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一大早就開始收拾準(zhǔn)備了,昨天沈珩也沒有給一個具體的時間,蘇挽只能起早一點等著。
好在也沒等多久,沈珩的司機就來電話了,說是沈珩臨時有點事情讓他過來先接她過去,待會在一起過去,蘇挽本來想拒絕,可是一想到沈珩的狗脾氣,還是覺得妥協(xié)更加安全。
今天天氣灰蒙蒙的,陽光好似透不過厚重的烏云,顯得有些沉悶和壓抑,司機直接將蘇挽送到了沈珩的辦公室,灰色系的墻面,打掃干凈整齊的房間,桌面上還有一疊一疊堆積的文件,想來是最近由于宋承祁的緣故整個人都非常繁忙,蘇挽看了兩眼,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思緒飄飛,不知不覺中有睡過去了。
想來是今天起得過早,而昨天晚上又沒有休息好。
整個公司都在有條不續(xù)的進行著工作,沈珩今天臨時接到一個會議十分重要,加上別的私人原因,就讓司機提前去吧蘇挽接過來,推開門是一張熟睡的睡顏,蘇挽蜷縮在沙發(fā)一角,她雙手環(huán)著腹部,恬淡的神色沒有清醒時的精明,多了一份孩童一般的天真可愛,頭發(fā)隨意的遮蓋住半張臉頰,仿佛一個羞澀的沒人一般,讓沈珩不自覺放輕了呼吸,他褪下自己身上黑色的西裝外套,輕柔的蓋在蘇挽的身上,抬著腕表看了一眼時間,還早,干脆繼續(xù)去批改文件。
“咚咚咚……”的敲門聲猝不及防的響起,讓沈珩了心跳漏了一拍,看著沙發(fā)的人兒揉捏著眼角,西裝外套已經(jīng)掉落在地被一雙白皙的小手撿起來,疊放在一旁,蘇挽粗略地整理了一下,沈珩看蘇挽整理得差不多以后,才淡聲說道:“進?!?p> “總裁,午飯是否需要訂外賣?”
恰巧此時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一條短信,宋承祁:飯店了,帶著蘇挽過來吧,她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吃飯了。
她是誰不言而喻,沈珩的眸子深了深,對著一旁的秘書寡淡的說道:“不必了?!?p> 那人離開以后,沈珩拿著兩份文件,對著眼神依舊有些朦朧的蘇挽暗含笑意的說道:“走吧,車已經(jīng)再下面等著了?!?p> 蘇挽面上一喜,忽而又想到手邊的外套,她攛緊片刻忽而又想起西裝容易褶皺,驀地放開,仔細(xì)的拿起手機的外套遞給沈珩,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謝謝你的外套。”
蘇挽看了一眼,喉嚨里傳來不咸不淡的悶聲:“嗯。”
他們兩人來到宋承祁家里的時候正好是飯點,入眼的是滿目的美食,蘇挽看著都覺得挺有事物的,然而她現(xiàn)在的心思已經(jīng)沒有在上面,徑直奔向陸迦南的房間,那一刻蘇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床上的陸迦南仿佛一具沒有思維能力的喪尸,臉色干癟,不復(fù)從前的紅潤,頭發(fā)亂糟糟的散亂在床上,薄被上的十指本是圓潤晶瑩,如今卻變得形如枯槁,一雙自喻為為演戲而生的靈動雙眼,此刻卻是一動不動,沒有了昔日的靈氣。
蘇挽不敢想象這才過去了多久,陸迦南就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蘇挽雙手捂住通紅的眼睛,顫顫巍巍的走到陸迦南的床前,她想要跟她說話,想要安慰一個已經(jīng)又在懸崖邊緣的人,可是她不敢開口,她害怕一開口自己會泣不成聲,眼淚跟不要錢的珠子一般拼命往下掉,小心翼翼地捂住薄被上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弄疼了對方一般。
蘇挽此刻對于宋承祁的怨恨好似野草一般瘋狂的生長,他怎么能這么對待陸迦南,怎么可以,蘇挽不止一次的后悔為什么沒能早點勸陸迦南離開宋承祁這個不定時炸彈。
然而再多的悔恨也無法彌補此刻的傷害,蘇挽哽咽再三,頗為小心翼翼地輕聲呼喚道:“迦南,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對不起?!?p> 蘇挽崩潰的哭了,抽泣聲讓外面的兩個人頓住了正在談?wù)摰穆曇簟?p> 沈珩沒見過陸迦南此刻的樣子,但是也能夠想到讓蘇挽過來見陸迦南是需要宋承祁多大的忍耐力,這一點再醫(yī)院陸迦南對蘇挽的一來就能夠看出來,尤其是在宋承祁努力了那么久以后,仍舊無法再獲得陸迦南的一個眼神,而他也無法接受摧毀這一切的人是他自己,所以只能選擇逃避。
沈珩半響才斟酌開口,“你打算這樣多久?”
宋承祁卻好似沒有回過神一般,愣愣地盯著房間半遮半掩的房門,思緒放空,忽而又覺得心里難受的不行,他感覺自己快要不會呼吸了,被自己也被陸迦南折磨瘋了,本來相愛的兩個人如何會走到這一步,如何會走到這一步,宋承祁頭一次有些迷茫的看著沈珩,呢喃道:“難道我真的錯了嗎?我只是想要好好照顧她,只是不想看到她對別人太好,我想她的眼里只有我,我錯了嗎?”
沈珩拍了宋承祁一下,眼睛閉了閉,他不希望宋承祁就這樣毀在陸迦南的手里,也許這樣說不對,可是愛一個人真的需要付出很多,也需要經(jīng)營,也許一個處理得不好就是萬劫不復(fù),沈珩沒辦法告訴宋承祁一個確切的答案,因為他跟蘇挽至今也沒能破冰,但是,看了神思恍惚的宋承祁,頗為感慨的說道:“很多事情不是簡簡單單一句對錯舊夢解決的,更多的是看解決的那個人。承祁,別逼得太緊了,你們都該給彼此一些私人空間?!?p> 宋承祁愣愣地沒有說話,眼睛里的迷茫卻越來越濃重。
陸迦南聽到蘇挽的聲音,眼角流淌著一抹淡色的痕跡,聲音沙啞的說道:“我不是在做夢吧,你真的來了?”
蘇挽輕輕擦拭陸迦南眼角的淚痕,咬著唇瓣哽咽道:“我來看了,怎么沒好好照顧自己呢,不是最愛美的嗎,如今可是有點差強人意哦?”
故作輕松的語氣讓床上的陸迦南咧開了嘴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愉悅的往事,眼睛走著向往和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