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一席話,許若甫心內(nèi)愉悅,便說:“你妹妹如今大安,快去看看吧。也別待久了讓她費神。”
許執(zhí)得了父親的話,答應(yīng)著去了。
他們兄妹三人自小一起讀書一起玩,情分比普通人家的兄妹更親近些。
待許執(zhí)入了許綺蘭住的漱心堂,早有人報到屋子里。
許綺蘭才同母親林夫人道別,吃了藥本來預(yù)備躺下。聽說大哥回來看她,她立馬換了衣服,讓丫鬟們扶她起來到暖閣里坐著。
許家孩子知禮,估計里頭預(yù)備好了,許執(zhí)才在門外說了句:“妹妹,我來看你了?!?p> “哥哥快請?!痹S綺蘭喜不自禁,雙目又濕潤了。
不是她愛哭,此番同父母兄長相見,她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悲喜酸甜混在一塊兒。
前世,許綺蘭在靖南侯府煎熬,許家兩兄弟不顧外人非議,屢次三番為許綺蘭做主。
他們當時官也不大,一個是一等侍衛(wèi),一個只是探花出身的大理寺少丞,竟肯為了妹妹同靖南侯府叫板。尤其是許抒,他伶牙俐齒,即使被靖南侯用輩分壓著,也沒吃虧,甚至幾次三番叫對方落了面子。
許綺蘭至死都記得,出嫁時兩位兄長的那句話,“妹妹,你要是過得不好,我一定接你回來?!?p> 許執(zhí)和許抒做到了,然而那時許綺蘭懷著孩子,舍不得“虛情假意”,又怕連累家里,自己又跑回去靖南侯府。
念著許家下場,許綺蘭悲憤欲絕。
許執(zhí)被承華請進來,見妹妹在外頭,忍不住問道:“妹妹怎么不在床上歇歇?”
許綺蘭怕他多想,連忙收拾心情,把眼淚擦了。她笑著答道:“陳伯父說,我應(yīng)該走動走動?!?p> “妹妹怎么哭了?”許執(zhí)自然看見她泛紅的眼角。
說著,他坐在那邊椅子上,自有丫鬟來上茶。
許綺蘭掩飾悲傷,笑道:“我病得太久,昏昏沉沉的。此刻好了,有再生之感。不是傷心,是見到了哥哥,心里高興。”
“高興就好?!痹S執(zhí)想她快點好起來,“妹妹,等天大晴了,我?guī)泸T馬去。烏云生的小馬駒品相極好,算算日子也能載人了。你這種年紀的小姑娘騎最合適?!?p> 許綺蘭想起未出嫁時,她跟著兩個哥哥日日胡鬧,連父母都壓制不住。
她記著那時的樂趣,“真的?我一定要去試試。”
許執(zhí)更開心了,“往日母親只肯讓我們帶著你,或是替你牽著韁繩。妹妹若是真的好了,可以自己跑一跑?!?p> 他還記得父親的叮囑,看過了妹妹,便說:“你好好歇著,我晚上再來看你?!比缓缶鸵孓o。
許綺蘭命書離送他出去。
因許執(zhí)這么一席話說下來,許綺蘭也不想躺了。她看外頭浮云漸散陽光瀉下來,便讓丫鬟扶她出門到院子里走走。
寒雨記著陳太醫(yī)的話,怕主子著涼,另加了一件披風才肯扶她出去。
院子里種著許綺蘭喜歡的幾種花樹,有開的早的,也有還未長芽的。
許綺蘭轉(zhuǎn)了一圈,舒心不少,這是記憶里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