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有異議
“人都到齊了,那么下面開始對大野正治同學提出的申訴進行評議?!睅r崎奈緒坐姿端正,表情嚴肅,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凜然的氣場,和神樂坂秀一平時所見的形象背道而馳。
不過他也清楚,這才是巖崎奈緒認真起來的姿態(tài)。
由此,關于暴力事件的評議會拉開了序幕。
主持會議的是柴崎一樂,作為書記他要負責主持會議,而身為另一個書記的池田奏則需要記錄會議內容。
至于對評議會的申訴做出判決,則是三位會長的事情。
“首先由原告對于申訴事件進行詳細描述?!辈衿橐粯氛驹谝贿?,姿態(tài)從容,示意來自D班的四人先進行闡述。
由于申訴者是大野正治,所以由他開始發(fā)言。和神樂坂秀一隱晦地交錯了一下視線,然后開始了他的述說。
“時間是上周周五,下午放課后,我和堂本、松山還有井之原四個人準備去社團看看,畢竟我們幾個都是籃球部的部員?!?p> “離開教學樓之后在路邊的樹下逗留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兒話,然后看見被告方和一名女生同行。當時也沒在意,只是覺得那個女生長得比較好看,然后多看了幾眼。”
“等到我們談完天,前往社團聯的時候,發(fā)現旁邊的小巷里有人呼救。進去之后發(fā)現被告方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我們擔憂對方的身體狀況,于是上前詢問,哪知被告方突然跳起來,隨后襲擊了我們四人,將我們打倒在地…”
“原告,你們確定是他襲擊了你們四個人?如果確定,那么請告訴我一個平均體重超過160斤的四人團體,是怎么連反抗都反抗不了,就被一個普通學生打倒在地?”學生會長挑出了對方話里的漏洞,打斷了大野正治的闡述,質問道。
大野正治在學生會長的注視下,有些退縮。
正當他結結巴巴、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池田向發(fā)話了。
他依舊保持著那種微笑,對巖崎奈緒說到:“會長,還是先由大野同學闡述完再作議論,如何?”
巖崎奈緒瞥了一眼池田向,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若有人在過程中摻雜謊言,學生會決不會輕饒?!?p> 這么一說,大野正治冷汗又下來了,他有些擔憂地看向神樂坂秀一,誰知對方兩眼放空地看著天花板,鳥都不鳥他。
暗暗咬牙,大野正治還是決定把自己選擇的路走完。
“我們被擊倒之后,被告方又對我們的腹部進行了毆打。至于傷勢,我們都在來之前已經驗證過。”
“在被告方行兇的過程中,我們聽到他不停地自言自語,一直說著‘我的女人你也敢看’之類的話。所以在那之后我們推測,很有可能是之前我們無意看了和他同行的女生一眼,然后就被記恨上了?!?p> “我的闡述完畢,謝謝?!?p> 大野正治結束了自己的闡述,條例還算分明,估計是幕后主使者交給他說的。
他的闡述中,明確提到了沖突的時間、地點、動機和過程,所以可信度還算高,至于該怎么為自己辯解,就是神樂坂秀一的事情了。
巖崎奈緒面色古怪,她是怎么也不會相信神樂坂秀一會為了爭風吃醋而干出這樣的事情的。而且經過她暗地里的調查,他和鈴木千夏的感情遠遠未到戀人的地步,充其量只能算是異性朋友。
柴崎一樂在這時對眾人說道:“經過調查,我們目前從監(jiān)控、目擊者方面驗證了原告方說話的真?zhèn)涡?。根據證實,不考慮動機、過程,其余方面原告方的闡述大致符合調查結果?!?p> 雖然發(fā)生事件的小巷子里沒有監(jiān)控,但是從教學樓一路到社團聯,路上還是有監(jiān)控的。加上當時有學生經過,所以被目睹或記錄下來也在所難免,不過這些東西用來當證據顯然不夠。
“請原告方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一個身高、體重、人數皆不如你們的高中生,是如何快速把你們擊倒的?”巖崎奈緒死抓著這一點不放。很顯然,身為學生會長,她的嗅覺極其敏銳,已經抓住了這場戰(zhàn)斗的關鍵點。
目前的局勢,只要誰能證明是對方率先動手的,誰就能占據勝機。
而關于大野正治的供詞,也只有這一點的漏洞最大。
“關于這一點,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被告方。”池田向再一次完美地轉移了話題,巖崎奈緒不由得有些惱怒,但是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和他一起看向了神樂坂秀一。
“根據原告方文字版申訴書的描述中,我們發(fā)現原告四人多次提及你對他們使用出了某種摔投技,造成他們的傷勢。你是否承認?”
神樂坂秀一此刻正在思考,大野正治剛才提到了他們幾個身上有傷,這讓他感到有些詫異。自己出手的時候是計算好力道的,而且腳底接觸面積大,不那么容易踩出淤青。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那個人這么狠?為了栽贓我,還在他們身上偽造了真的傷勢?”
幕后主使應該是不知道他派去的人被解決了的,而是以為大野正治一行人成功教訓了神樂坂秀一才對。
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對大野正治他們做出了這么殘酷的事,應該是個極其冷酷無情的人。
“秀…神樂坂同學?”巖崎奈緒一邊出聲問道,一邊眼神示意神樂坂秀一,讓他不要承認這件荒唐的事。
而事實上也沒有人會相信這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會有一瞬間制服四個人的實力。
誰知,回過神來的神樂坂秀一正了正身子,沖著池田向微笑著說道:“是的,我不否認。”
頓時,全場嘩然!
巖崎奈緒感到匪夷所思,直接站了起來。她以壓抑的視線掃了大野正治一眼,然后問道:“是不是原告方四人威脅了你,要你說出這種話?”
“并沒有。”神樂坂秀一回答。
原本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小澤和葉也是皺著眉,看著身旁的學生,不知道對方發(fā)什么瘋。
在她看來,原告方的證詞簡直是荒誕不堪的,這得是多么神經病的人才會干出這種事?
池田向微微驚訝了一下,顯然是因為神樂坂秀一的回答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在他暗中得到的情報里,大野正治四人在對神樂坂秀一施暴之后并沒有提及威脅對方統(tǒng)一口供一事。
不過正好,這樣子就更容易作出判決了。
他拍了拍桌子,從容淡定地好像他才是學生會長一樣:“巖崎會長,這里正在進行評議會,請您控制您的情緒,身為公職人員怎么可以干擾會議的進行呢?”
巖崎奈緒平日里可不是這樣,也只有涉及到神樂坂秀一的事情,才會情緒失控。她深吸一口氣,不解地看了神樂坂秀一一眼,緩緩坐下。
至此,正常會議的節(jié)奏已經由池田向完美地把控住了,這還要得益于神樂坂秀一的驚人答案。
他打開文件夾,緩緩說道:“既然如此,被告方神樂坂秀一同學,你對此次評議會的結果還有什么異議嗎?”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沒什么要說的,這件事情就蓋棺定論了。
“有的,我有異議?!鄙駱粉嘈阋徽J真地環(huán)視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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