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詢問房東的時候,房東說案發(fā)的時候他和阿金還有他父親在一起,阿金是他父親的棋友”,胖子說:“我待會要去找他核實情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行啊?!蔽乙豢诖饝?yīng)。
“對了,小婧母親那邊有什么新進展嗎?”,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點多,這會想起小婧媽媽還關(guān)在里面,我有些著急。
“哎”,胖子長嘆一口氣:“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看守所去了?!?p> “看守所?“我很詫異:“怎么會,人真的是她殺的嗎?我不信?!?p> “其實我們也不太相信,但幾次審訊的時候,她都一口咬死就是自己殺的?!迸肿舆呎f邊搖頭:“她的律師都說,從來沒見過認(rèn)罪態(tài)度這么堅決的當(dāng)事人?!?p> “你們不覺得這里面有古怪嗎?哪有人這么想坐牢的?”,我著急的對胖子說。
“就是因為覺得有古怪,所以我們暫時還沒有結(jié)案,想要搜集更多的證據(jù)?!?p> 小婧這會一定急瘋了,不對,這里面一定有不對,我在心里這么想。
突然,那天見包租婆的情景在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我總感覺里面有不對勁的地方。
兩個被害人都是被勒死的,工具是棕色的麻繩……我在心里一遍一遍過著這些細(xì)節(jié)。
“燈芯,對!就是燈芯。”,我抓住胖子的肩膀,搖晃著他說。
“燈芯是什么意思?”,胖子按住了我。
“那天在包租婆家里,我一直盯著她家財神爺前長明燈上的燈芯,你還記得嗎?”我說。
“記得,那天我還覺得奇怪,你為什么會對那燈芯這么感興趣?!迸肿踊卮?。
“那燈芯有問題?!蔽矣行┡d奮:“我那天就覺得那燈芯不太對勁。一般的燈芯都是白色的,而且都是一根整體。她家的燈芯是棕色的,是很多股纖維加捻成的?!?p> 胖子一邊安靜的聽我說著,一邊琢磨我說的話。
“今天看到房東家的那條麻繩,我才突然想起了,那燈芯應(yīng)該是拆散的麻繩?!拔?p> “你是懷疑真正的兇手是包租婆嗎?“胖子問我。
“這個我還不敢肯定,但你還記得那天,我提起燈芯的時候,包租婆臉色突然變得不自然了嗎?“,我問。
“你這么說來的確是,那天臨走前你去看那燈芯的時候,包租婆就一直站在門邊,一副想送客的樣子“,胖子說。
“對,我也有這種感覺,我覺得就算兇手不是包租婆,她也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p>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先去包租婆家里嗎?“,胖子說。
“嗯“,我點頭。
“行吧,那就待會再去找阿金?!?,胖子說。
我們倆很快就趕到了包租婆家中。
“你好,有人在嗎,我是警察?!芭肿舆吳瞄T邊說。
“來了!“,門內(nèi)傳來小舒的聲音。
咔的一聲,小舒從里面把門從里面打開。一見是我們兩個,興奮的不行,直接跳了起來撲到了我的懷里。
“南哥,胖哥哥。”,小舒開心的和我倆打招呼。
我吃力的把小舒舉了起來,又放在地上,走進屋里,摸了摸他的腦袋:“今天不上課嗎?”。
“嗯,今天是周末啊?!?,小舒說。
我自從畢業(yè)以來,對日期的觀念就越來越淡薄了。之前上班的時候,廠里都是調(diào)休,周末也一樣上班,失業(yè)后就更不用說了。
“你們是來找我玩的嗎?“,小舒笑著問我們,小嘴咧開露出有幾個空洞的白牙。
“這次不行哦,我們這次是來找你阿姨的?!?,我笑著對他說。
“找我阿姨啊?”,小舒顯得有些失落:“可是她現(xiàn)在不在?!?p> “不在嗎?是出去有事嗎?”,我問他。
“不是,從前兩天開始我阿姨她就不見了,不知道去哪了?!毙∈嬲f。
不見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這下看來小舒阿姨身上的謎團更多了。
“那現(xiàn)在是誰做飯給你們吃呢?”我有些擔(dān)心小舒的生活。
“我叔叔每天晚上下班會帶外賣回來,多的就放冰箱里,中午我和哥哥一起熱著吃?!毙∈嬲f。
聽小舒這么說,我的心情突然有些低落。這孩子,從小就被父母寄養(yǎng)在親戚家中,本就已經(jīng)夠可憐了,這下阿姨也不見了,想到這里我的鼻頭突然有些發(fā)酸。
我小時候,因為學(xué)業(yè)問題,也同樣被父母寄養(yǎng)在了老家親戚家中。那時候,親戚喜歡打牌,經(jīng)常中午把一天的飯菜都做好,晚上就讓我自己熱著吃。我至今還記得,放了一下午的白菜湯,重新加熱后那股軟綿中帶著腥味的口感。
我又摸了摸小舒的腦袋,壓抑著自己的心情。
“那你叔叔現(xiàn)在在家嗎?”,我開始轉(zhuǎn)移話題。
“不在,他要晚上六點多才下班。”,小舒說。
“等一下可能會有警察叔叔來你家了解一下情況,你不要害怕,知道什么就說什么,不知道就不用說。”我先給小舒做心里工作,希望他不會被嚇到:“你哥哥呢,也和他說一下好嗎?”
“我叔叔昨天給哥哥報了一個補習(xí)班,他現(xiàn)在正在上課呢。”小舒說。
偌大的一個家,卻只有小舒一個人,我又開始心疼小舒了。
“那,晚上我來找你,帶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我說。
“好哇?!靶∈骈_心的蹦了起來。
在我和小舒說著的空當(dāng),胖子已經(jīng)打電話讓同事過來調(diào)查取證,還讓小舒打電話把叔叔叫了回來。
來的是一個女警察,她先是用溫柔的聲音問小舒問題,小舒也按照我之前教他的,一一回答了女警的問題,雖然并沒有多少有效信息。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小舒的叔叔才趕回了家,胖子和女警察兩個人又開始對他進行詢問。
“你妻子失蹤幾天了?“,胖子開始問他。
“大概兩天了吧?!?p> “這么久了,你有沒有嘗試去找過她?為什么沒有報警?“,胖子繼續(xù)問。
“我們兩口子,有時候吵架,吵的兇了她就會去朋友家,或者回娘家待一段時間,這都不算什么大事。“他翹著二郎腿,說話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
我看向他,有點不解他這冷漠的態(tài)度。
“那你知不知道他這次去哪了?“胖子問。
“不知道。“他依舊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骸彼欠甘裁词铝藛??你們找她干嘛??p> “這個你先別管,重要的是你趕緊好好想一想,有沒有什么線索能告訴我們?!迸肿诱f。
“嗯……”,他稍微斜著頭看向天花板,半張開嘴:“她平時和樓下,她娘家的親戚比較熟,你可以去問問他們?!?p> “陳小婧他們家嗎?”胖子問。
“嗯,對,就是她。小婧媽媽出事前,他們兩個經(jīng)常湊一塊聊天。”
胖子和女警察又問了一些問題,得到的也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回答。
“那行吧,今天的詢問就先結(jié)束了,你最近如果要離開本市,要先通知警方,你電話多少?“胖子問他。
小舒的叔叔報出了一串?dāng)?shù)字,胖子撥了過去,倆人互相存了對方的電話號碼,我們就往樓下小婧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