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顫顫巍巍靠近炕邊,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從蕭弈的臉上轉(zhuǎn)移到他的腿上。
右腿的半條褲子都被鮮血染紅,褲子本身的顏色就很深,如果不是特意去看,還真的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村長,幫我把剪刀拿過來?!?p> 白靈終于淡定了一些。
很快村長把剪刀遞到了她的手上,她還是有些緊張,握著剪刀手心頓時冒了汗。
“我先幫你把褲腿剪開,看一下傷口?!?p> 悶著聲音解釋著,然后僵硬著手指,把蕭弈的褲腿剪開。
很快一條已經(jīng)青紫的腿,露在三人面前。
李艷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光是這么看著,她都覺得疼的瘆人了。
白靈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很快看到了腿上的牙洞。
“被毒蛇咬了?!”
而且看著這腫脹的程度,應(yīng)該還是有劇毒的蛇。
“能治嗎?”
村長看起來比受傷的蕭弈都還要著急。
“一,一般的毒蛇咬了,及,及時把毒血放了就行……”
白靈支支吾吾的開口,可是現(xiàn)在這個男人一條腿都這樣了,顯然是毒素已經(jīng)蔓延了,這要是正常人的話,肯定早就昏迷不醒了。
“那就趕緊放?!?p> 村長雖然不懂醫(yī),但是也明白這個理兒,他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做,而且也下不去手。
“啊?”
白靈依然在狀態(tài)外的神情,讓蕭弈凌厲了表情,對她根本已經(jīng)不抱任何希望。
“告訴我怎么做,我自己來。”
與其靠她,還不如靠他自己!
“啊?”
這還是白靈第一次自己給人看病,一時間竟然大腦一片空白。
他要自己切自己的肉?
這男人也太狠了!
“怎么做?”
蕭弈的耐心到達(dá)極限,如果不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遇上這樣的女人,他非得把她直接從窗戶里丟出去。
陰森的視線,讓白靈心肝兒一顫,頓時回神。
“你,你的腿都已經(jīng)這樣了,毒已經(jīng)擴(kuò)散了,可,可能要截,截肢才行。”
她絕對不是信口開河,他這樣的情況,截肢晚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屋里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當(dāng)中。
村長覺得身上唰的一下冒出一層冷汗,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蕭弈。
“靈靈,你在仔細(xì)給看看?!?p> “大伯,我仔細(xì)看了,你還是趕緊把他送醫(yī)院吧?!?p> 白靈認(rèn)真了神色。
截肢她可做不了。
“該死的!”
蕭弈的低吼聲,讓屋里的三個人全都顫了一顫。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輕咳聲,打斷屋里凝固的氣氛。
“白一月,你什么時候來的?”
李艷梅第一個看到靠在門口的白一月,愣了一下。
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蕭弈的腿上了,竟然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
“白靈喊我來的啊。”
白一月懶洋洋的扔出一句,然后打量蕭弈一眼。
一張帶著兇煞之氣的臉,眼窩深陷,鼻梁比一般人都要高,薄唇。
薄唇的男人都很寡情,當(dāng)然這個男人更是寡情中的極品。
上一世她“肉眼凡胎”,當(dāng)時還真是沒看出這位是尊“大佛”,說白了上一世她哪里敢正眼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