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騷老頭有什么三頭六臂之術(shù),他畢竟也只有孤身一人。食尚人間雖然不怎么起眼,但卻打著司馬家族的旗號。為了拖延時間,掌柜不予余力的纏著騷老頭,待援兵到來,他才好大展拳腳。
“什么,你竟然連食尚人間都不知道?”
掌柜坐在椅子上,他怒氣沖沖的看著老頭。說話時,還指手畫腳,內(nèi)心憤懣不平。
“好!那老夫這就告訴你。”
“食尚人間是司馬家族的產(chǎn)業(yè),是隸屬于雷王府的飯店?!?p> “知道司馬家族嗎?知道震靈雷王司馬雷嗎?”
“哼!說出來都要嚇死你。”
掌柜趾高氣揚的說來,聲音鏗鏘有力。而騷老頭暈暈乎乎的,似乎并沒有被震懾到。而且他漫不經(jīng)心的扭過頭來,看看地上的蕭凡,然后絮絮叨叨的說到。
“云宗城就兩條地頭蛇,你一進城就踩了其中的一條?!?p> “怪……怪不得,你會弄得如此狼狽不堪?!?p> “看你這膽兒,還……還是挺肥的。竟然踩……踩的是司馬太公的尾巴,這下吃不了兜著走了吧!”
“你還能活著,真是個奇跡。”
聽到老頭嘰嘰歪歪的聲音,掌柜顯得有些疑惑。這家伙舉止怪異,真是令人琢磨不透。但無論他是何方神圣,掌柜都沒打算放過他。
“司馬家族在這云宗城只手遮天,你還敢放肆?”
“現(xiàn)在跪在地上求饒還來得及,要不然……”
“老夫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掌柜眉頭一皺,他咄咄逼人的吆喝著。面對作威作福的掌柜,老頭依舊是不屑一顧??此欠攀幉涣b的樣子,似乎“司馬家族”的頭銜,還嚇唬不了他。
老頭會不會把司馬家族放在眼里,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并不想因為一個毛頭小子,而惹得一身的騷氣。
“嗝嗝……”
騷老頭慢慢悠悠的轉(zhuǎn)過身來,還沖著幾人打了一個飽嗝。緊接著,他渾渾噩噩的吆喝道:“你放屁!”
他自個兒“放屁”也就算了,還把鞋給脫了。一招“臭氣熏天”使出,真是殺人于無影無形之中,令人猝不及防。面對老頭放出來的惡臭,眾人一臉嫌棄,還伸手不停的扇扇風。
“你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好大的口氣!”
“這云宗城,還輪不到你……你司馬家說了算。”
“你以為,唐家和……和仙云宗就是吃素的嗎?”
老頭口無遮攔,沖著幾人就是一陣狂嘯。說話時,他便悠哉悠哉的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著蕭凡,背對著掌柜。他忙手忙腳的,好似在身上搜著什么東西。從頭到腳,把自個兒摸了個遍。
“除了仙云宗能與司馬家族分庭抗禮,其他的全是廢物?!?p> “唐家算什么東西?它……它頂多算……”
掌柜用袖子捂著嘴,甕聲甕氣的說來。聲音太小,怕騷老頭聽不見。扯開嗓門,又臭氣難擋,掌柜可真是騎虎難下。然而,就在他支支吾吾的時候,老頭從腋窩下掏出一顆黑乎乎的東西,黏黏的,看起來甚是惡心。老頭將它掐在兩指之間,不時的揉一揉,還很有彈性。
“可算是找到你了?!?p> “這……這下你有救了!”
老頭看了看蕭凡,嘴里絮絮叨叨的說著。說罷,他便撅起屁股,彎著腰直接向蕭凡的嘴撲去。
而另一側(cè),憋了許久的掌柜,總算是把話理抻透了。只看他蹙著眉,咬牙切齒的說道:“它頂多就算個……屁!”
話音剛落,騷老頭頓時丹田一緊。只見他撅著屁股,直接來了一招“遺臭萬年”。聽得“嗞嗞”的一串聲響傳來,一個連環(huán)屁一路火光帶閃電,吹得掌柜油光滿面。
一瞬間,整間屋子塞滿酸臭味,直教人窒息而亡。特別是掌柜,他坐在椅子上,正中靶心。面對這股倏然涌來的暗流,他猝不及防,頓時熏得他頭昏腦漲。
“你……你……”
“有劇毒!”
掌柜哽咽著,臭得吐血三升。只見他手扶椅子,氣急敗壞的吆喝著。可話沒有說出來,氣就已經(jīng)接不上了。更有些伙計,直接跑出門外嗷嗷狂吐。
看著他們夸張的反應(yīng),老頭自己也猛吸了一口氣。
“嘶……啊啊啊!”
“集天地之靈氣,吸日月之精華,一個字——爽!”
這一口下去,他瞬間覺得神清氣爽,心曠神怡。特別是他那淫賤的聲音,搭上銷魂的表情,好似如癡如醉。
“好……強大的殺傷力!”
椅子上,掌柜四肢無力,面色蒼白??此巧鸁o可戀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中毒太深了。
此時,騷老頭鬼鬼祟祟的轉(zhuǎn)過身來。他看著丟盔棄甲的眾人,不由得淫賤淫賤的說到。
“有屁不放,憋壞五臟。一飛沖天,萬人升仙?!?p> “這就叫……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看老頭這精神抖擻的樣子,是酒醒得差不多了。用這玩意醒酒,是個不錯的選擇,而且自產(chǎn)自銷,也方便攜帶。
嚷嚷完,騷老頭將手中的藥丸,直接往蕭凡的嘴里塞去。看到這兒,一旁的掌柜還在垂死掙扎。
“放……放……放開他!”
“咳咳……你給我放……”
他好似一癱爛泥一樣,從椅子上流了下來,還一直往蕭凡的方向蠕動??上д乒駵喩矸αΓ项^已經(jīng)把藥丸塞到了蕭凡嘴里。
藥丸服下,只見老頭赤腳猛然跺了一腳,一股強大的氣旋從他腳底散發(fā)出來,并伴隨著一縷縷幽藍色的靈光。很快,這些靈氣盡將他包裹其中,不見一點蹤跡。
“嘿呀!”
突然一聲吼,那些縈繞的靈氣驟然展開,薄如蟬翼,輕如浣紗。騷老頭就佇立其中,猶有大鵬展翅之勢。其手心還氤氳著兩團靈氣,靈煙裊裊。
“去吧!”
光芒之中,騷老頭乾坤一擲,雙手驟然合十。霎時間,兩股靈氣匯聚,進而形成一股更為強大的力量。在老頭的狂嘯一下,這股力量騰空而起,宛如一條飛龍凌空盤旋,兜轉(zhuǎn)數(shù)圈后又俯沖直下。
“咻”的一聲落下,那強大的靈光直接注入蕭凡體內(nèi)。在光芒的渲染下,蕭凡的身體也散發(fā)出色澤,直教人不敢正視。不過,整個場面并未持續(xù)太久,隨著老頭雙手一收,所有的光芒也都戛然而止。盡管如此,蕭凡的身體卻繚繞著一層幽藍色的靈氣,如夢如幻。
“咳咳……”
“你到底為他做了什么?”
掌柜匍匐在地上,他惶恐不安的吆喝道。空氣中依舊彌漫著臭味,令人欲罷不能。
老頭看了看地上的蕭凡,果然氣色紅潤多了。他拍拍手,一臉悠哉悠哉的說來:“算你福大命大,老夫再救你一命,就算是你我互不相欠了?!?p> 說完,他把起酒壺,仰天狂飲一通。烈酒之后,他又鄙夷不屑的瞥了蕭凡一眼,只見其身上的靈氣已經(jīng)消失。此時,老頭放蕩不羈的嗯哼一聲,然后他搓了搓臭腳,又跨上他那只破鞋,吊兒郎當?shù)南蜷T前走去。
“今朝有酒嘛今朝醉,明日愁來嘛明日憂……”
老頭瘋瘋癲癲的,他一邊扭屁股,一邊哼小曲。當來到掌柜面前時,他卻突然停了下來。
“你……你……你想干嘛?”
掌柜哽咽一下,見他臭氣熏天,避之不及。可自個兒又膽怯如鼠,只得硬著頭皮嚷嚷一聲。
聽聞?wù)乒竦脑挘}老頭遲疑了一下。只見他吧唧著嘴,好似迷迷糊糊的說來:“你……一會把他包扎一下,應(yīng)該就……就沒有什么大礙了!”
說著說著,老頭又習慣性的往自己的身上摸去,他好似翻箱倒柜,又在找什么東西。而這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可把掌柜嚇得一身哆嗦。
“別殺我,別殺我……”
“大俠別殺我,求求您了!”
掌柜趴在地上,他閉著雙眼,一邊伸手作揖,一邊苦苦哀求。聽聞聲響,那些伙計也都沖了進來,他們手持刀刃,蠢蠢欲動。
“誒?找到了!”
掏了大半天,老頭渾渾噩噩的伸出手。他這舉手投足之間,可把那些伙計嚇得后退三步。此時,老頭隨手一扔,直接扔出了一百金士幣。
“吶!這……這個算是給你的酒錢。”
說完,騷老頭拽著酒葫蘆,放蕩不羈的向門外走去。而那些伙計亦步亦趨,至始至終都沒敢圍上去。待騷老頭來到屋外,只見他抽身一躍,直接化作靈光消失在黑夜中。
聽到“嗑咣”一聲響,掌柜財迷心竅的睜開眼。看著地上閃閃發(fā)光的金士幣,他像一條狗一樣爬過去。
“哎呀!一百金士幣,這……這……這也太闊綽了?!?p> “嘿嘿!一百金……咦?為什么是酒錢?”
掌柜愛不釋手的拽著金士幣,他不時放在身上擦一擦色澤,不時放在嘴里咬一咬硬性。而在他心花怒放的時候,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此時,那些嘍啰跑了進來。
“掌柜的,您還好吧?”
“掌柜您沒事吧?”
“掌柜的……”
眾人將他攙扶起來,而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金士幣收入囊中。
“人呢?那人呢?”掌柜張望著屋外,他忐忑不安的嚷嚷著。
“他……他已經(jīng)跑了!”
“跑了?”
“那乞丐并非什么等閑之輩,化身一道極光跑了?!?p> “可惡,終究還是讓他跑了。”
憤懣之時,掌柜想起了蕭凡。
“快快快!看他怎么回事,快……”
在人群的簇擁下,掌柜蹦蹦跳跳的向蕭凡走來。這家伙要是有什么閃失,他可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