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鳳長歌一看,花溪月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生生將那句想問出口的為什么給咽了下去,她還是很怕這只狐妖會一個想法就殺掉自己。
花溪月有些后悔自己要求來妖界了,面前突然多了一本書,花溪月愣了一下,抬頭不明所以的看著鳳長歌,“解禁制的方法?!?p> 鳳長歌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花溪月抬手接過書,一眼便看到了上面的字,自己身上的禁制叫相思咒,只能用于男女雙方。
越往下看,花溪月臉色越是難看,相思咒可讓雙方心意相通,只要一方受傷另外一方便可以感知到,中禁制之人對下禁制之人的命令不可違抗。
至于解開禁制的方法,花溪月的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后,瞬間變了臉色,急忙把書合上后低頭沉默不語,伸手翻著面前的妖典。
陽光從花溪月身后灑落進來,從鳳長歌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女紅透的耳根,雙手死死抓著手里的書頁掩飾著心底的慌亂,長發(fā)被風吹著滑落到肩膀上。
鳳長歌心底一顫,伸手拿過剛剛被花溪月扔到旁邊的書,直起身便朝著書架后走去,背靠在書架上平復著自己有些凌亂的心跳。
他有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過花溪月了,在妖界的這段時間里,除了應付非堯那些奇怪的事情外,他都會想起花溪月。
他大概是中了她的毒,一閉上眼睛,夢里都是那個熟悉的影子,高興的,悲傷的,痛苦的,冷漠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竟然會如此關注她。
他見過花溪月所有的樣子,那次在夢里夢到魅天下里的事情時,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思考起自己和花溪月的關系,究竟和她算什么?
敵人?朋友?還是什么?鳳長歌迷惑不已,他以閉關為由將自己關在了九幽幻境里,明明想要修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后來君離站在他面前告訴他,“你動情了。”
動情?那個時候的他很不屑,覺得自己怎么可能會動情,他被封印了那么多年,心早已經(jīng)冰冷如鐵,直到他在夢里對花溪月做了某些事。
他被驚醒,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里的蓮花印記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蹤影,那個時候他徹底慌了,心底沒來由的害怕,他在害怕的事情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
他害怕自己與花溪月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也消失不見,他擔心她的傷,擔心她因為那個陪著她的魂魄消失而傷害自己。
“承認吧,你喜歡她,”君離總是會那么及時的出現(xiàn),那只蛇妖似乎很喜歡看他狼狽的樣子。
大醉一場后鳳長歌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行為,每次都會想乘機殺掉花溪月而得到妖皇之心,導致花溪月一見到他就畏首畏尾的。
好在,現(xiàn)在一切還來得及,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承認了自己對她的心思,他可以等她,等她慢慢接受自己,等她愿意相信自己。
垂眸看著手里的書,一想到剛才花溪月緊張不安的樣子,鳳長歌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轉(zhuǎn)身將書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日暮西沉,金色的陽光從背后灑落進來,花溪月用手支著頭打著哈欠,身體里的力量都是要靠沉睡來恢復的,真不知道一會兒該怎么回人界去?
有些困啊,花溪月心里想著,得保持清醒才行,這里目前太危險了,起身走到窗戶邊時,正好看到不遠處仰面躺在屋頂上的黑衣男子。
好像是以前見過的那只蛇妖,花溪月靠在窗欞上,妖典上既沒有妖皇之心的事情,也沒有鬼神迦姝的事情,還真是難搞的很。
一想到迦姝要讓自己復活的人居然是地神墨染這件事花溪月就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墨染當初死后身上的尸骨被分成十個部分被分別帶走。
如今這十部分的尸骨還被分別封印在弋神大陸的十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這要找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唉,”花溪月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覺察到有人在看自己,花溪月偏頭正好看到君離抬了頭,將花溪月仔細打量了一遍后,君離便意味深長的笑著躍下屋頂消失在路的盡頭。
花溪月有些搞不懂這只蛇妖,轉(zhuǎn)身看了一下,鳳長歌還在那邊看書,“嘩啦嘩啦,”書頁被風吹的直響,花溪月走上前將書按住。
目光落在書頁上,一個水滴形墜子映入眼簾,透明水滴里是三顆圓形的紅色玉珠,花溪月下意識的抬手摸上自己的墜子。
形狀和書頁上的一模一樣,只是其中并沒有那三顆紅色的玉珠,書頁上的三淚石三個字讓花溪月有些心驚,面前有人影靠近。
花溪月松開手,任風再次吹亂了面前的書頁,抬頭時正好看到鳳長歌略帶疑惑的眼神正落在妖典上,見時辰不早了,便站起身走到門邊。
伸手想要拉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居然紋絲不動,試了好幾次都沒有什么動靜,“忘了告訴你,太陽一落,書樓便會自動關閉,”鳳長歌的聲音平靜無比。
花溪月回頭一看,剛才的夕陽已經(jīng)完全落了下去,大地已經(jīng)被黑暗逐漸籠罩,看著鳳長歌一臉無所謂的翻著妖典,花溪月轉(zhuǎn)身踢了一下門。
鳳長歌是故意的,花溪月暗想著卻也不敢開口說什么,只能走到角落里坐下靠在墻上,既然書樓會自動關閉,說明鳳長歌以前被關在這里過。
以他的性子肯定不會乖乖待在這里,所以他肯定選擇攻擊了門,然后發(fā)現(xiàn)根本就打不開門,花溪月想著此事,扭頭看向剛才自己所站的地方。
窗戶可以出去,花溪月起身朝窗戶靠過去,手還未碰到窗戶就被鳳長歌給澆了一盆冷水。
“書樓一關便升起結(jié)界,觸之必受傷,就算破開了結(jié)界,出去后依舊會回到原地,”鳳長歌不緊不慢的開口。
花溪月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收回手直接坐在了窗戶下方的青石板上,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依舊在翻書的鳳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