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兒!
清晨,白一月被公雞的打鳴聲叫醒。
活動一下筋骨,睡了一個晚上,身上的酸疼似乎都緩解了不少。
那塊玉佩,被她串了一條麻繩,隨身攜帶。
如果那個男人嘴里的戰(zhàn)家,就是戰(zhàn)子安所在的戰(zhàn)家,那當(dāng)真可以一起清算了。
看著干巴巴的,除了皮就是骨頭的雙手,她的心情反倒異?!捌届o”。
走出屋門,李艷梅和白靈正在院子里說著什么,看見她兩人同時怔了一下。
一身粗布衣裳的白一月,原本額頭上留著長長的偏分發(fā)簾,特意遮擋住左臉的胎記,可是現(xiàn)在卻被她剪短,巴掌大的臉蛋完全露出來。
常年下地被曬成小麥色的皮膚,雖然干瘦,但是看起來并不病態(tài),左臉處的蝶形胎記格外扎眼。
她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淺笑,邁開的腳步帶著三分慵懶。迎著朝陽,硬是多了幾分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精致。
這是……
白一月?!
李艷梅有些看直了眼,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到現(xiàn)在整整十八年,她就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正眼看過她。
明明還是那張丑臉,可是卻分明感覺到哪里不一樣了?
“白一月,你的頭發(fā)呢?你怎么能把頭發(fā)剪了?這樣難看死了!”
白靈瞪大了眼睛,嫌棄的大喊一聲,那副鄙夷的樣子,仿佛她不是她的姐姐,而是惡心的垃圾。
李艷梅回了神,干咳一聲。
“是啊,你怎么把頭發(fā)剪了?”
她以前不是最在意被別人看到胎記的嗎?
“不舒服?!?p> 白一月清清淡淡回了三個字,然后走到水缸前,低下頭。
看著水里映出的那張臉頰,笑意染到眼底。
這一塊胎記在曾經(jīng)被她視如恥辱,千方百計(jì)去掉,可是現(xiàn)在她卻覺得好看至極。
白靈:“……”
李艷梅:“……”
顯然兩人誰都沒明白她的意思。
白一月很快收回視線,打了一盆水,準(zhǔn)備洗臉。
“白一月,我跟你說話呢,你頭發(fā)怎么回事?你這樣我在也不跟你出門了……”
白靈覺的自己被忽視了,而且是被白一月忽視了,根本無法接受,兩步?jīng)_到她跟前,伸手就想去薅她的頭發(fā)。
她這么丑的一張臉,就該遮起來……
嘩啦啦。
可是還沒等白靈碰到她,一盆涼水,直接被白一月從頭澆下。
“啊!”
白靈難以置信的一聲尖叫。
透心涼?。?p> 李艷梅足足用了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一張臉吧嗒一聲耷拉到地上。
“白一月你瘋了,怎么能拿涼水潑你妹妹呢!”
她們馬上就要去圣都了,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白靈要是生了病可怎么是好。
“手滑了?!?p> 白一月依然是慵慵懶懶三個字,空了的水盆扔在地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聲響。
“你……”
李艷梅氣急敗壞,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抬起了巴掌。
白一月一身的慵懶瞬間消失不見,一雙眼睛泛著陰森的光。
李艷梅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這個眼神也太,太嚇人了。
“靈靈沒事吧,快進(jìn)屋,把濕衣服換下來。”
“媽……”
“別說了,先進(jìn)去,身子要緊。”
李艷梅知道白靈不甘心,可還是拽著她進(jìn)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