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話姚千曼沒再說下去,現(xiàn)在府里所有人都認(rèn)為上官姑娘是她害的,暗里大家也都對她咒罵紛紛,怕是這府里再沒一個人相信自己了……
一想至此,她又無聲地抽泣起來。
顏洛泱細(xì)細(xì)想著姚千曼的話,再見她淚眼婆娑,似是明白了什么。
“這事兒是你做的嗎?”
聞得顏洛泱如此相問,姚千曼撲通一聲再次跪到地上,“夫人,不是奴婢,不是奴婢……上官姑娘人好心善,奴婢斷不可能做出此等遭天譴之事,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越到后面,姚千曼抽泣得越來越猛,清秀臉龐已被淚水完全打濕。
“既不是你,那就不要哭!”顏洛泱嚴(yán)聲說道,“這件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你若被冤枉,那咱們就拿出證據(jù)找出兇手,讓事實還你清白,破了府里的閑言碎語!”
也許是經(jīng)歷過太多,她早已不相信眼淚能換得別人的同情。
萬事相擾,只得靠自己為自己證道!
見顏洛泱嚴(yán)詞厲色,姚千曼也不敢再哭泣,巍巍起身站于一旁。
顏洛泱深嘆口氣,抬指揉著有些脹痛的眉心,腦里細(xì)細(xì)串聯(lián)著這一連串的事……
正此時,屋外竟傳來一陣打斗聲,待她抬起頭時,一個黑衣蒙面人已然出現(xiàn)在這屋里。
“你是誰?!要干什么?!”見狀,顏洛泱警惕地站起身來冷言相問,姚千曼也急急地護(hù)到她身前。
那黑衣人并未搭話,于屋內(nèi)掃了一眼,便沖過她們往內(nèi)室奔去。
見勢,顏洛泱更是不安,“趕緊去書房找公子過來!”
她嚴(yán)聲對姚千曼吩咐,說完后忙往內(nèi)室趕去。
待她進(jìn)去時,那黑衣人早已推開司音,從床上抱起上官婳,試圖離開。
“站?。 鳖伮邈髶趿怂牡?,指著他冷聲命令,“放下她!”
說完,也顧不得其他,急急上前拉住上官婳,阻止黑衣人抱她離開。
此刻的黑衣人滿身殺氣,見顏洛泱拖拽阻止,他憤意爆發(fā),抱著上官婳用力一推,猛地將顏洛泱推開,而后邁步繼續(xù)往外走。
“嘶~”被這一襲,顏洛泱沒站穩(wěn),一個踉蹌地撞到旁邊妝臺的菱角上,力道太大,額上立馬浸出了絲絲血跡。
一旁的司音見狀,一下閃到黑衣人前面,想伸手抓過上官婳,卻被黑衣人見勢一擋……如此一來,兩人竟拼打起來。
顏洛泱抬頭看著外面的情況,疼痛之余卻多是吃驚,這司音竟會武功?!
這是她從不曾發(fā)覺的,但她也沒多想,女孩子出門在外,有些武藝傍身,總歸是安全一點。
一會兒間,那兩人便打得不可開交,從屋內(nèi)打到屋外,但那黑衣人就是不曾放下昏迷的上官婳!
從他們的打斗狀況來看,這黑衣人自是武藝高強(qiáng),可司音竟也能招招相接,想必武藝也是不低。
“有刺客!抓刺客!”這小院的打斗驚擾了府里的下人,瞬間便燥騰起來。
黑衣人見勢,想帶著上官婳盡快脫身,沒想被司音擋住。
攻擊的同時,司音趁其不備伸手一把拉過上官婳,但黑衣人再次襲來,她摟著上官婳的手沒抓穩(wěn),那昏迷的上官婳瞬間便被摔了出去。
黑衣人見狀,想飛過去接住,卻還是慢了一步。
見上官婳被摔了出來,顏洛泱想也沒想,急忙沖過去接住了她。
“啊~”兩個身體因力道沖擊,猛地撞到一旁的石凳上!
顏洛泱墊底,上官婳砸落在她身上。
一生悶響,她甚至覺得背部的骨頭都被撞碎了!
那劇痛引得她一陣陣寒顫,死咬下唇強(qiáng)忍著,“住……住手!”
聞言,司音立馬抽身沖過來,“小姐……小姐你怎么樣了?!”
她從顏洛泱身上挪下上官婳,而后想扶她站起來。
可這剛一動,顏洛泱滿臉痛楚,嚇得她不敢再扶。
那黑衣人見狀,也沒再準(zhǔn)備打下去,忙過來想抱起上官婳……
然剛伸手,一把明晃晃的劍立現(xiàn)于眼前,朝他猛刺過去,無奈放手,閃于一旁接招。
此刻楚司遇已經(jīng)趕到院內(nèi),見一旁額上流血、面色痛苦的顏洛泱,他眉目驟寒,眼露殘殺,“遲,給本公子殺了他!”
語氣森寒,盡是絕殺!
南炑遲聞得吩咐,出招更狠,招招攻取黑衣人性命。
楚司遇不再理會,忙推著輪椅行至顏洛泱身旁,“寒,幫我抱她回屋,司音好生照顧上官姑娘,小姚去打些熱水到夫人別院?!?p> 吩咐下后,各人各行其職。
待行至小院門口時,楚司遇眸光凌厲地看了黑衣人一眼,抬手急速射出一枚飛鏢,那黑衣人不備,飛鏢從他的肩頭深劃而過,力道一失,瞬間便被南炑遲搶先一步用劍抵至脖頸!
“先把他押下去!”冷聲吩咐,阻止了南炑遲剛要刺下去的劍。
吩咐完后,楚司遇不再顧其他,由哥舒寒抱著顏洛泱,一起往洛園行去。
而上官婳也由跟過來的小廝抱回臥房,司音忙仔細(xì)檢查了她的周身,還好沒有哪里受傷,再探探她的鼻息,也無異常。
懸著的心算是稍稍放下。
可一想到顏洛泱的狀況,她心又不由得懸了起來。
更糟糕的是,如今她露了武藝,若被問起,又該如何圓場?
……
洛園。
哥舒寒將顏洛泱趴放在床上,然后伸手輕按了按她的背部。
“嘶~”那一按,痛得顏洛泱齜牙咧嘴,側(cè)頭狠剜著他,“妖孽,你故意的?。 ?p> “還能這般聲如洪鐘,看來并無大礙?!备缡婧捌Γ裘枷嗷?。
然后走到楚司遇身旁,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遞到他手上,“主要是些皮外傷,背部被撞導(dǎo)致骨頭有些扭傷,但并無大礙。這是藥,額上每日三次,背部的扭傷稍嚴(yán)重些,每兩個時辰上一次藥,不出幾日,又是活蹦亂跳的了?!?p> 安排完畢,便大搖大擺地出去了。
他雖是大夫,但見楚司遇剛才在院里那渾身殺氣的模樣,自是知道這女人他碰都碰不得,更別說替她診治上藥了。
自古,男女是授受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