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饒命??!”
現(xiàn)在求饒似乎已經(jīng)晚了,就見魔尊彥亥面露獰笑,一股恐怖的氣浪席卷了開來,邪功奪天化成的鐵鏈將道玄真人最后的魂魄徹底碾碎,化成一陣晶瑩的血霧消散在空中。
呂韓急忙道:“這是仙人魂魄,就這么打碎了太浪費了吧。”
彥亥輕蔑地看來一眼呂韓道:“你懂個什么,天道盟修習(xí)天道,講究的天地不滅,元神不死。要是讓彥芊吸納了這道玄的仙魂,雖然修為可以突飛猛進(jìn),難保這仙魂中沒有道玄殘留魂魄,到時候反客為主,彥芊可就不妙了。他一絲仙魂能活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個宿主。記住呂韓,仙人都有自己的保命轉(zhuǎn)生之法,以后要是遇到仙人魂魄,不要招惹?!?p> 呂韓這才知道仙人魂魄的可怕,一縷仙魂居然可以和彥芊打個平手,要不是彥亥身后邪功奪天在,可能還真對付不了這道玄真人。
彥亥將黑色鐵鏈?zhǔn)栈兀瑴缡澜鹕従従弫淼綇┖ド磉?,化成一朵巴掌大小的金色蓮花緩緩轉(zhuǎn)動。
“這滅世金蓮是天道盟的通靈至寶,聽聞滅世金蓮本體在那一場大戰(zhàn)中被毀,但這道玄殘魂內(nèi)的金蓮元魂也是不可多得的仙器,也幸虧滅世金蓮只剩下一縷元魂,要是金蓮本尊在此,我們誰都活不了。”
彥亥將手中金蓮仔細(xì)地觀察了一遍,一聲冷笑,邪功奪天突然爆發(fā),手中金蓮發(fā)出一聲慘叫,一個老頭的虛影從金蓮內(nèi)被拉扯了出來。
“果然留有后手?!?p> 道玄真人存在這世界上最后一縷殘魂掐滅在彥亥的手中。只剩下這滅世金蓮熠熠生輝,似乎在訴說著仙界天道盟曾經(jīng)的輝煌。
彥亥手托金蓮來到彥芊的面前,道:“仙器多是通靈之物,滅世金蓮的元魂最適合你了?!?p> 說著將金蓮戴到了彥芊的頭頂。金蓮緩慢的旋轉(zhuǎn)與彥芊融為一體,金色的光芒將彥芊透明的魂體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彥芊沐浴在金色的圣光中,一臉恬靜圣潔無比。
“芊芊得到這金蓮后修為能提升多少?”
呂韓挪到彥亥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滅世金蓮和彥芊融為一體的奇景。
彥亥略一凝思,道:“你用自己的修為化為善果金丹,把彥芊的修為已經(jīng)提升到了元嬰中期,就算是有這金蓮入體,也依然會停留在元嬰中期,畢竟彥芊現(xiàn)在的修為已經(jīng)很高了,哪怕再提升一個境界也是千難萬難的事。倒是你苦修兩年,浸泡靈泉,兩大無上功法入體,空間法術(shù)加身居然還是金丹修為,搞得我也停留在這金丹境界,你到底想什么時候提升一下自己的修為?
呂韓一聲苦笑,“你也知道,彥芊越厲害我不就越安全嗎,而且修為提升我也一直都沒有停啊,不說這個了,你說這金蓮不會與鬼道有什么沖突吧?”
彥亥見呂韓不想提修為的事。也就搖了搖頭道:“仙界諸多通靈仙器很少有正邪之分,邪功奪天和鬼道不過是因為異常強橫和詭異,才被那些弱者定成了邪功。真正善惡難分的始終都是人。就好像這個道玄真人,他的天道盟一貫秉持天道輪回,以匡扶正義為己任,沒少和我作對,隕落之后不還是仗著仙魂強大,搶他人身體茍活嗎?”
“我曾經(jīng)聽你說起過,奪舍之術(shù)一生只能用一次,道玄為什么能用那么多次?難道因為滅世金蓮?”
彥亥道:“奪舍確實只能用一次,但是道玄用的不是奪舍而是寄生,與奪舍和奪體不同,寄生不能完全控制宿主,但可以與宿主同存,分壽元,破靈智,亂心境。宿主死后他還可以寄生其他人,要我看,這寄生之術(shù)毀人一生,這才是真正的邪功?!?p> 不多時,彥芊身上的金色光暈逐漸暗淡,半透明的魂體似乎更加的晶瑩純粹,一朵金色的蓮花在彥芊背后浮現(xiàn)。同時眉心金光閃耀,一朵金色蓮花的印記出現(xiàn)在彥芊的眉心。
彥亥露出笑意上前輕輕拍了拍彥芊的頭道:“你有滅世金蓮護(hù)體,這一界中能滅你元魂的方法已經(jīng)不多了?!?p> 彥芊面露喜色道:“兄長,就是說我現(xiàn)在是少主永遠(yuǎn)都不會折斷的利刃。”
彥亥搖了搖頭道:“金蓮護(hù)體元魂不滅,但是想要困住你還是有很多方法的,其中最危險的就是魂器?!?p> 彥芊打了一個激靈,想起兩年前自己差一點就被司徒仙抓進(jìn)那面漆黑的幡旗內(nèi),現(xiàn)在想起還有些后怕。
作家的話
呂韓回到自己的身體,將臉上那張恐怖的面孔撕下,隨即化為飛灰消失不見。洞穴中依然如舊,一地的蜘蛛尸體,白玉蜘蛛依然被困在空中,不同是似乎已經(jīng)不再掙扎,八只眼睛看著呂韓和彥芊。
呂韓從地上撿起掉落的赤光劍,點點紅芒閃現(xiàn)在蜘蛛的眼前晃來晃去,巨大的蜘蛛也跟著這一點紅光不住地擺頭。
呂韓一手拿著赤光劍,一手取出墨凌送給他的靈獸環(huán)道:“你體內(nèi)的那個東西我已經(jīng)幫你除掉了,你既然能修煉到元嬰中期,相信你也有一定的靈智,你的命運你來做主,要么被這把赤光劍切開肚子取出絲囊,身體被我拆成幾塊拿去煉器,獸魂被彥芊吸收妖丹我拿走,一代元嬰大妖從此隕落什么都不剩,要么進(jìn)入我靈獸環(huán)供我驅(qū)使。其實我是比較傾向第一個選擇的,畢竟元嬰妖獸的材料也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
呂韓說完把赤光劍又靠近了些。白玉蜘蛛,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八只眼前齊齊的盯著呂韓手中的靈獸環(huán)。
呂韓晃了晃手上的靈獸環(huán),道:“果然有靈智,但是連那個金丹修為的豬妖都修成了人形,為什么這個元嬰中期的妖獸卻沒有修成人形呢?”
呂韓一時也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靈獸環(huán)光華閃動,巨大的白玉蜘蛛被收入了其中。再次放出,巨大的白玉蜘蛛已經(jīng)化為一只帽子大小晶瑩剔透的白色蜘蛛,八只血紅的眼睛不住地閃動,細(xì)長的腳在呂韓的身上爬來爬去。最后停在了呂韓的頭上。
“我可警告了,在我頭上就好好待著,可千萬不能吐絲啊。以白玉蛛絲的黏性,要是在頭上吐了一團(tuán),整理起來還真是麻煩?!?p> 呂韓頭頂白玉蜘蛛,在巨大洞穴中打掃戰(zhàn)場,同時也在尋找東西,這里到處都是蛛網(wǎng)和尸體,已經(jīng)看不出來本來的面目了。但是方才頭頂幾塊碎磚頭的掉落,讓呂韓知道這里不是一個天然的洞穴。
果然呂韓撕開一片蛛網(wǎng)后在一面磚墻上找到了一個巨大的門洞。通往另一個房間。
房間里面同樣亂糟糟的,似乎是白玉蜘蛛的巢穴,尸骨堆積如山,白色的蛛網(wǎng)將整個房間都覆蓋了起來。如果不是仔細(xì)辨認(rèn)任何人也不會認(rèn)為這是一間石室。
不多時,呂韓在石室中間那如山的尸骨下面找到了一口已經(jīng)被撬開一角的石棺。
那石棺之上朱砂鮮紅如血,上面全部都是奇異的符紋,年代久遠(yuǎn),似乎里面沉睡著絕世惡魔。
“難道這里是妖族陵寢?”說到蠻荒古地中的墳?zāi)梗瑓雾n自然而然想起了一隊副隊長楓林晚說過的初王墓。但是呂韓一路被蜘蛛拖進(jìn)洞穴,也沒看見什么封印結(jié)界,想來這里不可能是初王墓。
呂韓踢開了石棺的蓋子,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一個巨大妖獸尸骨散落在石棺中,基本上沒有什么陪葬品。呂韓翻了半天,確定真的什么都沒有,想想之前見到的那些被切成兩半的妖獸尸體,不難想象,這個陵寢以前被人盜過。
難道是千機閣的祖師葉之秋來這里尋找白玉蛛絲后順手盜墓,這個可能性極大。
呂韓非常失望,見這陵寢的大小至少也應(yīng)該是一個大型妖族部落的首領(lǐng)或者是某一代的妖王才應(yīng)該有的規(guī)格,陪葬品應(yīng)該不少。
只可惜呂韓來晚了,這里除了一地的尸骨之外什么都沒有。呂韓不甘心,占小便宜的性子促使他將整個墓室都清理了出來,神識掃過每一寸地面,甚至將石棺都翻了過來,結(jié)果什么密室都沒有。
但是呂韓也不是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他在石棺的一側(cè)發(fā)現(xiàn)了一幅地圖,就隱藏在復(fù)雜的花紋中間。不仔細(xì)看任誰都想不到這是一幅地圖。
呂韓仔細(xì)觀察后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城市地圖,不是不歸城,但是看大小也不應(yīng)該是妖都。
城市不大,依山而建,城中有一個明顯的黑色的方塊,外側(cè),似乎還有一層籠罩群山的光罩,距離這里也只有一天的路程。
“少主,你說這會不會是這個尸骨的部落所在?”彥芊也湊了上來。
呂韓想了一下道:“千年前,所有大的妖族部落都搬進(jìn)了妖都,而這個小城距離這墓穴只有一天的路程,我知道了,這里就是御物宗的所在,他們占據(jù)了這個被荒廢的城市。”
一天后,白玉蜘蛛依然趴在呂韓的頭頂,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呂韓也不去管它,一人,一妖,一魂來到一個不大的城鎮(zhèn)前,城鎮(zhèn)依山而建,小城后面是一座靈氣濃郁的山峰,遠(yuǎn)遠(yuǎn)望去,山峰中亭臺樓閣林立,一個弧形的光罩將整個巨大的山峰和前面的城鎮(zhèn)覆蓋。再遠(yuǎn)些就已經(jīng)看不清了。
只是呂韓有些不解,這里不應(yīng)該是御物宗的基地嗎?為什么城門前站著的是兩個筑基期的妖修?
呂韓將修為壓制在筑基期,快步來到近前。兩個妖修似乎注意到了呂韓和他頭頂?shù)陌咨┲搿F渲幸粋€道:“怎么來這么晚?”
“兩位,路上有些事耽擱了?!?p> 方才大老遠(yuǎn),呂韓看見這兩名守門的妖修時就已經(jīng)派出彥芊施展讀魂術(shù),將那兩名妖修的記憶完全讀了出來。
呂韓這才壓低修為頭頂著白玉蜘蛛,冒充一名妖族修士上前搭話。
守門的兩名妖修見眼前這妖修不過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也就沒有過多地盤問,發(fā)了一塊通行令牌,擺了擺手就把呂韓放了過去。
這座小城本來是一個妖族的地盤,妖族遷往妖都后就被廢棄,而后又被御物宗占據(jù)改建成一個宗門。但是現(xiàn)在,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御物宗的牌匾已經(jīng)斷為兩截散落在草叢中,站在城門前,兩個醒目的大字,妖鎮(zhèn),時刻提醒著他人族修士在這里才是異類。
呂韓進(jìn)入光罩之內(nèi),將手中的通行令牌收起,發(fā)現(xiàn)小城里面已經(jīng)妖氣沖天,來來往往的全是妖族修士,空氣中混雜著各種妖獸的氣息,其中還有一些開啟靈智的妖獸蠻獸,但是這里一個人族都沒有了。
妖鎮(zhèn)分為兩個部分,前面的小城雖然不大,但是容納數(shù)千人還是沒有問題,小城里面建筑古樸,似乎已經(jīng)有些年頭,看風(fēng)格不是御物宗建造的,亭臺樓宇都是石木混合,十分的粗獷,倒是十分符合妖獸部落的一些特質(zhì)。而小城后面的靈山上,靈氣明顯比小城要濃郁得多,大大小小開辟出來無數(shù)的洞府,以供眾多妖修居住。
一路走過,呂韓心情復(fù)雜,這些妖修妖獸最低修為也在筑基以上,彥芊一直在讀取這些妖獸的記憶,但是沒有一條是關(guān)于妖都的,似乎這些妖獸都是從妖都外面征調(diào)而來。
妖鎮(zhèn)中的這些妖修奇形怪狀,大小不一,強弱不等,彼此間都帶著防備,似乎是接到了妖都的命令才聚集在這里的。
呂韓神識掃過,雖然小城不大,但是呂韓的神識也不能完全覆蓋,神識范圍內(nèi),金丹修為的妖修有二十多名,居然還有兩個元嬰期的妖修坐鎮(zhèn)??磥韰雾n想要問出妖都的具體位置,還要從這兩個元嬰妖修下手。
呂韓來到小城里面的一家客棧,客棧位于小城的中心但十分的簡陋,殘破的石桌石椅配上破敗的木門梁柱,有一種隨時都能倒塌的感覺。
“掌柜的,來一間上好的客房?!?p> 一名丑陋的婦人從柜臺后面站起身來,看了呂韓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輕蔑。
“筑基期,小子,這么弱的修為來這里送死嗎?”
“你管我送不送死,我是來住店的,來一間客房?!?p> 丑陋婦人斜撇了呂韓一眼道:“這里住的都是筑基后期的大妖,而且也已經(jīng)客滿了。我看你還是在外面挖個地洞住吧哦吼吼吼吼吼。”
掌柜的一聲輕笑,似乎在等著呂韓自行離去。這時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響,一個筑基后期的蛇頭妖修來到柜臺。
“啪”
一個玉牌扔到了柜臺上。
“退房?”
丑陋婦人就是一怔,后面靈山上的洞府都是給那些有些勢力的妖族準(zhǔn)備的,現(xiàn)在前面的城鎮(zhèn)中客棧房間千金難求,居然還有要退房的。
“你真的要退房?”
“少廢話,快點?!?p> 蛇頭妖修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丑陋婦人辦理了退房手續(xù),蛇頭妖修轉(zhuǎn)身就離開了客棧。
“掌柜的,現(xiàn)在有空房了吧?!?p> 丑陋婦人睜著一雙蛤蟆眼死死地盯著面露得意的呂韓,臉上的毒囊被氣得冒出了水來。
“二十靈石一天?!?p> 呂韓收好丑陋婦人扔過來的玉牌,會心一笑遞給婦人一百靈石,大搖大擺地上樓去了。
呂韓來到房間,雖然簡陋但好歹有一個安身之處。推開窗戶,外面的街道上一陣騷亂,一條巨大的青蛇尸體倒在路邊,引得一眾妖修上前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