楚景然一般的人,“我公司里還有事,您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p> “你們公司還沒倒呀?”在云君身后,楚景然側(cè)過身子來,又道,“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這百里老頭子都走了這么幾年了,留下來的錢還夠你們公司周轉(zhuǎn)?我就不相信了,他兒子還能讓你這么猖狂。難不成,是老子走了,你改去伺候兒子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不知道要如何愛一個人,但傷害別人卻好像是大家都擁有的本能。面對這種沒有目的的傷害,云君選擇不予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