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軍功起家的那些老牌勛貴,無不吹捧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管家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向科舉,教養(yǎng)子女當然也更看重學問。
管寶釧心里有一桿秤,所以才拉著楚依依親近許綺蘭以及李蘇熙。
她心中甚至十分厭惡馬湘蘋,“看二姑娘看不上正六品的國子監(jiān)司業(yè),可她親父又是幾品官?威頂伯父襲爵的是馬湘蕓的父親,二等將軍馬華滕。雖然病重,可還沒病死啊,爵位暫時輪不到馬湘蘋父親來撿漏。所以,如今她馬湘蘋父親的官位也只是六品主事。有什么牌面來恥笑官運正好的許若甫大人?”
但即便聽了馬湘蘋、王玉笙等人大放厥詞,管寶釧也不會同許綺蘭講的。楚依依也不會。心里不忿是一回事,可私下同許綺蘭講卻有搬弄是非之嫌,沒得臟了自己名聲。行動上親近許綺蘭,便已夠了。
管寶釧敏捷穩(wěn)重,楚依依正直坦蕩,倒不失為值得交好的人。
許綺蘭同她們談過幾句,也存了結(jié)交之心。
閨秀能倚仗的只有娘家夫家,但有幾個交心的姐妹就不一樣了。將來出嫁了,也有姐妹們幫襯著。
能讓忠勇侯府下帖來請的人家,最次最次的也是威定伯府,其余的哪會差?日后這些姑娘們嫁的夫家也是非富即貴。這些人脈,就會轉(zhuǎn)化成她們的助力。
忠勇侯夫人最愛熱鬧,今天又是她的東道主,便在府里大花亭擺下十來桌,也請了京里最好的班子來唱戲,簫管歌吹,沸騰喧囂,亦有說書的女先兒在旁邊候著。
“熙妹妹,各位姑娘,前頭快開席了?!敝矣潞罡惔竽棠逃H自來請各位她們?nèi)胂?,她只年長五六歲,面相特別親切。
李蘇熙同她相熟,打過照面后,便同其他三個過去。她低聲道:“走吧?!?p> 此刻大花廳里,眾丫鬟媳婦才聽容氏的吩咐,直順并了三張大桌,又添上了各色果碟菜肴擺好。不少小姑娘們已經(jīng)入席。容氏,及太太、奶奶們卻在另一邊,也坐下了。
今日容氏特特分了席,她們自去聽戲喝酒,年輕姑娘們就在旁邊說話,也方便照看。
陳氏引許綺蘭她們過去,此刻戲臺上咿咿呀呀已經(jīng)開唱了,正是經(jīng)典的《牡丹亭》。
陳氏回首,向許綺蘭等人笑道,“這戲是奇文,太我嫌她悲了。不過有四個字正合了今天的景?!?p> 許綺蘭亦向她笑道,“我知道了,良辰美景。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事誰家院。本來是樂景,卻轉(zhuǎn)成哀情了。”
許綺蘭等人正走到三張大桌旁,恰巧這話被王玉笙聽見了。
王玉笙冷笑一聲,“哼,我還真以為高潔自許,原來內(nèi)里這般輕浮的。”
音量不大不小,恰巧許綺蘭就聽見了。她沒給正眼,只是謝過了陳氏,才道:“心里不堪的,不管想什么、做什么總往污穢不堪處走。是真名士,還是假道學,大家明眼人都看著?!?p> 楚依依也說,“這一折果然極好,先前聽我郡主嫂嫂講過,宮里貴人們也喜歡的?!彼髅嫔鲜钦f戲文,其實也在幫許綺蘭的。
宮里貴人們都喜歡,你王玉笙又算什么?
王玉笙被堵得開不了口,漲紅了臉。
陳氏狀作沒聽見這一番機鋒,安排她們幾個坐下,又去做別的事。
於之鴛
王家小姐主動撩架,許綺蘭當然要還回去!先小撕一下。 ps:封面還沒過審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