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芬里斯悠悠醒轉(zhuǎn)過來,意識卻還是有點迷糊昏沉。兩邊的太陽穴一跳一跳,一股陳舊發(fā)霉的味道灌入鼻腔,更是讓他的大腦變得漿糊般一片混沌,直欲作嘔。
“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一句聽上去明明是帶有關(guān)懷味道,但對于芬里斯而言卻如同夢魘的話,瞬間刺激他回到現(xiàn)實。
芬里斯猛地睜大雙眼,入目是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唯有眼前的破爛方桌中央放置著一座黃銅燭臺,黃豆大小的火苗在燈芯處舞動跳躍。
而夢魘的源頭,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靜靜看著他。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條兒臂粗的麻繩牢牢地緊縛固定在一張靠背椅上。
“抱歉,沒控制好力度,讓你‘睡’得有點久了。”喬迪先是毫無誠意地道了個歉,接著便察覺到芬里斯的注意力落在了捆綁身上的繩子,微微一聳肩:
“哦,這是為了防止某些意外的發(fā)生,你應該能夠理解。”
芬里斯沉默良久,最后還是決定不作任何反駁。
喬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既然你醒了,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現(xiàn)在就開始吧?!?p> “你到底想干什么?”
芬里斯終于開口問道,聲音低沉而沙啞。高強度戰(zhàn)斗加上長時間沒有攝入水分,芬里斯只感覺此時的喉嚨就像吞入了一塊燒紅的烙鐵般干燥疼痛。他伸出舌頭,輕舔干裂脫皮的下唇,越發(fā)覺得口渴難耐。
喬迪似乎也意識到什么,拍了拍腦門,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到芬里斯身后,先是把束縛在他身上的繩子解開,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在芬里斯半是驚異半是戒備的目光下,從腳下拿起某樣東西,輕輕一扔丟在桌上。
“水。”
喬迪言簡意賅地說明道。
芬里斯大致也猜得到桌上這個翻滾著發(fā)出“咕嘟”聲響的皮袋里裝的是什么。身體的本能驅(qū)使著他拿過水袋,但卻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喝掉——他實在不相信對面這個奸猾似鬼的家伙會那么好心。
芬里斯猶疑地看了看喬迪,只見他既不催促,也沒有其他動作,一副“隨你愛喝不喝”的模樣。再考慮到喬迪要真想動手,根本不用等到現(xiàn)在,更不必耍什么下毒的手段,芬里斯一咬牙,單手一拉解開袋口,閉著眼睛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來。
“??!”分外甘甜的清水順著咽喉流入體內(nèi),連帶著靈魂仿佛也得到了滋潤,芬里斯一口氣把皮袋里的水喝個見底,長舒了一口氣。
喬迪的嘴角難以察覺地微微上翹:
“我的誠意你已經(jīng)看到了,現(xiàn)在輪到你來展示你的誠意了。
“放心,只是讓你回答一些問題,不會很難,你老實回答就可以了。”
我不會撒謊......才怪呢!芬里斯暗自嗤笑一聲,同時也“明悟”了喬迪剛剛釋放善意舉動的原因:希望自己能以誠意回報,如實回答問題。
一點小恩小惠就想收買我,天真!芬里斯已打定主意,無論喬迪問什么,他都會用九分真一分假的方式回答誤導他。
當然,明面上,他還是擺出溫順服從的樣子,垂著腦袋說道:
“沒問題,你問吧?!?p> 喬迪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雖然心里不解,但芬里斯也只能選擇回答:
“我叫芬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