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蓮是個人體機械學博士,同時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她曾經(jīng)生活在高高在上的撒冷,但是為了生病殘疾的女兒,和丈夫依德一起被放逐到了下面,骯臟又下-賤的鋼鐵城。
后來綺蓮的女兒還是因為丈夫依德的過失死去了,這讓她的精神極度痛苦,于是她離開了丈夫依德,獨自離開。
她瘋狂地想要逃避這一切,女兒的死亡讓她越發(fā)痛恨鋼鐵城這座野蠻而粗鄙的城市,她決定要重新回到天空之城撒冷,把一切不幸和痛苦留在下面。
而這個愿望也讓她變得冷酷而殘忍,就像她在電影里跟丈夫依德,或者應該說是前夫,和前夫依德醫(yī)生之間的對話那樣——
依德:“你知道沒有人能從下面到上面去的,不是嘛,綺蓮?”
綺蓮:“我一定要回撒冷,用手爬回去也在所不惜!”
綺蓮為了這個愿望出賣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替惡貫滿盈的維克特工作,用自己的人體改造技術來制造怪物,甚至是讓雙手染上了無辜的鮮血。
但沒有人能一直堅強,多愁善感的女人更是難以例外。
明面上的綺蓮冷酷而絕情,暗地里的她卻時常會惆悵而傷神,想念她的女兒,懷戀過去的時光,所以她最喜歡一個人在天臺上仰望空中的撒冷,那里既是她的夢想,也是她的故鄉(xiāng)。
今天的綺蓮也是如此,為了回到撒冷,她需要贏得機動球比賽,這是已知能夠從鋼鐵城到撒冷的唯一方法。
只有稱霸整個機動球比賽,成為機動球比賽的王牌選手,才有去到撒冷的資格。
這里解釋一下機動球,簡單來說就是一個有賽道的,用F1方程式賽車的速度進行速滑的,格斗橄欖球比賽,為了搶到那個球,除了不能用槍,其他近戰(zhàn)武器隨便用,人命如草芥,場面暴力,血腥,野蠻,能夠輕松激起一個人天生的毀滅欲望。
而機動球比賽的參賽選手也并非普通人,而是機械改造人,代表鋼鐵城最強科技水平的機械改造人,其實也沒什么水平,鋼鐵城的科技發(fā)展猶如一潭死水般停滯不前,幾百年前的火星科技都能吊打它。
但事實就是,科技發(fā)展越是停滯不前,人體改造便越發(fā)地野蠻生長,就像依德說的,那些機動球選手比起人來,反而更像是一群怪物!
綺蓮卻是毫不在意,被改成怪物的又不是她,組織者也不是她,要不是為了解改造機動球選手的情況,她根本連看都懶得看。
讓人瘋狂,讓人狂熱的機動球比賽,對綺蓮來說不過是一個回撒冷的手段而已。
可是設計和改造一個足夠稱霸機動球比賽的改造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天心煩氣躁的綺蓮再次放下了手頭的研究來到天臺,仰望撒冷,想要從自己的故鄉(xiāng)和野望中獲得繼續(xù)的勇氣。
只是今天的撒冷好像不太平靜,綺蓮模糊地看到一個人影從運輸管道上垂直掉了下來,就從她的正上方,直直落下。
綺蓮沒有閃避,多門學科博士學位的她很確定,那身影的墜落軌跡根本砸不到自己頭上,而按照基本的重力加速計算,再強大的改造人在那磅礴的沖擊之下也只能粉身碎骨,不可能對她構(gòu)成威脅。
而綺蓮這么想的底氣在于,鋼鐵城最最嚴苛的鐵規(guī)只有兩條,一是不準持槍炮等遠距離殺傷武器,二是不許研究和使用飛行機械。凡是觸犯這兩條規(guī)矩的人,都是死罪,理由只有一句話:
“不能威脅到撒冷”
依照她的想法和她的基本常識來說,空中降落的身影應該嘭的一聲砸在地上,普通人就變成馬賽克,改造人就變成一堆零件才對。甚至這身影如果是個足夠沉重的機械改造人,還會砸穿天臺的地板,落到下一層去。
可惜空中的身影卻違背了物理學原則,在落地前竟然猛的一輕,仿佛一只鳥兒般輕盈落地,看的綺蓮不禁一臉懵比。
綺蓮:ヽ(⊙o⊙)o゜
而筋疲力竭的靳清川這時終于落到了地面,嚴重的傷勢加上斷臂導致的平衡不穩(wěn),讓他毫無形象地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就這細微的震顫都勾動了靳清川的傷勢,使得嘴角溢出了鮮血。
“噗!”靳清川吐了口堵在嗓子眼的血,大口喘息道:“呼,呼,落地了,狗-娘養(yǎng)的,終于還是讓我逃下來了?!?p> 綺蓮看著這個一屁-股坐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男人,他的右臂從肩部整個消失,猙獰的骨刺和血肉暴露在空氣中,身上更有為數(shù)不少的彈孔,身穿的簡單運動裝血跡斑斑,已經(jīng)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看來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殘酷的血戰(zhàn)。
這人沒有任何改造的痕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可是綺蓮卻不會傻乎乎的真以為他是普通人。普通人受到那樣的慘烈傷勢不死也得機體昏迷,更別提有本事能從那般的高度平穩(wěn)降落了。
“你是誰?”看著這個奇怪的男人,綺蓮退后幾步,滿帶著戒備地問道。
三分嫵媚七分清冷的女聲打斷了靳清川的罵罵咧咧,讓他終于想起自己落點的旁邊還有人在。
靳清川聞聲看去,只見身旁一個美貌的女人正暗含戒備地看著自己,她的五官立體而冷艷,氣質(zhì)十分典雅,眉心則嵌著一顆紫色的菱形寶石,如一泓深潭般,透著神秘和高貴。
發(fā)鬢高挽,顯露秀美粉頸,一襲白大褂披在身上,十分有知性的美感。白大褂的扣子卻是一個都沒系,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吊帶黑-絲和黑色胸衣,絕美的曲線,一股撩人心扉的成熟風韻油然而生,禁欲而又暗含誘惑。
“綺蓮?!”
靳清川瞬間認出了綺蓮,并且不可置信地下意識說了出來,他都不相信還有這么巧的事情,自己竟然剛好落在了綺蓮的實驗大樓。
“你認識我?”
綺蓮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的名字應該不會有太多人知道才對,畢竟她做的事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
靳清川想要搭話,心頭卻突然閃過一絲奇妙的危機感,還是有危險!
加上此時已經(jīng)快要承受不住身上的傷勢,于是靳清川緩緩吐了口氣,一字一句地對綺蓮說道:
“我從撒冷逃了下來,上面有陰謀,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
綺蓮聞言,臉色頓時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