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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帝主

第224章 暴躁的掌柜

修帝主 鬼歸陽 3650 2020-01-28 22:57:35

  傍晚時分,正是白晝交替。此時的天際還掛著幾顆稀疏的星辰,若隱若現(xiàn)。一輪慘淡殘月間,透著一種蛋清似的光芒,看著有些虛無縹緲的感覺。

  天黑未黑,涼風(fēng)習(xí)習(xí)。這個節(jié)點的云宗城,正是熱鬧非凡之時,大街小巷盡是人山人海。然而,在一處僻靜的巷道中,有一個身影顯得十分的鬼祟。只見他扛著黑布麻袋,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時不時的往后看。繞過幾個轉(zhuǎn)角,那人來到一處后院。敲開房門,他便迅速向屋中鉆進(jìn)去。

  “嘩啦”一聲響,桌面上擺滿了金士幣。在燭光的渲染下,散發(fā)著萬惡的光芒。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令人垂涎三尺。

  “這些是一千金士幣,已經(jīng)是他最后的家當(dāng)了?!?p>  “該賣的都賣了?”

  “都賣了!就連他老婆孩子都賣了,確實只能湊出這個數(shù)?!?p>  “嘿!又他媽是個窮鬼?!?p>  廳堂內(nèi),一個伙計跪在地上,滿頭大汗,而他手里還拽著那個布袋子。正廳之上,只見掌柜側(cè)身而躺。他臉上包裹著繃帶,只有眼睛和嘴巴漏了出來??粗矍斑@個驚魂未定的伙計,他怒氣沖沖的抱怨一聲。緊接著,掌柜抓起一旁的茶杯,動作笨拙,他還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

  然而,在掌柜伸手的一剎那,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因為之前的燒傷,他手臂上全是疤痕,密密麻麻如魚鱗,坑坑洼洼的如丘壑。有些位置并未痊愈,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一絲絲血跡。能有今日之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也幸好他們臥床不起。要不然,蕭凡恐怕已被他們折磨得不成人樣了。不過,經(jīng)過這么久的休養(yǎng)生息,他們的身體正在漸漸恢復(fù),怒火也隨之膨脹起來……

  “你就不要抱怨了,有一千金士幣已經(jīng)不錯了,我看就比王三的強(qiáng)多了!”

  “要說這窮鬼,他才是顛覆了我的想象,簡直就是一毛不拔?!?p>  聽到掌柜的抱怨聲,店二則漫不經(jīng)心的說來。他坐在在正廳的右側(cè),身體上則綁著繃帶。不過,相比于掌柜的慘不忍睹,他倒是好很多,至少臉上并沒留下多少疤痕。但店二的眉毛被燒得光禿禿的,看起來就跟禿鷲一樣,賊眉鼠眼,奸詐之像。

  聽店二與掌柜的對話,兩人似乎已經(jīng)化干戈為玉帛了。要知道,店二可是用火燒了他,以掌柜的小肚雞腸,豈他會輕易里善罷甘休?如今這種“其樂融融”的假象,店二必然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因為他賠償了五千金士幣,還因為他奮不顧身的救了掌柜。要不然,他還不獅子大張口?

  賠償一事,店二也是被逼無奈。但無論怎樣,他在食尚人間“作威作?!钡牡匚凰闶潜W×恕4藭r,正當(dāng)?shù)甓卩止镜臅r候,他卻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伙計。沒有眉毛掩蓋,他淫蕩的眼神暴露無遺。

  “不過……他老婆你給買到哪了?”

  “仙子閣?仙子宮?”

  聽聞店二那淫賤的聲音,掌柜驟然扭過頭來。雖然視線被繃帶遮蔽著,可那股凜冽的殺氣依舊不減。

  “你這王八蛋,一提到嫠(lí)婦你就來勁兒了?”

  “你要是有這心思,還不給老子想想辦法,怎么償還雷王的兩萬金士幣!”

  聽到掌柜的破口大罵,店二瞬間規(guī)矩了許多。他低頭哈腰,一臉諂媚的說來:“是是是!掌柜所言極是。”

  沒有眉毛的小人嘴臉,更加顯得淋漓盡致。而掌柜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盛氣凌人的看著眼前的伙計。

  “最近食尚人間怎么樣了?”

  “請掌柜的放心,一切按部就班,開展順利,來往顧客絡(luò)繹不絕?!?p>  聽到伙計的回答,掌柜似乎并不滿意。只見他扯開嗓門,沖著他就是一頓破口大罵。

  “老子是這個意思嗎?”

  “你耳朵里塞的都是屎吧?這話都聽不明白!”

  就在掌柜怒火中燒的時候,一旁的店二則耀武揚威的說來:“掌柜問你那小子呢!盡是些吃里扒外的東西?!?p>  “那……那個小鬼頭?”

  “他最近倒是沒有惹是生非,而且還干活還很賣力。以一挑十,所有的重活都被他……”

  正當(dāng)伙計娓娓道來的時候,掌柜又開始勃然大怒了。只見他拍著桌子,罵罵咧咧的吆喝來。

  “老子不是讓你們折磨他嗎?怎么就不惹是生非了?”

  “你們到底干什么吃的?全他媽是一群酒囊飯袋?!?p>  “折磨,折磨,折磨啊!”

  “我呸……”

  自從掌柜從火坑里拽出來,他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暴躁,稍微一點不合心意,就開始懟天懟地懟空氣。而他憤懣之余,還沖著伙計吐了一口唾液。

  “掌……掌柜的,我……我們都在折磨他呢!”

  “可……可他現(xiàn)在太厲害了,稍微一點事情根本就就難不倒他?!?p>  伙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來。說話時,他還一臉委屈的低下頭。

  “難不倒他?一個小屁孩,難道還有飛天遁地的本事?”

  “你們這些廢物,肥象呢!皮條呢!他們死哪去了?”

  咆哮著,咆哮著,掌柜氣得坐起身來,怒不可遏。要說到皮條和牛二,那可是掌柜的左膀右臂,一個主領(lǐng)后院,一個主領(lǐng)店面,讓他省了不少心。那些要使暴力手段的事兒,他全都指使肥象做了。這一來,掌柜便可以高枕無憂的統(tǒng)領(lǐng)一切??涩F(xiàn)在發(fā)生這檔子事兒,真是令他寢食難安,惶惶不可終日。

  此時,伙計聽了掌柜的咆哮聲,他忐忑不安的低著頭,嘴里支支吾吾的說來:“掌柜您忘了?他……他們不是在養(yǎng)傷么。”

  “養(yǎng)傷?養(yǎng)他個大頭蘿卜肝兒,老子還沒養(yǎng)傷呢!”

  “讓他們?nèi)?,給我死死的折磨他。老夫就是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后院要是亂不起來,我那兩萬金士幣你們給我還?”

  “雷王府要是怪罪下來,誰替老子向天王解釋?”

  “給我鬧,給我天翻地覆的鬧。不湊齊兩萬金士幣,就不要停!”

  原來,這掌柜是打的是這個算盤。讓伙計折磨蕭凡,而蕭凡的反抗又給他制造源源不斷的金士幣,真是一舉兩得。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辦!”

  伙計抬起頭,他誠惶誠恐的說來。然后,就在他準(zhǔn)備起身離去的時候,掌柜又不依不饒的嚷嚷起來。

  “等等,你這么著急趕著投胎呢?”

  “把金士幣遞過來!”

  聽到掌柜的折騰聲,伙計只能忍氣吞聲的走過去。而那些頤指氣使的優(yōu)越感,讓掌柜膨脹至極。可在時間與憤怒的摩擦之下,終有一天它會不堪一擊。

  此時,屋外已經(jīng)是闌珊夜色,大街小巷張燈結(jié)彩,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然而,肉窖中的歡樂卻偏向寂寞倒戈,最終凝結(jié)成了惡犬眼里的一抹煢煢惆悵……

  草地上,蕭凡“酣睡如泥”,宛如一具去世的尸體。而在幻境世界中,他可是生龍活虎的樣子。

  天樹之下,柳跖老頭盤腿而坐。經(jīng)過這幾的休養(yǎng)生息,他的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磻T了他“腦洞大開”的樣子,對于這個完整的柳跖,還有些看不慣了。而在他正對面,蕭凡也盤腿而坐。

  “前輩?”他探著頭,輕輕的在柳跖面前晃悠了兩下,聲音顯得十分纖細(xì)。其手掌剛晃過去,柳跖便閉目養(yǎng)神的說來:“別晃了,老朽知道了?!?p>  聽到柳跖的話,蕭凡迅速收回手,一臉乖巧的坐在地上,眼睛水靈靈的,越長越清秀??此遣荒蜔┑臉幼樱频群蚨鄷r了。要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猴急。

  就在此時,柳跖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抬起頭,氣宇軒昂的說來:“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

  “今天?活都干完了,他們就把我扔回來了唄?!?p>  “誒?前輩,你有沒有覺得,他們這是在刻意躲著我呀?”

  蕭凡撅著屁股,他屁顛屁顛的問到。而柳跖見他一臉愚昧的樣子,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呵呵……你跟一個土匪似的,把后院鬧得雞飛狗跳?!?p>  “他們不躲著你,躲著誰呀?”

  說話時,柳跖捋捋胡須,意氣風(fēng)發(fā)。從欣慰他那的眼神里,似乎難隱對蕭凡的喜愛。

  “是嗎?我記得……他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對我的態(tài)度,好像也出現(xiàn)了天翻地覆的改變?!?p>  蕭凡撓撓后腦勺,他呆頭呆腦的嘀咕著。而柳跖撇撇嘴,一臉輕描淡寫的說著:“強(qiáng)者之道,不過如此。終有一天,你會慢慢習(xí)慣的。”

  說著說著,柳跖緩緩站起身來。他抬頭挺胸,目光深邃。蕭凡也屁顛屁顛的站起來,他嘟嘟嘴,似有些礙于羞澀,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前輩,我們……明天是不是可以修煉了?”

  聽到蕭凡這話,柳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然而,在他轉(zhuǎn)身面對蕭凡的時候,那慈祥的眉目瞬間收斂起來。只見他一臉肅穆的看著蕭凡,不言茍笑。

  “你覺得自己可以了?”柳跖一聲嚴(yán)厲,說得蕭凡有些心灰意冷。

  “不可以!”蕭凡低著頭,小嘴巴嘟嘟嚷嚷。

  見他畏首畏尾的樣子,柳跖淺笑一下。然后他邁著輕盈的步伐,威風(fēng)凜凜的走了兩步,他義正言辭的說著。

  “老朽早就說過,修煉并非一時半刻,乃是終身大事。”

  “欲速則不達(dá)!你這種急功近利的心境,很容易走火入魔。”

  “吾日三省吾身,你要好好的檢討檢討自己的心性。”

  “不過,僅看你近幾天的表現(xiàn)……”

  “雖不盡如人意,卻也不至于糟糕透頂?!?p>  其話音剛落口,蕭凡便迅速抬起頭來。他瞪著一對骨碌碌的大眼睛,內(nèi)心好似有些委屈。

  “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是有些牽強(qiáng),可我真的很想修煉?!?p>  “但按照你的要求,我……我?guī)缀醵纪瓿闪?。?p>  “這樣還不能修煉,十日之約……”

  說著說著,蕭凡的聲音就變得哽咽起來。他緩緩低下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十幾歲的小屁孩,一路翻山越嶺,到底是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雨故事,才成就了他這番心志?柳跖見了,也難免心疼。

  關(guān)愛,有時候是另外一種傷害。對于野心勃勃的蕭凡,柳跖不想用撫慰之心助他成長。是雄鷹,就注定要去征服蒼穹,哪怕它現(xiàn)在還是一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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