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缸之勢風(fēng)馳電掣,無懈可擊。一個弱不禁風(fēng)小屁孩,豈能受到他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蕭凡攥緊了玄冰,惶恐不安的閉上了眼眸。
此時,司馬缸的魔爪距離蕭凡僅有分毫之差,只要彈指一揮間,他便灰飛煙滅。然而,就是這雷霆萬鈞的一剎那,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重磅來襲。
“嘭”的一聲落下,司馬缸直接被彈出數(shù)百米開外。場面之驚悚,令人觸目驚心。還不等蕭凡緩過神來,又一道藍(lán)光迅速掠過他眼前。
“轟隆——”
不遠(yuǎn)處,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席卷而來,蕩氣回腸。緊接著,劇烈的沖擊波靈光蕩漾,一瀉千里。在這股力量的沖擊下,萬千沙塵席地而起,直接將蕭凡幾人吞噬其中。
“咳咳……”
“呸呸!”
沙塵中,蕭凡一邊揮手,一邊吐塵,只見四周朦朧一片,宛如混沌之初。然而,就在這朦朦朧朧中,又一股破天荒的極光馳騁而來,一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咻咻”的沖擊聲傳來,那些彌漫的霧靄蕩然無存。但在這地底世界,由于力量太過于強(qiáng)大,無數(shù)的巖漿被激發(fā)。一時間激起千層浪,波濤洶涌。
在廣袤的浮石上,只有那幾個侍衛(wèi)巍然矗立。他們都朝著一個方向看去,表情略顯平淡。順著他們犀利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巨大的窟窿出現(xiàn)在浮石中央,四周的裂痕千絲萬縷,條條脈脈錯綜復(fù)雜。
在這凹坑之中,一縷縷靈氣還在縈繞,進(jìn)而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若從半空俯瞰而下,更像是一朵綻放的鮮花。
“噗噗……”
“死了?死了?”
受到這股力量的沖擊,蕭凡戰(zhàn)戰(zhàn)兢兢從地上爬起來。他目光深邃,神情恍惚。至始至終,他都不敢松開玄冰半寸。而當(dāng)他看到如此壯觀的場面時,不禁迫不及待的吆喝起來。
嚷嚷著,嚷嚷著,蕭凡拖著沉重的鏈條向前奔去,他一路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瘸一拐。面對如此場面,蕭凡可謂是寵辱不驚。其實,在司馬缸出手的一剎那,他就已經(jīng)猜到了結(jié)局。只是他并不知道,這司馬雷到底會不會下死手,直接置司馬缸于死地。
來到凹坑邊沿,靈光照的他不敢直視。此時,狂風(fēng)又撲面而來,更令他舉步維艱。還不等他靠近,那縈繞的靈氣突然騰空而起。放眼看去,只見司馬雷置身半空,霸氣側(cè)漏。
“咳咳……”
廢墟中傳來一陣羸弱的咳嗽聲,毋庸置疑,這就是司馬缸在茍延殘喘。聽聽到這陣喘息聲,蕭凡不免大失所望。不過,單憑這微弱的咳嗽聲,也知司馬缸九死一生,朝不保夕。
此時,司馬雷從天而降,恰好落在凹坑的邊沿上。他一落地,身上的靈氣也就戛然而逝。
看著廢墟中鮮血淋漓的司馬缸,雷王露出了冷酷的表情。只見他眉頭一皺,不禁磨牙吮血的吆喝到。
“早就跟你說了,他是本王的人。”
“你還敢胡作非為,不覺得是在自尋死路嗎?”
雷王話音落口,司馬缸便羸羸弱弱扭過頭來。他面容憔悴,目光恍惚。還不等他說話,一股氣血頓時逆流而上,直達(dá)心門?!班坂汀币宦晛硪u,司馬缸鮮血狂飆,狼狽至極。
“逆天,尚有生機(jī);逆我,魂飛魄散。司馬缸,本王忍耐可是有限度的?!?p> “最后再問你一遍,秘籍……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只要你識時務(wù),本王可以答應(yīng)你放你一命?!?p> “你若是執(zhí)迷不悟,那就別怪本王手下不留情!”
廢墟之巔,司馬雷睥睨天下。他傲慢的抬起頭,兇神惡煞的威脅著司馬缸。而在咄咄逼人的時候,蕭凡又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看到生不如死的司馬缸,他不禁露出了一臉的陰笑。
“呵呵……”
“退一步海闊天空,進(jìn)一步腥風(fēng)血雨。我說掌司大人,您這又是何苦呢?”
“索性就交出秘籍,一方面明哲保身。另一方面,你也可以全身而退不是?”
想要真的借刀殺人,蕭凡還的添點油,加點醋。他撇撇嘴,不予余力的慫恿著。而在他挑撥離間的時候,還不忘把矛頭撇向司馬雷。
“你看我就是一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人。雷天王保我活命,我就一字不漏的全交代了?!?p> “你要是招了,也免受這皮肉之苦。與誰都是皆大歡喜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屆時惹毛了雷大天王,那你就得不償失了?!?p> “掙扎是痛苦的根源,一旦性命不保,你在固執(zhí)又能怎樣?”
“說罷,秘籍……到底在哪里?”
蕭凡使用旁敲側(cè)擊之術(shù),盡說些陰陽話。其目的,不過就是煽動他們內(nèi)心的仇恨與猜忌。然而,司馬雷雖然是一個呆(ai)童鈍夫,但他還是能分辨出是與非。蕭凡這般的不予余力教唆司馬缸,其赤裸裸的目的自然不會太單純。
越是急功近利,越是適得其反??粗挿残市首鲬B(tài),司馬雷吃并未阻止。相反,在他一再慫恿下,興許司馬缸就坦白了也難說。不過,這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就看最后鹿死誰手了。
面對一個小屁孩的威脅恐嚇,司馬缸豈會乖乖就范?只見他抽搐一下,然后仰天大笑。
“哈哈……咳咳……”
“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咳咳……”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也敢在本座面前作威作福,我看你就是活得膩歪了!”
“你……你最好祈禱,別落在本座手里。否則,必然將你碎尸萬段!”
司馬缸伸著脖子,他面目猙獰,沖蕭凡磨牙吮血的吆喝到。那嘶咧的嗓音中充滿了殺戮的氣息,好似馬上就要將蕭凡大卸八塊一般,恐怖如斯。
面對司馬缸的恐嚇,蕭凡完全不屑一顧。只見他邁著碎步上前,然后氣宇軒昂的說來。
“今朝你為王,詈(li)辱我為郎?!?p> “他日卷土生,看誰封人皇?”
“你我之間,就看誰能卷土重來了?不過,我看你……應(yīng)該是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雖然是他與司馬缸之間的對話,可在司馬雷聽來,一樣令人感覺到恐怖。甚至,他認(rèn)為這話就是蕭凡,為自己而量身定做的。
“呵呵……”
“你的自以為是,終究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司馬缸鄙夷不屑的冷嘲一聲。緊接著,他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司馬雷。只見其眉頭一皺,隨即不卑不亢的吆喝來。
“咳……司馬雷!”
“我知道你迫切的想知道秘籍的下落。興許它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呵呵……”
“可惜了,正是讓你失望了。秘籍已經(jīng)被我……燒了!”
司馬缸說話時,他面帶微笑,語氣輕浮,挑釁意味十足。而當(dāng)雷王兩人聽到這話,頓時大吃一驚。
“什么——”
廢墟中,司馬雷和蕭凡異口同聲的大叫一聲。兩人雖然都表現(xiàn)得很驚愕,卻情感不盡相同。蕭凡是欣喜于司馬缸終于崩潰了,而司馬雷惶恐于秘籍的消失。
“你說什么!”
果然不出蕭凡所預(yù)料,司馬雷勃然大怒。他沖著司馬缸就是一陣狂嘯,聲音震耳欲聾。而在他說話的瞬間,一個瞬間移動使出,只見地面飛沙走石,不見蹤影。
眨眼不到,雷王便出現(xiàn)在司馬缸面前。他身體半蹲,還死死的攥著拳頭,其中靈氣縈繞,正對著司馬缸腦門。
“砸下去,砸下去!”
“對!就這樣砸下去!”
看到這一幕,最為揪心的就屬蕭凡。只見他望眼欲穿的瞪著銅鼓大眼,心里還不停的嘀咕著。可司馬雷就是磨磨蹭蹭的,一直不肯下手。
對于性情暴躁的雷王,他當(dāng)然想快刀斬亂麻,干凈利索??闪乓呀?jīng)死了,倘若司馬缸再撒手人寰,秘籍可就真的要“絕跡”了。
此時,兩人面面相覷,目光如炬。躺在廢墟中的司馬缸,則顯得更加無所謂,他表情輕浮,眼神輕蔑。
“呵呵……”
“就算我乖乖的交出秘籍,你也會過河拆橋。司馬缸在你心里,不再是左手右臂,而是……一個威脅?!?p> “我承認(rèn),確實打不過你。但橫豎都是死,我為何不選擇拉上一個替死鬼呢?”
“在凄涼的黃泉路上,好歹也有個伴呀!”
面對司馬缸赤裸裸的挑釁,雷王怒火中燒。他瞪著銅鼓大眼,氣喘如牛。看著他那抖動的手臂,真想就這一錘狠塞下去,一了百了。
最終司馬雷猶豫了,而司馬缸似乎也掐住了雷王的心性。反正他早就破罐子破摔了,他再次撇撇嘴,一臉嘚瑟的挑釁到。
“怎么,不好下手,還是……不敢下手???”
“能讓你司馬雷猶豫,絕對不是什么小事。想必,司馬太公也追得緊吧!”
“你就不想知道在哪里燒的嗎?”
說到這,司馬缸挑釁的扭扭頭。他指著一旁的巖漿,繼續(xù)悠哉悠哉的說來。
“真巧,就在這尸谷地域。”
“沒想到,多天后我也葬在這里!”
“就是不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是否也有人跟我一樣,一樣葬在這片火海里?!?p> “要是天隨人愿,那我就死的安心了!”
司馬雷面目猙獰,暴跳如雷。面對司馬缸赤裸裸的挑釁,他始終還是沒有下手。憤怒一會,他的呼吸和氣色都變得緩和起來。
遲疑片刻,司馬雷威風(fēng)凜凜的站起身來。而在他起身的瞬間,他拳頭上的靈光也逐漸消失了。
“哎……天賜良機(jī),終失之交臂矣!”
看到這一幕,蕭凡仰天長嘆了一口氣,他還遺憾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