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縈繞在廂房內,左右人心惶惶。司馬雷才剛大病初愈,便已然一副雄心勃勃的樣子。他身著錦袍,袍帶鎧甲,霸氣側漏。
此時,司馬雷面對窗外,他目光憂郁,神情惆悵。只見他蹙蹙眉,氣宇軒昂的問道:“本王昏闕期間,可有什么異常?”
“近來……一切正常,并沒有什么異樣?!笔绦l(wèi)雙手作揖,他思忖了一會,然后鏗鏘有力的說到。
聽聞侍衛(wèi)的話,司馬雷還是有些抑郁寡歡。在他看來,這種平靜有些反常,特別是對于司馬雨這等唯恐天下不亂的賊人,不可能呆在老巢安里分守己。雷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威風凜凜的轉過身來。
“最近一定會賊匪猖獗,太公明令死防嚴守。若是誰出了什么岔子,家法伺候?!崩淄趺婺开b獰,說話粗獷有力。
“屬下丁當不辱使命!”
侍衛(wèi)低頭,他們聲音洪亮的回答著。而侍衛(wèi)一說不辱使命,瞬間就令司馬雷警覺起來。只見他急匆匆的走到侍衛(wèi)跟前,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道來。
“對了,本王之前吩咐你們,看管的小孩醒了嗎?”
“昨日剛醒!”
“有沒有什么大礙?”
“除了飽受手臂的病痛,其他倒也沒什么大礙。”
“現在何處?”
“西亭廂房,您……現在就要看他嗎?”
侍衛(wèi)抬頭,他恭恭敬敬的看著司馬雷。而司馬雷面目猙獰,他氣勢洶洶的吆喝一聲:“帶上來!”
“是!”
侍衛(wèi)低頭作揖。隨即準備起身離去。可就在轉身的一剎那,司馬雷突然猶豫了一下。說道:“罷了!本王親自過去?!?p> “天王,不過是個小男孩而已,何必驚動您大駕呢?”
“您在這稍等片刻,屬下這就將他手到擒……”
侍衛(wèi)見雷王要親自會他,難免有些掉價。他大手一揮,不禁信誓旦旦的說來??此撬翢o忌憚的樣子,瞬間就惹得司馬雷勃然大怒。
還不等侍衛(wèi)把話說完,一道靈光驟然橫空飄過。只聽“啪”的一聲落下,那侍衛(wèi)被雷王打得滿地找牙。還直接被扇到了屋外,痛苦不堪。知道自己頂撞到了司馬雷,他還來不及擦拭嘴邊鮮血,便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不該在此口出狂言,還望天王恕罪!”
侍衛(wèi)趴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而司馬雷盛氣凌人的走出屋外,只見他眉頭一皺,一臉兇神惡煞的喝道:“他是本王的掌上明珠,明白嗎?”
“是是是!屬下知罪,屬下知罪!”
惶恐之時,侍衛(wèi)瘋狂碰頭人頭。三兩下就磕得頭破血流,地上斑斑血跡,只為活命。
“還不快帶路?”
雷王一聲吼,侍衛(wèi)渾身抖。只見他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然后領著司馬雷就往西亭走去。
繞過幾個庭院,穿過幾條長廊,司馬雷等人便來到了西亭廂房。房前有重兵把手,絲毫不好懈怠。見得雷王前來,縱侍衛(wèi)紛紛跪在地上,高呼天王之威。司馬雷瞥都沒瞥眾人一眼,直對著廂房走去。
“打開門!”
金甲侍衛(wèi)頤指氣使的吆喝一聲,一旁的嘍啰便上前來解鎖。鎖門打開,侍衛(wèi)便畢恭畢敬的推開房門。
“吱”的聲音傳來,房門瞬間大開。放眼看去,只見蕭凡于椅子上盤腿而坐,眼前果皮遍地,亂七八糟。然而,突然見到闖進來的侍衛(wèi),蕭凡嚇得目瞪口呆。只見他拽著一根香蕉,正往嘴里塞,表情略顯呆滯。
“司馬……雷?”
看到雷王盛氣凌人的走進來,蕭凡驚訝得一口咬斷香蕉,還甕聲甕氣的嚷嚷著。侍衛(wèi)見到他這般放肆,正準備上前訓斥??梢娎淄醵紵o動于衷,他也就不敢再吆喝些什么,只得緊跟雷王的步伐。
“看來,你在本王府上住得還算是滿意!”司馬雷看了看滿地的狼藉,他笑里藏刀的說著。
看著司馬雷這般盛氣凌人,蕭凡則吧唧吧唧小嘴,悠哉悠哉的把香蕉咽了下去。他抬起頭,有恃無恐的說道:“聽說你病了?”
蕭凡一說“病了”,司馬雷的目光驟然兇煞起來。只見他微微側著臉,不由得怒火中燒。一旁的侍衛(wèi)頓時感覺到了殺氣的存在,只見他雙手作揖,誠惶誠恐的道來:“天王,屬下可不曾說起……”
“滾出去!”
還不等金甲侍衛(wèi)把話說完,司馬雷便狂嘯一聲。在這嘶吼聲下,侍衛(wèi)只得畢恭畢敬的退下身去。不過,他對眼前這個小毛孩,卻是另眼相待。他何德何能,竟然能受到雷王如此待遇。而且,他還敢肆無忌憚的直呼雷王名諱,簡直是聞所未聞。
然而,最令侍衛(wèi)匪夷所思的,還是關于雷王的“病事”。無論送飯還是看醫(yī),都不曾有人在他耳邊說到此事,可蕭凡卻能洞察其中端倪,真是神不知而鬼不覺。關于此事,恐怕他要終生不解了,畢竟蕭凡這“半夢半醒”的本事,還沒有人察覺。
侍衛(wèi)退下,房門禁閉。屋中,司馬雷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坐在蕭凡的對立面。
“怎么,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是不是覺得自己活命夠長了?”司馬雷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磨牙吮血的威脅著蕭凡。
面對雷王的挑釁,蕭凡則顯得一臉淡然。他擦拭擦拭嘴唇,顯得悠哉悠哉的說來。
“你司馬雷的手段,我豈敢挑釁?”
“憑我這小身板,還不讓你捏成了粉末?”
看著蕭凡有恃無恐的樣子,司馬雷倒也沒有訓斥,他冷冰冰的笑了一下,然后面目猙獰的道來:“知道就好!”
蕭凡瞥了雷王一眼,然后不卑不亢的從椅子蹦下來。鐵鏈發(fā)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略顯凄慘。此時,他嘟嘟嘴,頗有些任性妄為的道來。
“看你也是大病初愈不久,甚至就是剛蘇醒過來。身體剛有好轉,就往我這跑,難不成是想通了?”
“你是想歸還我的東西了吧!”
蕭凡一邊試探雷王的目的,一邊打量他的動作。萬一躍過了他的底線,那可就虎口拔牙,自尋死路了。然而,在他挑逗下,司馬雷就是趾高氣揚的坐在椅子上,不做聲色。
看他這般磐石模樣,蕭凡則悠哉悠哉的向前走了兩步。其腳下鐵鏈拖地,一路帶響。
“好吧!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好事。”
“我的小月牙月你是不會歸還了,玉石就更加不可能了?!?p> “但我可以肯定,你定是為它們而來。而我也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
“我真的不知道!”
三言兩語以后,司馬雷還是紋絲不動??礃幼?,他是想看看,這個蕭凡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哎……”
蕭凡見此場景,他只得尷尬的嘆了一口氣。隨即,他又語重心長的說到。
“無論怎樣,我還是希望你沒事?!?p> “冤有頭,債有主。以后我要討回我的東西,還得找你!”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你要是死了,可就沒人保護我的東西了?!?p> “雖然我很討厭你,也恨不得馬上將你千刀萬剮。可出于私心,你還是好好活著吧。”
話音剛落,蕭凡便悠哉悠哉的坐在了椅子上。兩人面面相覷,兩眼相對。司馬雷見到這個小不點,不覺得有些佩服他的勇氣。
沉默片刻,雷王終于開口說話了。
“本王說過,你這種行為,可不算勇氣。自以為是和自作聰明,換來的可是滅頂之災。”
“殺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你別自尋死路。”
聽到司馬雷的話,蕭凡不禁冷笑了一下。
“呵呵……自作聰明?”
“看來,我猜錯了。你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為了玉石,更不會是為了小月牙月?!?p> “既然最上心的兩件東西都不是,那我實在想不出來,在我身上,還有什么是你想挖掘的秘密?!?p> 蕭凡搖頭晃腦的說來,那跋扈的樣子,實在是目中無人。而他一邊說,還一邊伸手去抓盤子里的水果,有恃無恐。
“你小小年紀,居然懂得這些惻隱之術?!?p> “看來,本王平時還真是低估了你的實力?!?p> 司馬雷嘴角一撇,他盛氣凌人的說來。說話間,蕭凡拽起一個蘋果,好像老鼠般啃食起來。嚼著嚼著,他又支支吾吾的說來:“出門在外,總得要有個一技之長?!?p> 聽到蕭凡的話,司馬雷還輕蔑的冷笑一下。
“呵呵……有意思!”
“不錯,被你猜對了。在你身上確實還有一些,是本王感興趣的秘密?!?p> “所以,特來討教討教?!?p> 雷王目光如炬,面目猙獰。他說起話來雖然客客氣氣,卻是笑里藏刀。不過,蕭凡聽到他這話,變得更加有恃無恐了。只要司馬雷想從他嘴里,得到秘密越多,他的生命就越是安全。話說回來,他還生怕雷王對他笑臉相迎了呢。
“哈哈……”
“你這獨霸一方的天王,竟然向我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討教?真是聞所未聞?!?p> “這要是傳出去,你這老臉可還擱得???”
蕭凡說話時,還不忘調侃司馬雷一番。他就像桶馬蜂窩的小屁孩,拎著桿子時不時的捅一下,就是純屬做樂。萬一真是捅到馬蜂窩里去了,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面對蕭凡的極度挑釁,司馬雷依舊不動神色。他輕蔑的撇撇嘴,然后威武的道來:“無妨!”
話音一落,司馬雷便兇神惡煞的站起身,霸氣側漏。見雷王起身,蕭凡也警覺性的放下手中水果,盡注意著雷王的一舉一動。
“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猜到了吧!”司馬雷側著臉,他威風凜凜的說來。
一聽雷王這話,蕭凡瞬間恍悟。他瞇著眼睛,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司馬……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