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賦默默地聽著孫樓與祿泉的談話,他并沒有轉(zhuǎn)身解釋的想法,畢竟自己本身就沒辦法解釋為何要孤身一人去增城,與其自己解釋讓原本的事情更加復(fù)雜,倒不如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讓他們自己猜測要好得多。
不過有一件事情倒讓溫賦有些在意,那就是無論是之前的祿泉,亦或者是剛才的孫樓,他們提到“頭兒”的時候似乎都表現(xiàn)出了無比的放心與信任,難道說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么?
溫賦不由地看向了商隊中間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從剛才祿泉上前跟那人匯報就不難看出,那人估計就是他們口中一直所說的“頭兒”了。
也不知是感受了溫賦的目光還是一直就注意著溫賦的動作,只見那被稱為“頭兒”的男人轉(zhuǎn)過了頭,淡淡地回應(yīng)了一眼溫賦的目光。
“...............”
看著那似乎波瀾不驚的目光,溫賦只覺得對方似乎并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似乎那目光之下隱藏的一只巨獸,只要稍微有所輕視便會被一口吞沒。
“果然還是小看了民間的高手了?!睖刭x深吸了一口氣,不僅回想起了自己目前所遇到的一些人。
無論是斐尤、支駒、韋舟亦或者是女子身的歐陽珂都是他所見過的高手級別人物,其中支駒和歐陽珂都與他一樣屬于速度型的高手,雖說在力量上有所欠缺,但面對敵方的時候,卻可以利用優(yōu)勢的速度將對方給耗死,甚至于也可以利用一些暗器毒物將對方迅速拿下,例如之前的歐陽珂就曾以一個人擊敗了數(shù)百名禁衛(wèi),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很恐怖的戰(zhàn)績了。
而斐尤與韋舟則是力量上的高手,相較于速度型的高手,他們倆的力氣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就好比之前韋舟曾將一塊巨石與一根巨木扔出卻絲毫不見喘息,可見韋舟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而能夠和韋舟大戰(zhàn)數(shù)個回合的斐尤自然也不會落到哪里去,雖說當(dāng)時看上去斐尤明顯處于劣勢的地步,但好歹也撐上了許久,若要是換上其他人,估計早就直接被秒殺了。
“也不知這次是什么類型的高手?!睖刭x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人,似乎怕被對方再次看到一般。
商隊的前行速度并不是很快,當(dāng)夜幕開始降臨的時候,也只不過是向前行駛了三十多里而已,畢竟車上都是一些較為貴重的物件,若要是過快的話,搞不好就會把這些物件給打碎,若真要如此,可就有點劃不來了。
“錢管家,前方有處村莊,我等要不借宿一晚?”一名家仆跑到了一輛馬車旁,朝著一個有著羊胡須的中年男子彎腰說道。
被稱作錢管家的人是這支商隊的暫時負(fù)責(zé)人,因為主人家不愿親自跟著商隊奔走,因此便將這一艱巨的任務(wù)交給了一直對家族忠心耿耿的錢管家,于是乎在內(nèi)心也是極其不情愿的情況之下,錢管家很榮幸的成為了這支商隊的負(fù)責(zé)人,忍受著旅途中的煎熬。
“村莊?那還不快些去討個住處!”錢管家一聽前面有村莊,頓時興奮了起來,原本無精打采的目光閃過了一道精光。
他從出發(fā)到現(xiàn)在一直忍受著路上的顛簸,這里既沒有好看的風(fēng)景,也沒有漂亮的美人,除了慌亂的樹林就是顛簸不已的路面,若不是想著商隊上的那些貴重物件,他還真想跑回去,什么玩意嘛。
“是是是?!奔移瓦B連點頭,但很快便想到什么,遲疑了一會兒說道:“要不還是先去問問仲杜大人吧?若是沒有他的首肯……”
家仆說道這里便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了,因為他看見錢管家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變的不好看起來了。
想來也是,這一路上來,錢管家曾提了不少的建議,但仲牧不是跟他唱反調(diào)就是壓根不理會他,搞得他覺得自己被人忽視了一般,心情特別特別都不爽,若要說這一路上錢管家的不爽占了十分的話,那么仲杜就是這十分中的五分。
“去吧去吧?!奔幢沐X管家心中再怎么不情愿,但依舊不敢忽視仲杜的聲音,因為他來之前,主人便交代過,若出現(xiàn)什么情況,便以仲杜的命令為主,切勿私自做出什么事情,因此他也就只得讓那家仆去詢問仲杜的意思了。
仲杜,也就是祿泉與孫樓口中的“頭兒”。
只見他三十出頭的樣子,雖說看上去瘦瘦高高的,有些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但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道,這些只不過是表面的現(xiàn)象罷了。
“仲大人?!奔移秃芸毂闩艿搅酥俣诺拿媲?,恭敬地說道:“前方有處村莊,錢管家讓我們在此處歇腳,不知仲杜大人的意思是?”
“不準(zhǔn)?!敝俣沤z毫沒有轉(zhuǎn)身,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誒?”家仆楞在了那里,但很快便反應(yīng)了過來,跑到了錢管家的身旁,將仲杜的話回饋給了錢管家。
然而讓家仆意外的是,當(dāng)錢管家聽見仲杜的回答之后,并沒有像之前一樣接受,而是火冒三丈了起來,直接跳下了馬車怒氣沖沖地朝仲杜跑去,似乎打算跟對方理論一番。
“錢管家,這可使不得啊。”家仆見錢管家往仲杜那邊跑,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于是連忙攔住了他。
錢管家此時心情格外不爽,哪還聽得了別人的勸阻,直接一把推開了那家仆,罵道:“給我滾,媽的,一個個非要氣死老子是吧?”
他這一路上已經(jīng)受夠了氣了,其他那些例如生火煮熟食
家仆一個猝不及防便跌倒在了路旁,錢管家借此沖到了仲杜的旁邊指著那個一路上讓他受盡苦楚的男人說道:“仲杜,為何不予留宿此地?”
仲杜聞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此地看著不安全,若是留宿,保不準(zhǔn)會中陷阱。”
“什么?”錢管家不由瞪了他一眼,只是看此地不安全就不找地方休息了?這是什么邏輯?還中陷阱?自己這么多人難不成都是擺設(shè)?還怕這種騙人的玩意兒?這一路上不都沒事么?
“我不管,我累了,今天你就算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也許是把這一路上的怨氣都灑出來的緣故,錢管家直接耍起了性子,似乎真有仲杜不留宿,他也就不走了的打算。
也許是一路上的車馬勞頓,一些人倒也有些支持錢管家的想法,畢竟天色已晚,若要是真錯過了這個村莊,那么指不定自己救要露宿野外了。
在這種鬼天氣下露宿野外,搞得不好就會得風(fēng)寒,這對于還有眾多路程要趕的眾人來說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于是乎在旁的人紛紛開始勸說了起來。
“仲大人,要不我等就留宿于此吧,弟兄們都有些累了。”
“是啊,頭兒,要是在外面留宿的話,萬一有人得了風(fēng)寒就更耽誤行程了?!?p> “仲大人……”
也不知是眾人齊力勸說有了效果,還是仲杜自己也累了的緣故,只見他點了點頭說道:“好,那今夜我等就留宿于此吧?!?p> “吼吼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眾人不禁歡呼了起來,就連錢管家都有些詫異,這個該死的木腦袋居然會聽自己一次,于是滿意地回到了馬車上。
只有溫賦一臉沉思地看了看那村莊,又瞥了瞥仲杜那毫無表情的臉龐,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