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淅淅瀝瀝的沖刷臟污的泥垢,天空電閃雷鳴,讓漆黑暗沉的夜更顯凄涼。一輛奧迪在高速公路上馳騁,就像沒有理智的瘋狗逮誰咬誰,毫無規(guī)章制度的瘋狂飆車。車上的廣播還在循環(huán)播放“今日沈氏集團小少爺沈珩與傅氏集團千金傅涵小姐宣布正式訂婚,青梅竹馬的愛情重跑讓世人羨慕不已。。。。。?!?,蘇挽清冷的面容開始一點點破碎,雙目充血,一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油門一踩到底,甚至只是單手掌握方向盤,左手成拳緊握。極速奔馳的奧迪,突然“嘭”的一聲撞上圍欄,大雨依舊,車上的玻璃碎了一地,雨水混合著血水流淌,車上的人一動不動,放在一旁的手機一陣一陣的響個不停。
清晨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散落一地,窗外的樹葉上仍然殘留的雨珠顆顆晶瑩剔透,時不時傳來鳥兒的歡歌。床上傳來一聲輕哼,蒼白的臉頰,細長的睫毛一眨不眨的撲閃,還沒等人緩過神來,耳邊已是焦急的問候,“你感覺怎么樣?疼不疼啊!”
蘇挽清醒以后,有氣無力的看著一旁邊說便倒水的齊豫,“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在上班嗎?”
齊豫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氣炸了,剛打算遞給蘇挽的水直接被他一口喝了,企圖能夠滅掉心里頓時高漲的怒火,“啪”的一聲重重的將杯子放置在一旁,咬牙切齒道:“蘇挽,你究竟有沒有心?。某鍪碌浆F(xiàn)在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生怕你一睡就醒不來了,你他媽撞得是腦袋,一不小心可能就成了傻子,或許醒不過來了”越說越生氣,越想越生氣,齊豫指著蘇挽說:“你以為你會飆車就了不起啊,還單手開車,你他媽怎么不直接拿根繩子勒死你算了。你就沒想想你出事了,蘇糯怎么辦。”蘇挽死死的盯著齊豫指著她的手指,眼神微涼,齊豫暗戳戳的收回,卻仍然沒有停止,罵到最后干脆直接沒形象的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眼眶微紅,“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這么想不開。”
蘇挽緊抿蒼白的唇瓣,沙啞著嗓子道:“說完了沒有?”
齊豫梗著脖子到:“沒有?!?p> “呵,沒有。那麻煩你給我接杯水,然后你再繼續(xù)?!?p> 齊豫沒好氣的瞪著蘇挽,沒一會兒還是乖乖的過去接水了,但是接下來也沒有在說話了。
蘇挽抿了一口水,舔了舔干澀的唇瓣,試問到:“蘇糯呢?”
齊豫這才想起來,當時蘇晚出車禍已經(jīng)是半夜,出門太著急了把蘇糯給忘記在家里了,趕上今天是周末家里的阿姨放假。齊豫心頭一驚,趕緊看看現(xiàn)在是幾點鐘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蘇挽面無表情的提醒正在慌亂看時間的齊豫,眼睛射出的光芒好似冰渣子一樣。
齊豫尷尬的笑到,有些心虛,“啊哈,那個什么,蘇糯說她中午想要吃小龍蝦,我就先走了?!闭f完還不等蘇挽反應就急急忙忙的出門,邊走邊打電話。然后對面一直沒有接。
蘇挽扶額,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齊豫就沒有靠譜過,可憐的蘇糯寶寶早餐又沒有得吃了。
齊豫趕回去的時候,以為蘇糯小朋友會是兩眼淚汪汪的樣子,一路上都在想要怎么哄她,怎么安慰她,天馬行空的想法還沒有結(jié)束,回家時就看到一個讓人驚悚的場景,客廳的動畫片開著,蘇糯正端著一碗面條哧溜哧溜的吃。哪來的面條?誰下的廚?
蘇糯看到齊豫很是開心,蹦蹦跳跳的跑到他的身邊,興奮到:“齊豫叔叔,你可算是回來了?!闭f話的同時還不忘記拿手指去扣扣那香飄四溢的麻辣小龍蝦。
齊豫抽抽嘴角,將小龍蝦放到桌上,抱起蘇糯,擦擦滿是油污的嘴角,輕聲到:“蘇糯乖,桌上的面條是誰幫小寶貝煮的???”
“一個漂亮叔叔。”蘇糯眨巴水靈靈的眼眸,語氣里滿是崇拜和歡喜,“那個叔叔做的面條好好吃哦!他長得就像芭比娃娃一樣好看?!?p> 叔叔?齊豫一時間沒有想起來是誰,不過,像芭比娃娃一樣好看?哈哈,齊豫想想哪個叔叔要是知道自己被這樣形容怕是氣的要死。
齊豫考慮再三,決定還是把蘇糯送回家里去給爸媽照顧一段時間,反正她們也很喜歡蘇糯,正好送去給他們做伴。省得三天兩頭就跟催命一樣的催他去相親。
蘇挽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要罷工了。好不容易再三保證會定時回來醫(yī)院復查,才說服醫(yī)生允許出院,迎合著暖暖的陽光,蘇挽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看腕表的時候蘇挽心里就不停的吐槽,齊豫個慫貨,說好了來接我,結(jié)果,這都過去一個小時了也沒看見一個人影。
一輛奔馳緩緩的在蘇挽的面前停下來,齊豫那張欠揍的臉笑得格外的燦爛,紳士的為蘇挽打開車門,“女神,請上車?!?p> 蘇挽眉眼彎彎,抬手在齊豫的頭頂揉了兩下,“真乖。去公司?!?p> 下一秒秒變臉,翻臉比翻書還快。
齊豫一聽到要去公司身體頓時僵硬,迎著蘇挽笑意盈盈的臉龐,齊豫卻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想想公司最近堆積的文件,諂媚道:“女神,剛剛出院別那么拼命,我會心疼的。”
蘇挽語氣輕柔,可說出來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乖,開車?!?p> 齊豫還想垂死掙扎一番,結(jié)果還沒等他醞釀好,蘇挽涼涼的視線已經(jīng)讓他無力反抗。
蘇挽覺得她真的是高估了齊豫的自覺性,哪怕是做了最壞的準備也還是讓她氣得吐血,凝視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
“蘇總,這是近一個月需要簽署的文件?!睏钅恼f,畢竟蘇總的戰(zhàn)斗力一直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
蘇挽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齊豫,你真行?!?p> 齊豫聞言,尷尬的“呵呵”笑,還不忘繼續(xù)作死道:“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