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夜的情況來看,那黑衣人好像并沒有要傷害上官婳之意,反而在與司音打斗期間處處保護著她。
也許他與上官婳相識,若是這樣,不弄清楚緣由便輕易殺了,她該如何跟上官婳交代!
不行,她不能讓楚司遇這般草率行事!
“千曼,你在這里守著,我出去一下?!鳖伮邈蠹泵Ψ愿?,完后便忙起身往楚司遇書房行去。
待她趕到時,那南炑遲正在給楚司遇匯報黑衣人的情況。
“楚司遇,聽說你要殺了那黑衣人?”顏洛泱剛進門便急急發(fā)問。
見她撐著腰過來,楚司遇面色微蹙,“你傷沒好,不好好躺著,干嘛亂跑!”
語氣似是輕責(zé)。
顏洛泱哪管得了那么多,“那黑衣人怎樣了?”
“還被關(guān)著?!背居鰧嵮?。
“我想去看看他。”也許她能問出點什么。
“他擅闖我府邸在先,又傷我夫人在后,此等惡人,渟兒何須去看!”楚司遇嚴(yán)詞厲色,斷然拒絕!
“我知道他冒犯了你,但萬一他不是惡人,你豈不亂殺無辜?!鳖伮邈笠膊煌俗?。
“渟兒為何會如此說?”
“陪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鳖伮邈鬀]再解釋,而是對楚司遇發(fā)出邀請。
不知這丫頭又要搞什么花樣,楚司遇也坳不過她,便應(yīng)了她的請求,答應(yīng)陪她一起審審那黑衣人。
顏洛泱推著楚司遇往上官婳的小院行去,南炑遲去往大牢帶黑衣人過去。
在院里相見時,那黑衣人的面巾已經(jīng)被摘了下來,顏洛泱定瞧著他,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卻帶著仇視與殺意。
只是那神色……好似有點熟悉。
“你為什么要帶走屋里那姑娘?”顏洛泱被姚千曼扶著,站到黑衣人身前仔細(xì)問道。
見顏洛泱手撐著腰,走路有些艱難,那黑衣人眸光微閃,但也沒開口答言。
“她是你什么人?”
“……”
依舊無言。
“好,你既然不說,那便聽我說。”見黑衣人依舊沉默,顏洛泱語調(diào)漸涼。
“里面那位姑娘是我請回府上幫我作畫之人,也是我的朋友。她昨日出了些意外,但現(xiàn)在已無大礙,只是一直昏迷,還不曾醒來。你若是她的仇人,擅闖楚府刺殺我的朋友,我便不會放過你;但你若是她的朋友或者親人,那便請據(jù)實以告,等她醒來,這一切誤會自可解開?!?p> 見眼前女人言辭懇切,黑衣人漠然面色微微轉(zhuǎn)緩,但黑眸中依舊殺氣升騰,“昨夜你救了她,我感激你,但她是在你們府里遭難,命若垂絲,她若不能醒來,我便要所有相關(guān)之人為她陪葬!”
“如此說來,她不是你的仇人?”對這威懾,顏洛泱并不懼怕,反倒笑了。
“她是我的親妹妹?!边@黑衣人終是說出實情。
聽得此言,顏洛泱帶笑的眸子一頓,將那張臉看得更認(rèn)真了幾分,難怪覺得熟悉,眉眼間真與上官婳有幾分相似!
也是,怕也只有親如哥哥這般的人才會為了妹妹不惜置身險境,以命相搏吧。
就如自己的哥哥曾為了保護自己,被十幾個人群毆,差點致死。
想到此,顏洛泱鼻子一酸,心底深嘆口氣,然后以笑掩飾,“昨日讓上官姑娘涉險,差點失了性命,我真的很抱歉,不過她現(xiàn)在已無大礙,等醒來后靜養(yǎng)一段時間便可痊愈?!?p> 說完后,又轉(zhuǎn)向身旁的姚千曼,從她手上拿過昨夜哥舒寒留給自己的傷藥,遞到黑衣人面前,“這傷藥效果很好,你受傷了,拿去上點藥吧。”
盡管如此,黑衣人卻并未接過,反而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見他不接,顏洛泱輕笑,“若上官姑娘醒來,見自己疼愛的哥哥受了傷,她也是會心疼的?!?p> 就如同她會因傷痛而心疼自己的哥哥一般。
“昨日……是你救了她?”
“她是我的朋友,又是在我府上出了事,我自然責(zé)無旁貸。”
聞得此言,黑衣人肅殺的面色終于稍作緩和。
“謝謝,”他接過顏洛泱手上的藥瓶,“但我要帶她離開?!?p> “她目前還未清醒,怕是不宜長途顛簸。”顏洛泱勸說。
“這個我自會小心,即便是你救了她,但也不代表這府里之人都如你一般心善?!焙谝氯俗允且庥兴?。
細(xì)想著他的話,怕是指上官婳落水之事。
如此說來,顏洛泱也不好再強留,便應(yīng)了他的請求。
可她應(yīng)了,并不代表楚司遇會應(yīng)。
“我這楚府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地!”在黑衣人想進屋帶走上官婳之時,一直于一旁觀察的楚司遇冷言開口。
聞言,黑衣人駐腳,黑眸微鎖冷看著他,原本稍事緩和的目光立即布上層層殺意。
“你若想比試,我隨時奉陪!”
“比試?”楚司遇冷笑,面上盡是嘲諷,“連本公子的一只飛鏢都躲不過,又有何資格跟本公子比試?”
如此被看低,黑衣人心底怒意更甚,雙手捏拳青筋暴起,眼見著就要比劃過來。
見這火藥快被點燃,顏洛泱立馬沖到兩人中間,背部疼痛使得她面色微緊,“……”
“傷口又拉扯了?”見她如此,楚司遇忙行至她身前,抬手扶著她。
“讓他走吧,好嗎?”顏洛泱低頭看進他眸里,面色認(rèn)真。
雖然他是擅闖了楚府,但畢竟事出有因,且是他們理虧在先。
“可他傷了你!”
“可我們也傷了上官婳,傷了他的妹妹?!?p> “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又有何證據(jù)證明上官姑娘真是他妹妹?”無憑無據(jù)之言,斷不可信!
“這……”想來楚司遇所言也是事實,她只顧著觸景生情,倒忘了這一茬。
思索至此,顏洛泱又看向身后的黑衣人,“我夫君也是為上官姑娘的安全考慮,你可有何證據(jù)能證明你便是上官姑娘的親哥哥?”
黑衣人冷看了眼楚司遇,又看向顏洛泱,最后從脖上取下一枚凈白色月牙狀勾玉,“婳兒也有一枚一模一樣的玉佩,取出來便可知我所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