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了一下,做出了決定。
“飛鼠一族,就由我和萍主去吧?!本殴拥馈?p> “我和蜮王去打探厭火一族,你們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惹事?!卑兹绱苏f道。
“那就由我來會會楓林城里的不良醫(yī)館,青耕一族?!鼻缣觳亮瞬磷?。
劉染有些擔(dān)心,畢竟晴天只是一個凡人,萬一打起來恐怕占不到什么好處。
“我與晴天同去。”說話的正是楊影。
有楊影跟著,想來無事,劉染放心多了。
“那么在下就和我家大小姐到城中打探一下風(fēng)鈴蟲巢的情報?!?p> “好,大家務(wù)必要注意安全,如果有必要可以亮出你們的身份。相信會有一定的用處?!?p> 眾人分配完畢正要起身,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問道:“我們都出去了。你留在這干什么?”
劉染呵呵一笑,指了指這空空如也的一樓大廳道:“我和玄燁當(dāng)然是要修繕這剛剛買下來的青元閣,重新開張了。”
眾人離去,寬大的一樓大廳里就剩下劉染和玄燁兩人了。劉染上前將青元閣的大門關(guān)上,背著手在大廳里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
玄燁站在一旁,看著劉染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十分不解。
“恩公?”
“玄燁,我既然買了青元閣,你以后就別叫我什么恩公了,以后叫我劉公子就行。”
“是,劉公子?!毙罴热槐粍⑷举I了自然要聽從劉染的吩咐。
劉染坐到桌子邊上單手敲著桌子,看著站在對面的玄燁道:“好了玄燁,既然我是這青元閣的新主人,你就來跟我說說,你和這青元閣到底隱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沒什么秘密?青元閣就這么大,能有什么秘密?”
劉染面露微笑,似乎玄燁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昨天晚上,我在這青元閣里,里里外外的檢查了一遍,還真是洗劫的十分徹底,除了這青元閣的三層閣樓之外里面什么都沒有,就算是被打劫了很多次,也不應(yīng)該被打劫的如此徹底。除非你們青元閣里的家具擺設(shè)在楓林城中也能算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寶。就像你身上這身伙計服飾?!?p> 玄燁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伙計服飾,道:“劉公子好眼力,這身衣服是我?guī)煾杆徒o我的,自然非同一般。我?guī)煾感逓樵獘?,手中自然會有一些寶物,不足為奇。?p> 劉染接著道:“元嬰妖修,在蠻荒古地中也并不多見,特別是沒有依附任何大族的散修更是少見。你和你師父兩人能在楓林城站穩(wěn)腳跟,相信不光是憑借著元嬰修為吧。”
“劉公子,這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只要到附近一打聽就會知道,青元閣擅長制作靈符,蠻荒古地中的多數(shù)靈符都出自青元閣?!?p> “蠻荒古地中,妖修多修煉妖體,會煉制法寶兵器的少之又少,更何況是這極其稀有的靈符了。你師父散修一目道人身為妖修是如何學(xué)會人族修士才會的制符術(shù)?除非他根本就不是妖修。如果我沒猜錯你也不是?!?p> 劉染說到這里,強大的靈壓釋放,整個一層大廳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見玄燁搖了搖頭,坐在劉染對面道:“身在蠻荒古地,還是以妖修的身份出現(xiàn),行動會方便些?!?p> 說完從懷里取出一張寫著“妖”字的金色符箓拿在手中。瞬間玄燁的一身妖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讓人不敢直視的浩然之氣。
“在下,昆侖虛修士,玄燁見過劉公子。”
劉染上下打量著這個人族修士玄燁,雖然一身的浩然之氣讓人不敢直視,但是他的修為確確實實的還是筑基中期。體內(nèi)魔氣依然還在??磥硭f的大部分還是真話。
玄燁將那張寫有妖字的靈符重新放入懷中,浩然之氣消失,玄燁重新變成了那個受了重傷,修為大減的妖修玄燁。
“昆侖虛的修士,怎么會到這里?”
劉染他們還在御物宗的學(xué)堂時,夫子就給他們講過天下那些有名的修仙門派和古老世家,其中就包括昆侖虛。
“劉公子,在下隱藏身份并沒有惡意,我和師父也是出于無奈。我和師父本來是昆侖虛的修士,五十年前,昆侖虛感應(yīng)到蠻荒古地的深處有異,派遣了修士來此探查,我和我?guī)煾妇褪瞧渲袃扇恕?p> 沒想到我們剛來到蠻荒古地沒多久,突然萬里霧海將整個蠻荒古地包圍,我們一眾修士就都被困在了這里。隨后就是蠻荒古地大亂,二七王叛逃。我們這些昆侖虛的修士為了繼續(xù)探查就用這化妖符變換了身份,留在了這里。
奈何天魔占據(jù)妖都,我們雖然有這化妖符,但也不敢輕易進入蠻荒古地深處。于是一眾昆侖虛的修士各自散開分頭打探。我和師父就留在了楓林城。
只是沒想到這四只青角天魔弄得我修為大損。師父也死在了蠪蛭的手里?!?p> 聽到這里,劉染眼前一亮,急忙問道:“你們昆侖虛一共來了多少人?”
“劉公子,這就是昆侖虛的機密了,恕在下無法奉告?!?p> 劉染碰了一個軟釘子,本想借助昆侖虛的力量對抗妖都,現(xiàn)在看來,能借助的也只有玄燁一個人了。
“劉公子,在下的事,還希望劉公子為在下保密?!?p> “我是沒有問題啊,只不過,我既然能看得出來,相信他們?nèi)齻€應(yīng)該也能看得出來才是。”
“劉公子,你說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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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玄燁他有問題?”楓林城的大街上,墨凌看著身邊的良可不解的問道。
良可單手掐指不停地推算著,道:“星盤顯示,這人不屬于蠻荒古地,也不是不歸城的人,他和我?guī)煾改蠈m商一樣,都從外面來此,被困在這里的人?!?p> “大祭司,那你說他是敵是友?”墨凌追問。
“大小姐,只要不是妖都之人,就都是我們的朋友?!?p> #
“九公子,你說你以前見過玄燁?”墨萍吃驚地看著身邊的九公子。
九公子和墨萍在街道上并肩而行,看著周圍紛紛躲避他們兩人的妖修道:“萍主,當(dāng)年我還在妖都時,三皇接見了幾名昆侖虛的修士,其中就有這玄燁?!?p> “然后呢?”
九公子看了一眼天空,接著說道:“當(dāng)年他們帶隊的那個長老自視出身昆侖虛,傲慢無禮,頂撞了三皇,被趕出了妖都,我以為他們早就返回了昆侖虛,沒想到,依然還留在蠻荒古地之中。想來他們是想走也走不了了?!?p> #
青耕一族直屬醫(yī)館圣草軒仿佛一座巨大的宮殿,幾十階的白玉臺階,高大的白玉門柱,氣派非凡,門前站著兩名金丹中期的妖修,維持秩序,數(shù)十名妖修正在外面排隊,可見生意火爆。
晴天正要上前,卻被楊影叫了回來。
楊影從儲物鐲中拿出兩張寫著“妖”字的金色符箓,一張放到自己的懷中,另外一張交給晴天。
“這是昨天在青元閣找到的化妖符,我順手就拿了兩張,在這里你既不是修仙者也不是妖族,太顯眼了,帶著這張符箓有好處。”
晴天接過放進懷中,立刻就感覺淡淡的一團清氣將自己包裹。
“這就是做妖的感覺嗎?”晴天看著手套外的淡淡青氣,自言自語道。
“化妖符是昆侖虛地獨有的符箓,十分珍貴,你帶著這化妖符,就沒人能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凡人?!?p> “多謝楊公子好意,我還是喜歡我這個凡人的身份。”說著將化妖符還給了楊影。
楊影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那張也收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后登上臺階,進入了圣草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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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林城中的某地。
白和蜮王,這兩人看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有些郁悶。
“不是說厭火一族是什么三大勢力嗎?怎么找不著了。”
“白道友,在下覺得,我們應(yīng)該是迷路了,畢竟楓林城那么大,找不著也情有可原,不如我們找人問問路如何,哎,這位禿子道友,在下……”
白一把將正要問路的蜮王給拽了回來,道:“我會迷路?我跟你說,我從小就到處跑,不歸城的五大主城我跑遍了,像這種小小的問題根本就難不住我?!?p> “可是,白道友,我們都在這里轉(zhuǎn)一個上午了,都沒有看到厭火一族???”
白十分的自信,“不要著急,根據(jù)我多年迷路的經(jīng)驗,厭火一族既然號稱楓林城三大勢力之一,定然會有一個極大的門臉,我們只要找到非常大的建筑就準(zhǔn)沒有錯,你看,遠處那個巨大的建筑我看就很像?!?p> “可是,白道友,這上面明明寫的是二月神殿,好像和厭火一族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
“這你就不懂了,厭火一族一定就住在厭火神殿里面嗎?你才來地面幾年啊,跟著我,肯定沒錯。”
“哦,聽白道友一席話,在下瞬間豁然開朗,有理有理,這厭火一族定然是住在這里的。不會錯了?!?p> 隨后,白和蜮王兩人,朝著二月神殿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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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元閣,一樓大廳。
空曠的大廳中,一張精致的方桌前,玄燁和劉染相對而坐。
“劉公子,在下已經(jīng)吐露了自己的身份,你還要在下說出這青元閣的秘密,這個,沒有我?guī)煾傅氖谝猓谙聦嵲谑菬o法相告。”
劉染單手敲著桌子,看著對面的玄燁,道:“我已經(jīng)將青元閣買下,我連你也買了,你對我還有什么好隱瞞的呢?”
玄燁正了正身子,瘦弱的面龐露出一絲苦笑:“劉公子,你買的是青元閣,又沒有買其中的隱秘,我出售青元閣,投靠你也不過是為了保命而已,我作為昆侖虛的修士,雖然落魄至此,也不會出賣門中隱秘,你若是用強,也不會從我這里得到一絲線索,昆侖虛的風(fēng)骨我還是有的?!?p> 劉染皺了皺眉,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周,問道:“我要是用自己的方法,找出你們昆侖虛的隱秘又當(dāng)如何?”
“劉公子,若是你能憑借自己的本事找了出來,我也無話可說,并非我昆侖虛的法術(shù)低劣,只能證明我玄燁學(xué)藝不精,到時我自會心悅誠服,將一切和盤托出。與你一起共抗妖都?!?p>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p> 劉染說完站起身來,在這空曠的一樓大廳里面來回地踱著步子,打量著四周空空如也的墻壁,而玄燁依然坐在座位上,看著劉染面露輕笑,似乎信心十足。
劉染轉(zhuǎn)了兩圈,回到方桌前面道:“昆侖虛的法術(shù)果然有些門道,我也得拿出真本事才行了?!?p> 聽了劉染如此說,玄燁依然毫不在意,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沒有修煉過昆侖仙術(shù)的修士是絕對無法找出來的。
但是此時,玄燁就見眼前一道金光射出,整個一樓大廳都被這金光籠罩,玄燁在這刺眼的金光中面色凝重,問道:“劉公子,這是什么?”
金光中,劉染顯得無比圣潔:“這個,是我的《御靈真經(jīng)》?!?p> #
楓林城的城門處,高大的城門下,眾多妖修依然如昨天一樣,亂成一團,守城的衛(wèi)兵正在挨個發(fā)放入城的玉符。
和昨天不同的是,那個金丹修為的老者不再繼續(xù)維持秩序,而是在城門下支起了桌子,自顧自地看起了書來。
看來他也知道,光憑他自己似乎根本無法維持秩序,所幸就放棄了。
“《蠻荒雜錄》確實是一本消磨時間的好書啊?!?p> 老者將手中的書放下,就見對面站著兩人,一個是身穿黑色皮裘皮膚黝黑,一臉英氣的短發(fā)少女,另外一人,頭戴金冠面白如玉,一副儒雅書生的打扮。正是墨凌良可。
老者上下打量著兩人,將手中的《蠻荒雜錄》放到桌上道:“兩位,找老朽有何指教?”
態(tài)度說不上傲慢,但也算是十分地冷淡了。
墨凌良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老者對面,道:“《蠻荒雜錄》應(yīng)該有上中下三冊,何以你這里只有上冊的和下冊?”
老者將手中的上冊又舉了起來道:“兩位若是無事就請回吧,城門重地,希望兩位不要在此停留?!?p> 老者見這兩人似乎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想將兩人趕走。
“這位老者,何以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啊?”良可沒有離開的意思。
老者見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面露不善,他堂堂一個金丹妖修被分配來看管城門本身就一肚子氣,而且這些野蠻的妖修基本都不服從管理,這更加地讓他氣惱。
于是雙目一寒,放開靈壓道:“兩位,看著眼生的很啊,是何時進入楓林城的,入城的玉符拿出了我看一下?!?p> “桄榔?!币粋€玉牌被扔了過來,老者沒好氣地接過,隨后直接就站了起來,雙目發(fā)直,靈壓收回單膝跪地,將玉牌高舉過頂,道:“恭迎妖都三品圣使?!?p> 良可將那個老嫗的玉牌收回,拿起桌面上的《蠻荒雜錄》看了起來,仿佛這老者不存在一樣。老者依然單膝跪地,不敢起身。
直到良可將《蠻荒雜錄》上冊看完,才叫那名老者站了起來。老者恭恭敬敬地低著頭站在一旁,不敢直視。
“我問你,這中冊哪去了?”
老者也沒想到,圣使居然會問這本書的事?急忙答道:“回圣使,這兩本《蠻荒雜錄》是小人在本城的典藏閣里借出來的,至于中冊,典藏閣的人說了,是天魔烏段大人借去了,至今未還。”
“至今未還?”良可將手中的《蠻荒雜錄》直接甩在了老者的臉上,嚇得那名老者又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